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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妈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儿呢”回家的路上,夏清雅如坐针毡,眉头紧锁,焦虑不安。
靳宇轩直接把人抱到腿上坐着,狠狠地亲了一口:“宝儿,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回到家不就知道了吗先喝点儿水。”
从车载冰箱拿出一瓶巴黎水,拧开盖子喂她喝下,靳少爷有些无奈。
这小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杞人忧天,还喜欢把别人的任何事儿都看得比天都大。
电话里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所以靳宇轩特地叫司机开车,自己则陪着夏清雅坐在后边。
家里有长辈的人,每次听到长辈有事儿要说,总是会心惊肉跳。
夏清雅甚至想起那些八点档电视剧里的剧情,长辈身患绝症的时候,就是这么遮遮掩掩的。
既为自己时日无多而伤心难过,又不想让子女知道
“你说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最近有没有去仁爱医院检查上次回家吃饭的时候,你觉不觉得妈的气色有什么不对”
“够了”靳宇轩捧着夏清雅的小脸,正色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很好,没有什么事儿。”
因为这份亲情来之不易,这样的家庭温暖在夏清雅过去的人生中少之又少,所以她才会格外紧张和在乎。
属于她的幸福才刚刚来临,她很想紧紧地抓住,不想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身边的每一个亲人,不管是谁,夏清雅都不希望他们有事儿。
靳宇轩搂着敏感的小女人,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宝儿,不用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爸妈也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受过伤害的人,心里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即使是丁点儿大的事儿也会触动他们心底那敏感的神经。
从小缺失家庭的温暖,夏清雅对亲情的渴望超乎外人的想象。
别看她好像很不在乎,习惯了独来独往,但她比谁都渴望着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才会把夏家的任何事儿都看得很重。
“我这么悲观是不是很讨人厌”稍微平复情绪,夏清雅窝在男人的胸前,低声问。
靳宇轩替她顺着头发,轻吻着她的额头:“不会,你只是太重感情。”
这样的人太心软,也太善良,只要身边的人有任何不好,她都会感同身受般。
到了家,夏清雅的不安似乎也找到了答案。
“小雅,快过来你看看这是谁,看还能认出来吗”桑雅兰见到女儿很激动,招呼女儿过来。
沙发上除了桑雅兰,还坐着一位面生的妇人,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穿着很朴素。
夏清雅乖乖地走过去,仔细端详了那位妇人。
除了有点儿眼熟,就没有别的印象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桑雅兰拉着女儿坐下,亲热地把妇人的手也拉过来:“这是兰嫂啊你一出生就一直是兰嫂带着的,直到你出了事儿失踪”
提起当年的事儿,老太太还是难免触景伤情,依旧觉得心痛难当。
“妈,茶都凉了,我再添点儿热水吧”靳宇轩适时地走过来,把茶壶拿起来,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桑雅兰感激地看了女婿一眼,语气骄傲地给客人介绍:“兰嫂,这位就是宇轩,我这女婿很不错吧”
标准的黄婆卖瓜姿态,让夏清雅无力地看了下天花板。
“妈,你要不要让你的女婿挂块牌子上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钻石龟”
真是受不了老妈这副样子,好像靳少爷是宇宙无敌超级英俊帅气的第一男人,被他看上就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换来的好运。
拜托
靳宇轩是不错,但感情的事儿不就是你情我愿么她当初也没挑三拣四才找的这个对象,干嘛说得好像她是个现实版的灰姑娘
桑雅兰被女儿这生动的形容逗乐了:“听听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儿有人把自己老公比喻成龟的我要是宇轩我都想揍你”
兰嫂也笑得前仰后合,看着夏清雅的目光却很慈祥:“小姐的性格还和小时候一样,都那么开朗爱笑。”
听到这话,夏清雅就来了兴趣,她挪了下位置,和兰嫂做得更近一些:“兰嫂,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儿啊”
“当然小姐从一出生就是我带的,说句不顾身份的话,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终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相处了好几年,没有感情是假的。
靳宇轩添了茶出来,坐在夏清雅的身边,和颜悦色地对兰嫂说:“既然把小雅带得那么好,那为什么后来又没有留在夏家呢”
听来兰嫂以前应该在
夏家工作了好多年,看她和桑雅兰的相处,也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这么简单,两人的私人感情也不错。
即使夏清雅被人拐走了,也不会影响兰嫂在夏家的工作才是。
按理说那个时候的夏家最需要人,特别是因为女儿被拐走而患上深度抑郁症的桑雅兰,她的身边需要时刻有人陪伴,为什么和她关系较熟的兰嫂会离开
兰嫂为难地看了桑雅兰一眼,尴尬地笑笑,低头不语。
放在腿上的一双手不安地扭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她难以启齿。
桑雅兰给了兰嫂一个安抚的眼神儿,把当年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在游乐场把孩子弄丢,兰嫂已经很愧疚,她甚至自责地跪在夏启岩夫妇的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和宽恕。
即使伤心欲绝,夏启岩夫妇也还有理智,知道这事儿不能怪兰嫂。
如果对方有心要拐卖孩子,那就算兰嫂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抵挡对方的行为。
报警后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一次次说有疑似孩子的线索,一次次都是失望告终,桑雅兰终日以泪洗面,夏启岩愁眉不展,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就连当年还只有七岁的夏清,也受到了惊吓,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家里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得嚎啕大哭。
整天都问“妹妹去哪儿了”“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妹妹是不是怪我抢了她的玩具,生气了”
夏清每提起夏清雅一次,都让桑雅兰心如刀割。
大女儿的一声声哭诉,不正是她心里泣血的哀求吗
更让桑雅兰不知所措的是,夏清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她看到兰嫂就特别激动,就会想起当天在游乐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