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她伸手,绿色的结界慢慢收回到她手中。“攻击,有血,讨厌。”她看向中原中也,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回去了。”
中原中也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往外走,看着她圆圆的眼睛,仿佛完全没有记恨的意思。
“你不恨我吗?”
“不是你的本意。”她拉着他的手一边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所以不怪你。”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
“你不懂我,所以,不怪你。”
“我懂你,所以,不怪你。”
他不明白,既然能够躲开自己所有的攻击,那么攻击也不会差但是——“为什么不攻击?”
“不允许。除非反击。”
“谁规定的?”
“我们一族。”
“哪怕是死也不愿意攻击?”
“族内大难之时。非生即死之时。”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首领让她加入港口Mafia的时候她不愿意了。秉持着非族内大难,非非生即死之时绝不攻击的约定,是绝不会主动去杀人的,哪怕自己和芥川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也只打开防守的结界。
她这所谓的‘看家本领’却也的确硬核。如果太宰不在的话,怕不是谁也打不开结界。可是她这样——自己怎么跟首领交待?
她活动了一下午,冲了把澡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埋在花堆里打滚。他看她快乐的在花堆里打滚,不由得叹了口气,去跟首领汇报了。
森鸥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防御完美,却完全不愿意攻击?”
中原中也点头。“是。她说除非族内大难之时。非生即死之时,否则绝不攻击,这是他们一族的规定。”
他一边考虑一边用手敲击桌面。“防御完美到何种程度?”
他顿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说了实话。“结界能防下我开启【那个】之前的八成力量。芥川的天魔缠铠之前的所有攻击。而且——”
森鸥外眼里饶有兴趣。“而且什么?”
“哪怕结界被打破,她的库存也很多。”中原中也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实在是太犯规了。甚至犯规到看到就火大。
“有多少?”
“按每个锦囊里有十个来算,她身上至少有一百个。可能还有更多她没拿出来的。”
“除她以外其他人能用吗?”
“我没问。不过如果是异能的话应该是不可以的。但是她提到他们一族。”
“你刚说他们一族?一族都有这种力量?”
“她没说。但是……她应该是族长。或者说是被选中成为族长的存在。所以——不好说。”
“问问吧。”
“是。那训练的事——”
“既然打不破她的防御那就暂停吧。”连中原中也都打不破的结界,他着实有兴趣。“她如果那么讨厌攻击的话……没记恨你吗?”
“……没有。”他也以为会被她记恨,但是她却原谅了自己。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她才能成为族长。
“你先去吧。”
***
中原中也回去看她,她躺在床上,床上铺满了花瓣,她就躺在五颜六色的花瓣里,整个人蜷在一起睡着了。旁边还点着香。
说来也奇怪,已经没有了根的花却一点都没有枯萎的迹象。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睡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有点困了。是屋子里香味助眠的缘故吗?
她睁开眼睛。
在人类的地界上,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防备,哪怕是中原中也对自己再好也一样。所以这香是自己特调,可以中和血腥味,也可以让闻到的人犯困。只不过比起人类,自己的抗药性更强,所以这种香的犯困效果只对人类好使。
无声无息。
好累啊,什么时候能回到族人那里,这里也不是魔界。好想与雪绒贴贴啊。
***
中原中也一觉醒来发现香已经灭了。他难得睡了个好觉。醒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清醒。她却已经醒了,却没有起,跪坐在床上看他。
他一睁眼就看到她的脸,吓的差点把床用重力压扁。
“早~”
都该晚上了吧。他看了一眼手表。“我睡了那么久?”
“说明你累了呀~”她跳下床扒拉出了一袋饼干。“吃饭。快去食堂。”
“你不去吗?”
“这里好,血腥味讨厌。”
他看着她小口小口不紧不慢咬着饼干,像是小仓鼠似的。他想起之前首领的吩咐问她。
“小白,你那时候说你那一族——你们一族所有人都有这种异能吗?”
“不,只有族长有。”
她还在吃,说话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完全没有说谎或者隐瞒的意思。
“那么……那个结界,只能你用吗?”
“可以交给别人用,但是得用特殊的方法,我还没学呢。”
“你的族人呢?”
“在家族里呢。”
“在哪儿?”
她听到中原中也问这个问题,看着他却没有立刻回答,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她把嘴里的那口饼干咽下去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我们一族避世多年,这个问题你不必问,我不会回答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但是下一秒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甜软。推了推他。“吃饭~快去!”
没想到他穿好衣服却把她也抱出去了,她科不愿意出去了,呆在香香的,没有血腥味的地方是她觉得最快乐的事,哪怕是戴口罩滴精油也不如呆在那快乐。
“不去——”她拒绝的表情仿佛像是不想回家的柴犬。
“来闻闻柏图斯的味道。”
她一想到要闻酒,就蔫巴巴的。果不其然,他倒出的那瓶酒,她动动鼻子闻了闻。
“阿嚏!——”味儿真冲!
她被那酒精的味儿刺的捂着鼻子差点没逃出三里地。连连打喷嚏,脑袋都快晃成电钻了。
“没事吧?”中原中也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也许正是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才对酒精味那么敏感。
“阿嚏!阿嚏!”她捂着鼻子眼泪都出来了。“味道记得了,你赶紧喝了吧。”她拼命揉鼻子,鼻子都揉红了。
“不喜欢吗?”
她摇头。怎么可能会喜欢。“中也,试、这个?”
他亲眼看到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小竹筒。
他拿过那竹筒,竹筒小而精致,入手温润,小塞子也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