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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政治、商人、游戏(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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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皮擦过之处,金芒灿灿。

    “疾帅好意,让自当从命。”

    这把剑陪他征战一生,智疾十分爱惜,每隔几日便会保养一下。

    “那便好。老夫知先生深明大义。你与卫诩有丧亲之仇。此番宗主与君上有意留得此人性命,还望先生莫要为此心生不快才好。”

    还剑入鞘。佩剑被置于兵阑之上。

    “宗主知遇之恩,让某无以为报,岂敢心生怨恨?”

    智疾叹了口气,看向豫让。

    “你手下那帮奇人异士可不是这么想的。”

    豫让面带疑惑之色。等了许久,不见智疾道明缘由。智错听二人谈话,着实费劲,解释道:“那越人巫者在你去邯郸之际,于水中投毒,叔父嫌杀孽过重,有伤天道。”

    豫让连忙抱拳施礼:“恕让某不知。”

    简单的一句不知,便已道明了立场。他豫让不会责怪自己兄弟。

    “河水以北之地早晚归于我晋国。百年征伐,卫人多以屈服。然,战则攻心,数十万百姓或可归服。老夫此言无意责怪先生,但民怨亦可致人死地。”

    “让某孑然一身。不惧身后之事。”

    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智疾气恼,可愣是没处发火。为了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务,他只能与豫让合作。

    “弱魏、韩之事,先生可有良策?”

    两人虽一起共事,但智疾对于豫让的了解缺缺。甚至不知豫让是个直男。二人言语之间擦出的火花,并非出自豫让护短,而是豫让不赞同智瑶的做法。

    豫让可不是那种人前称兄道弟,背地里捅人刀子的小人。这种事,他不屑更做不出来。因此,迁怒于智疾。

    “让不愿行此下作之事。疾帅深谋远虑,相信已有定夺。让洗耳恭听便是。”

    骂他可以,但这话似乎将宗主也带了进去。智疾忍无可忍:“豫让!你放肆!宗主待你如何?不用老夫细说。知恩不报,知仁义而不知忠君,实乃伪善小人。”

    二人不和,智错被夹在中间,异常别扭:“有话好说,叔父莫要动怒。先生不愿做,看着便是。何必伤了自家和气。方才先生明知魏军不敌,不也没有阻拦嘛。再说了,若非先生造势,那魏家公子又岂会主动请战?叔父言重了。”

    智疾深呼吸,平息心头怒火。豫让则泰然无比,拱手道:“恕让某不敬。”

    简单的道歉,甚至不愿为之前请战的举动做出任何解释。误会便误会了。

    最终,智疾也没有向豫让说明削弱魏、韩两家的计划。或许真如智错说的那般,豫让爱做不做,反正这脏活、累活他智疾扛下便是。智家还没沦落到需要一个外人的帮助。

    谈话无法进行,豫让也不愿厚着脸皮等对方送客,于是便主动告退。

    邯郸一行往返折腾了许久,智瑶的富国计划他亦是参与其中。一方面佩服宗主的雄才大略,另一方面则有些不耻政治家们的阴谋诡计。尽管晋国内部的纷争豫让不甚了解,但是三大家族毕竟一同远征,也算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同伴。而在听说楚国灭蔡的消息后,智瑶便立刻调转矛头意图针对昔日的同袍。这分明就是背信弃义的举动。

    酒宴之上,他们三家眉来眼去,给赵家找不痛快。尚未扳倒对手,联军内部便勾心斗角起来。豫让无比感慨,似又回想起吴越之战后,范蠡劝文种大夫的那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越国的历史似乎即将在晋国重演。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回到了居所。许久没有归来,先前居住的帐篷此刻已变成了一间木屋。屋中有一身形佝偻的老者。豫让看到此人,激动不已,忙命士卒准备酒食,要与老蛊这位昔日战友好好叙旧。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蛊不禁感慨。昔日的白净小生,热血门主如今已是下巴蓄髯,成熟稳重的谋士模样。

    用过饭食,一通推杯换盏过后,老蛊起身拿出一个葫芦:

    “自姑苏一别后,得见门主安好,老朽甚是宽慰。此番应那矮冬瓜之邀,前来相助门主。而今诸事已毕,老朽便要告辞,返回宋地。”

    将手中葫芦递给豫让:“此乃蛊毒之解药。门主留着,以防不时之需。”

    又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递了过去:“上面记录了此毒之症状,附以药方。门主且一并收下,好做辨识。”

    豫让捧着那羊皮看了看。果然如智错说的那般,这蛊毒委实有伤天和。短短三四日便可将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一个废人。

    放下那羊皮与葫芦,豫让自案头一旁取了一只锦盒交到老蛊手中。

    “让别无他物。此番路途遥远,君好生珍重。”

    “区区小事,老朽愧不敢当。”

    老蛊推辞之下,也感受到了那锦盒之中的分量。不过,他依然拒绝。

    “门主见外了。财宝虚于待客。老朽亦是留之无用。此番赴宋,非老朽一人,有那矮冬瓜照拂,门主倒不必挂怀。”

    见对方执意如此,又得知矮子等人与老蛊一同远行,你来我往的推搡这才停止下来。一路将人送出军营也未见到矮子等人的身影。

    “矮子受不得军中之苦,去了商会,怕是正享乐呢。”

    不禁环视了一圈晋军的东大营,木屋与帐篷交叠。确实有点贫民窟的感觉。豫让有些纳闷的问道:“何处商会?让命人备车。”

    “不妥!不妥!”

    旋即,老蛊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鸱夷子皮。”

    豫让陡然瞪大眼睛:“他来了?”

    “并非老门主本人,来人是二东家子贡。”

    他很想与范蠡见上一面。虽说昔日放走范蠡完全知道后果,但是家破人亡的悲剧令得他始终无法介怀。

    恍惚了片刻,豫让迷惑的看向老蛊。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嘿嘿,矮子非要拉我入伙。这不,老朽也想在入土前,过过那挥金如土的日子嘛。”

    老蛊赧然的笑着。豫让无奈的目送着对方。直至那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天地之间。

    天下第一富商与天下第一儒商竟然暗中勾搭。他们的世界,自己终究是看不懂。

    霞光初上,交叠如浪花的云彩,橘红色的天际,一切的美轮美奂仿佛都预示着一天即将结束。

    戚城南门,嗡嗡的轰鸣声,飞溅的土石与砖块,狼藉的城墙,却又注定了这一夜会是如此的漫长与艰难。

    “此地危险。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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