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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兰找上门来,曲盛君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尤其是知道桑雅兰去医院看过夏清之后。13579246810
他几乎已经猜到,桑雅兰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伯母,快请进吧您过来怎么不提前给我个电话我好安排人去接您,或者约个地方,我去见您也是可以的。让您跑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曲盛君听到秘书汇报,亲自下楼去接桑雅兰,礼数周全,没有一点儿怠慢。
桑雅兰倒是被他这见外的态度弄得不太好意思:“冒昧过来,是我欠考虑了,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儿,您请坐。喝普洱好吗”曲盛君将桑雅兰迎进门,依旧客套。
“都好,客随主便。”桑雅兰也没太多的要求。
等到秘书把茶端上来,又识趣地退出去之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桑雅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小曲,我今天是为了小清而来的。”
曲盛君点了点头:“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伯母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在我这儿不需要顾忌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小清如今也怀孕了,你们俩对于将来有什么规划吗”
该来的躲都躲不掉,曲盛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轻抚着杯沿,低声说:“伯母,我明白您的想法,不过我和夏清已经商量过了,这事儿我们有自己的计划。但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太合适,也不能劳累,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结婚,就怕对她和孩子都不好。我也有仔细考虑过,与其匆匆忙忙结婚,不如等孩子出生后一块儿办,也算双喜临门。到时我一定会给夏清一个满意的结果,也会给你们二老一个答复。”
曲盛君很聪明。
他故意没把话说明白,模棱两可的,但也成功地稳住了桑雅兰的情绪。
一来曲盛君说的确实是实情,夏清现在只能卧静养,连下都要尽量避免,怎么能参加婚礼呢
就算有人张罗好一切,让夏清出席婚礼,只怕她连几个小时都撑不住。
桑雅兰听了曲盛君的解释后,叹了口气:“是我欠考虑了,这事儿也需要从长计议,急不来。”
“不不不,伯母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没事先跟您和伯父沟通,让你们担心了。等夏清的身体好一点儿,我再和她商量,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许是之前没有了解详细情况就来兴师问罪,让桑雅兰有些内疚。
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曲盛君的肩膀:“没事儿,你们心中有数就好,你办事儿我还不放心吗好了,既然你们都有计划,我也就放心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曲盛君自然是又亲自把老太太恭送出去,还亲自打开车门,小心地搀扶老太太坐进车里,直到车子不见踪影了,才转身回去。
回到办公室里,曲盛君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却不吸,唇边挂着的冷笑比办公室里的空调还要凉。
呵呵,夏清是没有招儿了吧所以才让老太太跑这一趟。
可笑了不是,他们俩如今这算什么关系就凭她夏清,也敢妄想着要和他结婚
不过夏清有件事儿倒是让曲盛君不得不对她加强了戒备之心。
在家里装了监控摄像头,曲盛君知道夏清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夏清住院这段时间,对曲盛君来说就是个绝佳的好时机。
夏清的日记本锁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是很普通的那种,只有两个海关锁,只要有钥匙就能打开,连密码都不用破。
打开箱子后,曲盛君把上面放着的几件衣服翻开,就看到了压在箱子最底下的几个本子。
心跳加速,这会是揭露真相的好机会吗
曲盛君拿出其中一本,也是最近看到夏清经常在那上面写字的一本,打开来。
快速地掠过一页,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夏清只是记录自己的心情,还有生活中的琐事。
曲盛君又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差不多的内容,索性就把这日记本扔到一边。
翻开另一本日记,大致看了一下,曲盛君却如同触电般将那本日记扔到了房门口。
里头全是些不堪入目的内容。
如果不认识的人看了,一准儿会觉得夏清是个痴情又执着的女人,几乎每一篇日记都记载着她对曲盛君的深厚感情。
不但如此,日记里还大篇幅地写着夏清的各种想象和憧憬。
她甚至像写小说一样,在日记里和曲盛君像一对小夫妻似的生活,不乏甜蜜的桥段,还有不少大胆的描写,俨然是个甜蜜幸福的小女人。
可是曲盛君看了却想吐
他觉得自己在夏清的日记里被人狠狠地qj了n次这种感觉糟透了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曲盛君几乎可以断定,夏清精神分裂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
。
才看了两本日记,曲盛君就很想把这些垃圾一把火全都烧了,但一想到还要在日记里找线索,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翻。
奇怪的是,夏清的行李箱里只有近两年的日记,有两本还是只写了几十页,就丢弃不用的。
更让曲盛君起疑的是,这些日记本看上去都很新,纸张也是雪白的。
如果是有些年头的东西,还每天都翻动的,纸张的边角处至少会有些脏污或发黄,也不可能像新买的一样。
曲盛君坐在地毯上,脸色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沉静。
夏清说不定已经起疑心了。
要么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实地记录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要么她已经把真正的日记转移地方存放了。
眼前这一堆本子,毫无价值不说,简直就是恶心到极点的低俗产物。
曲盛君就知道,夏清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可能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
这也是人之常情,低智商的人也不可能策划精密的犯罪行动。
事情又回到了毫无头绪的状态,曲盛君都有些灰心了,他自暴自弃地想,也许姚贤雅的死和夏清没关系呢所以这么长时间里都找不到任何证据。
心情郁闷之下,曲盛君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饮,以酒消愁。
有时候就是这么诡异。
你越是使劲儿去想,就越是容易走进死胡同,不得要领就算了,还会把自己逼疯。
若你试着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说不定就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