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看着陈衍身后笑的一脸得意的梧桐,只觉得血压蹭蹭蹭的往上涨。
她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陈衍,让开位置让她们进来。
“长生,给她们上茶。”扶桑对着屋里喊道。
长生?
屋里还有别人?
陈衍仗着身高优势,探头朝里面张望着。
“来了。”软糯糯的声音自里面响起,陈衍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端着托盘摇摇晃晃的从里屋走出。
原本一脸笑意的梧桐在见到来人后脸色急转,一双凤眸满是憎恶的看向扶桑。
“你竟然拘魂!”
扶桑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的吹了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轻抿了一口,看着走路歪歪扭扭的长生道,“不是说了让你慢点么,别着急。”
梧桐见她没有回答自己,以为她是默认了,怒火中烧下,不管不顾的就要对扶桑出手。
陈衍一个瞬步挡在扶桑身前,眼神冷漠的盯着梧桐。
梧桐自知打不过陈衍,却仍是不甘心的抬手指着陈衍的身后说:“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不会那么做。”陈衍说的笃定。
她知道什么是拘魂,以独特的秘法从活物体中生生的抽出魂魄,再用秘法拘在死去的躯体中,因为被抽魂的过程过于残暴,所以拘魂也成了修道界公认的禁术。
梧桐不依不饶:“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她要是不会,那这人为什么一点生息都没有!”
“因为她本来就是傀儡。”
扶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她不能误会陈衍。
“呵,傀儡?你是觉得我没见过傀儡么?”梧桐冷笑一声,认定扶桑是在找理由。
扶桑:……
啊,和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讲话真难啊……
她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着性子道:“长生不是普通的傀儡,是灵傀。”
灵傀……
陈衍心念微动,看向扶桑无声的询问。
扶桑笑着点下头,她就知道陈衍能懂她。
陈衍看着长生,眼中满是审视。
之前在上界的时候就有过传言说招摇山的灵主在炼一件特殊的灵宝,但是特殊在哪却没有人知道。
要是眼前的长生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扶桑……
“聚灵化生。”扶桑像只偷了腥的猫,笑眯眯和她分享这个前无古人的创举。
“是你之前选的三件之一?”
“对啊。”
梧桐听着两人像猜谜一样的对话,虽然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但依然还是认定扶桑用了拘魂之术。
“不是拘魂。”这次否定的是陈衍。
她看着梧桐薄唇微张:“容纳拘魂之术的躯体不仅没有生机,意识也是混沌的。”她指了指长生,继续道:“长生体内虽然没有生机,但是意识是清醒的,也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理智上梧桐已经确定了陈衍说的是对的,但是对上扶桑那双含笑又惬意的眸子,她便继续赌气般的道:“你怎么知道她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能听懂哦,傻鸟。”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是长生接了话。
傻鸟两个字像是踩到了梧桐的痛处,她直接转头看向长生恶狠狠的对她说:“你叫我什么?”
刚刚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小人儿突然健步如飞的窜到了应卿的身后,确定梧桐没有追过来后,微微侧身露出自己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长生没有叫你傻鸟,长生不知道你是傻鸟。”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应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还摸了摸她的头。
长生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显然很享受这个动作。
梧桐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一肚子的火想要发又怕吓坏了那个胆子小的人,到最后只得自己消化。
“你认出她的本体了?”陈衍看着扶桑问道。
长生是灵傀,和扶桑心念相同,“傻鸟”这个词不会是长生说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扶桑刚刚教的。
“一进来就闻到那股生禽味了。”扶桑瞥了她一眼,回答的漫不经心。
陈衍不恼,还好脾气的对她笑了笑,在鉴宝辨别这方面,她确实不如扶桑,她能察觉到梧桐的血脉纯正,那扶桑也可能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认出梧桐的真身。
“七海珊瑚已经被她吃了。”陈衍继续道。
“猜到了。”扶桑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要不然她也不会现在就能化形。”
“那她……”陈衍有点拿不准她的态度。
扶桑上上下下的把梧桐打量了两个来回,一直看到梧桐觉得自己身上的毛都要炸了她才收回视线。
“养她很费钱的。”
陈衍听到她这么说。
“可以不养。”她道。
“你舍得让她走?”扶桑说着叹了一口气,“她的血、骨、火、就连褪下来的毛都是可遇不可求,你能炼丹我能炼器,这么合适的鸟上哪找去?”
333:……
333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了。
【这话你俩就不能悄悄说么!!当事人……不是,当事鸟还在现场呢!】
扶桑在脑海中回道:“怕什么,本来就是要告诉她清楚地,这本来就是平等交易。”
“果然,你们也想打我的主意。”梧桐这次没有闹,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扶桑:“凤凰浑身是宝,谁能不想要呢?”
梧桐不在言语,看向陈衍,用眼神问她刚刚入场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应卿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张开双手把人护在后面,看着陈衍和扶桑道:“你们能不能……不伤害她。”
她说的决绝,眼神坚定。她知道自己的话很天真,但是她答应过梧桐,会保护她,答应了就要做到。
“谁说要伤害她了。”扶桑挑着眉看着两人,语气满是疑惑。
“啊?”应卿愣住了,连带着她身后的梧桐也怔愣了一下。
陈衍看着一脸“茫然”的扶桑,知道她这是在逗她们俩,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拆穿。
应卿:“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扶桑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刚刚不是说了养她很费钱么。”
“鸟我都养了,偶尔放点血拔跟毛总不过分吧。”
她都说到这了,两人也反应过来这是是在逗自己,应卿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背后浸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