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论是在家里的时候，还是从外面，祁夜从来没有见过宋凝乐这样对自己笑过。
刚刚那一抹明媚的笑，确实是刺痛了祁夜的心底。
“后面那个人，你没有看见？”舒南院说话也没有犹豫，他余光打量着宋凝乐，“他过来找你干什么的？”
两个人虽然有些对话，但是说的很是冲，宋凝乐也不愿意和他搭话，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头都不抬的回应道，“什么话都没说，看他就烦！”
知道宋凝乐对祁夜的态度，舒南院现在哪怕不问，很多也知道，祁夜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结合宋凝乐刚刚的所作所为，祁夜现在心里就算是烦闷，也不能直接去车跟上去，有些落魄的对着司机吩咐道：“回公司。”
今天一整天没有去公司，还不知道堆积多少文件。
祁夜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思绪乱的很，连工作上的事情都，能够耽误下来了，也不像他当初卖力工作的样子了。
还不到办公室门口，祁夜只是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能够听到走廊里，传出来一阵尖锐的女声。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程梓一直扒着祁夜办公室的门，“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阿夜，阿夜在那里？”
秘书穿着职业裙，经不起她这样的狂甩，一边稳着自己的身形，捂着裙子，很是狼狈的对着程梓解释道，“总裁今天不在，你要是没有预约的话，还是赶紧回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稍微一个疏忽，程梓直接乘着电梯上来了。
当时秘书看着程梓的时候，都吓坏了，还好总裁不在这，要不然一定会大发雷霆。
程梓竟然出现在公司里了？
祁夜冷眼望过去，声音越发的沉稳，带着几分暴戾：“她这是怎么进来的？”
看向程梓的目光，带着几分厌恶，祁夜现在语气也不善，更是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直接用了她这个字代替。
“当时正是下班休息的时间，电梯处没有人。”秘书看着祁夜铁青的脸，解释的也是有气无力，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姐就直接冲上来了。”
话说的小心翼翼的，秘书也尽力的和程梓划清关系，赶紧把这件疏忽，从自己身上撇干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祁夜心里本来就烦闷，现在听着秘书这略带推辞的话，直接吼了起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月的奖金别要了。”
秘书战战兢兢，听着祁夜的话也不敢反驳，低着头，眼泪都已经从眼眶里打转了。
看着祁夜好不容易过来了，程梓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抓着祁夜的衣摆，更是带着几分祈求，“阿夜，你听我解释，这些事情都不像当时说的那样。”
按照之前程梓被带走的进度，她现在还在警察局接受警方的询问，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公司里。
“你不用和我解释，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警察的询问。”祁夜面色冷青，直接把衣摆从程梓的手里拽了回来。
程梓刚从狱里出来，现在也是清瘦了不少，她没有这些保养品的滋养，整个人看起来也有几分落魄，哭得更是梨花带雨，“阿夜你听我解释，事情绝对不是当初这个样子的，这些事情也和我没有关系，全都是万正楠做的。”
事到如今，程梓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万正楠身上，要不然显得自己更是略有心机。
只是挑选了最轻的几句，程梓慌张地为自己解释，“我当时全都是被他骗了，但是我后来幡然醒悟，我直接拒绝了他。阿夜，你可要相信我，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来来回回的都是这些解释，祁夜听的心里烦闷，抬腿直接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程梓就直接跟着进来，她哭的眼睛已经通红，衣服上也沾上了泪珠。
整个人已经没有之前的优雅高贵，更多的是有几分狼狈。
当祁夜抬起头看向程梓的那张脸，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她进到办公室也没有给她强制性推出去，只是倒了一杯水，让程梓坐下。
程梓从旁边哭的泣不成声，祁夜倒是淡定，他一言不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里的文件。
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秘书看了也是胆战心惊，谁不知道祁夜处理公务起来，谁都不能从旁边打扰。
不过祁夜对程梓耐心十足，只是听着她从旁边哭诉，一句话都没有说。
程梓哭的越是厉害，祁夜眉头蹙的越紧，他没有说太多凌厉的话。
最后直到程梓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祁夜，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开始打感情牌，“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吗？你别忘了，咱们都快要结婚了！”
就是因为快要结婚了，现在听到程梓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祁夜心里膈应的厉害，“现在还没有结婚，你和我说这么多事，是想要博取谁的同情？”
程梓接下来的话，堵在嗓子里，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现在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里哭。”祁夜指骨点了点桌子上的文件，很是不耐烦，“跟你说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出去。”
话里话外，都是要和程梓划清关系。
程梓却不愿意了，她挣扎着，不让秘书靠近自己，对着祁夜继续卖惨：“我从来都没有贪图过你的财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你真的要让一个这么喜欢你的女孩子，很是失望吗？”
祁夜翻阅文件的手顿了一下，头都没抬。
秘书看着祁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拽着程梓的胳膊，“不好意思，小姐，得罪了。”
程梓争执了半天，还是没有挣扎过秘书，被她连推带拥的，拉出了总裁办公室。
走廊里依稀能够响起来程梓争论的声音。
没过多长时间声音也都小了，程梓离开了公司。
办公室终于重回了平静。
祁夜揉着发酸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宋凝乐的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