容勋忽然笑了笑,小酒窝很是可爱,「姑姑,你这话说错了,应该说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留不住的东西,现在要是还留不住,那就是我们无用了。」
容致被他不咸不淡的堵了一下,「你是打算站在Ethen那边了?」
容勋摆手,「我可是什么打算都没有,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对容致劝道:「姑姑,你又何必这样,Ethen既然喜欢,你就随他去吧。当年爷爷对大哥大嫂的事反对成那样,死了那么多人,闹的天下大乱,他们最后不还是在一起了……」
「程烟花怎么有资格,和你大嫂相提并论!」容致冷冷的打断他。
「有什么不一样,我大哥会为了大嫂发疯,Ethen也会为了程烟花发疯,不要真的到了那一天,覆水难收,姑姑你再后悔也晚了。」当年大哥大嫂受了太多的苦,差点连命都丢了,他不想Ethen也这样。
「或许这一次,我可以向你证明,程烟花不是陆明月,Ethen也不是容诀。」容致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奇怪的笑意。
容勋望着她,心下一惊,猛地反应过来。
姑姑,她是在声东击西。
程烟花有危险。
「姑姑,你言而无信。」容勋攥紧了拳头。
容致美丽的眼睛,散出冷意,「我从来也没说过,要放过她。」
容勋来不及再和她多说,冲出门去,门外哪里还有程烟花的踪迹。
那些大汉见他出来,想要拦住他,容勋又气又急,下手也不再留情,一脚就将一个大汉踢飞了出去。
那大汉趴在地上,捂着小腹,半天爬不起来。
容勋一手掐着其中一个大汉的脖颈,气急败坏的追问,「那个女人被你们带哪去了?」
即使是生命被人威胁,那大汉依旧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容致走出别墅,看到自己的人正围住容勋,她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阿勋,来不及了。」她美丽的脸庞,划过一抹残忍,「你就算现在过去,也已经救不了她了。」
容勋死死的攥着拳头,心脏跳得极快,「你想对她做什么?」
容致没回答,目光却是落向远处,眼神中一片肃杀。
一片寂静中,容勋的手机忽然拼命的响了起来,「Ethen。」容勋飞快地接通,「对不起,程烟花被带走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但她可能活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顾承轩心头一滞,一脚刹车狠狠的踩了下去。
黑色宾利几乎翻了过来。
顾承轩手脚冰凉,容勋在电话里说些什么,他什么都听不清了。
耳中不断的回想那句,她可能活不了了。
她可能活不了了。
……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一样,在他的心头来回滚动。
烟花……
「Ethen……」容勋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那头的顾承轩,一点反应都没有。
忽然,顾承轩一把抓过副驾驶的电脑,十指如飞,快速的搜索着。
他之前给程烟花的手机里,安装了最新的卫星定位芯片。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将那个闪烁的红点放大数倍。
「阿勋,位置我发给你了。」顾承轩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对着电话里的容勋说道。
容勋听到他的声音,一颗心总算落定,看到手机里的定位,立刻跳上了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容致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了位置,眸光望向身后,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连忙给带走程烟花的人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
容致心头跳的厉害,「去立新货仓。」
一行人连忙上车,往立新货仓赶去。
车上除了程烟花,还有两个人,都是容致的手下。
他们一个负责开车,一个坐在她身边,控制着她。
可程烟花只是安静的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场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老老实实的样子,让身旁的大汉连连侧目,他跟着容致很多年了,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多多少少让他有点意外。
他心底忍不住猜测,也许她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程烟花被带下了车,可能是这一路上程烟花实在是太配合了,又或者是对于程烟花这样瘦弱的年轻女子,他们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威胁,所以他们不但没对程烟花使用迷药,甚至都没有捆住她的手脚。
两人把她带到了事先安排好的货仓。
这里极其荒僻,更是鲜少有人来。
货仓已经荒废很久,面积很大,至少有上千平方,里面堆放了不少的杂物。
「大哥,真的要动手?」那个一直坐在程烟花身边的男人,叫做王义,他的年纪略轻一点,他忍不住向另一个男人问道。
负责开车的男人叫王虎,他抽了一支烟,点上。
听到王义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货仓里的程烟花,「你想违背夫人的命令?」
王义明显心里另有盘算,「大哥,可是容勋少爷他都插手了。」他很是担心的开口,「你也看到了,之前谢大哥他们去捉这个女人,就是被容勋少爷废了手,如果我们真的杀了她,我怕我们……」
王虎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阴森,「你想放了她?」
王义连忙摇头,「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烟花僵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皮几乎是麻的。
王虎的烟抽完了,他把烟头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然后碾灭。
右手往后腰处一摸,一把漆黑的手枪就被他拿在手里。
程烟花紧紧的攥住手,掌心全是汗。
王虎看了一眼程烟花,似乎是想了一下,转头问王义,「夫人有电话来吗?」
王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猛地一拍脑袋,「手机落在车里了。」
「去拿来。」王虎对他做事不周全的行为很是不满,皱了皱眉,吩咐道。
王义连忙出去,到车上拿手机。
黑色的手枪泛着寒光,程烟花的脊背抵着货仓的墙壁,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猛地下了决心。
她往前猛跑了两步,可能是太怕了,竟慌不择路的撞上了货仓的铁门,将其中的一扇门都撞的关了上来。
她脚一软,扒拉着铁门,才勉强没有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