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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前尘往事之一鸣惊人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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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的想法很单纯,一个简单的逻辑便能表达清晰。

    “亲家若是人品不错,那教育出的孩子又岂会差到哪去?”

    既然是双方长辈之间相互确认人品的过程,那嫁娶之事顺理成章的便与子女无关。然而豫让是个特例。他的父亲至少要确定其子何时在家?总不能将儿媳娶进门,儿子却不在。然后,告诉亲家,三年后再将闺女送来吧?

    年迈的老人心中凄苦,将一切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非为父昏了头又岂会因小利将吾儿送入军中?为父有愧啊。”

    当年越国战败,全国上下被杀得仅剩五千人口。这等国力,放在当下,比不得一个普通城野的规模。

    国君沦为马夫,家园残破,十室九空。这等局面下,那时的百姓家中若无人在军中任职的话,不但要受到吴人的欺压,还要受到本国越奸的迫害。让父是经历过那段黑暗的岁月,为家族的未来打算这才将两个儿子先后送到了军中。

    面对老父捶胸顿足的痛哭与自责,豫让跪在地上,重重的顿首。

    “父亲!孩儿不孝。”

    豫让的大哥为人憨厚,作为长子也不免发话劝道:

    “三弟!这次回来就把亲事办了,了了咱爹的心愿。”

    他是嫡长子虽未入行伍在家务农,但地位仅次于让父。将来,若是让父离世,他是要承担照顾起这一大家人的重担。豫让极为尊敬自己的哥哥,然而他是死士,过多的羁绊,始终是害人害己。

    见弟弟久久不发一言,二哥也急了,他嚷嚷道:

    “明日,我便与你去寻你那上官。我倒要问问,哪儿个士伍农忙不得归家?一去便是三年?”

    豫让听得有些慌张,忙道:

    “二哥!小弟是去西面行监管劳役之事。兄长万不可去军中胡闹。”

    他二哥自然不知,此时的豫让已经有了卒长的军衔及士大夫的爵位。消失的三年来,豫让一直在越国的西陲参与对东夷土着的战事。如今,越国的领土已经扩张到了姑蔑(今浙江金华一带)。

    越国虽是经历了十数年的休养生息,但人口依旧难以与吴国匹敌。越人即便是想奋发图强,若无一个相对和平安逸的环境,总在吴国军队的监视下发展,那复国之举根本无法实现。

    其兄怒道:

    “你休要诓我。我越国百姓困苦,即便这数年来,算得上是好年景。然三年劳役,那是筑城时,才会派下的征令。越国若是这般富足,文种大夫又岂会拖着迟迟不给吴国还粮呢?”

    豫让暗自心惊。他二哥也是在军中任职,知道些消息不足为奇。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也经不起推敲。

    在姑蔑筑城,用的是战俘并非越人。豫让在那里见识到了越国的富足。文种大夫十数年的准备,国库的充盈是蒙在鼓里的越人无法想象的。如今的越国根本不缺钱粮,缺的是人。

    向吴国装出困苦不堪的模样,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让吴国的灾情继续扩大。待到吴人将来年播下的种子都吃掉的时候,越国自然会还粮。如此作为,皆是因为越国人口稀薄,难以凭一战之力将吴国彻底打败。

    见二哥言之凿凿,豫让不敢争辩,恐泄露了秘密,于是应付的说道:

    “兄长说的极是。小弟会与上吏禀明,不再让父亲与兄长担忧。”

    大哥闻言笑了。

    “呵呵,如此便好。三弟回来的这些时日,就与爹娘好好将婚事商量一番。”

    二哥了解他这弟弟性子内敛,为其打气,说道:

    “三弟莫要为难。娶妻乃是关乎子嗣传承的大事,上官也管不着。他若有意为难你。二哥便要问问他,他是否已有妻室?若是没有,我便不再多言。”

    见老二语气郑重,大哥笑道:

    “哈哈。你这是什么混话?三弟方才弱冠,他那上官若无妻室如何在军中任职?”

    在他看来,能做豫让的长官,年纪一定比豫让大。越人奉行文种大夫鼓励生育的政策,谁敢不娶妻呢?弟弟的年纪在太平年月,家里人倒是不会操心,但如今的越国,男子满十三岁娶妻的大有人在。

    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政策。即便当初侥幸存活的五千越人,男女是一比一的比例都值壮年,一家生育三个男丁,二十年后,父子两代全部上阵,参与复国之战的男丁也不过万人。

    然而,吴国有孙武这样的军神坐镇,仅仅是常备军便有五万之众。而这些军队俨然已经朝着全职军人的方向慢慢过渡了。越国想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或许没人能想到,在这杀父之仇大于天的时代,一个佞臣与一个美人能发挥到的作用。自西施上位后,伯嚭进谗言陷害伍子胥,越国总算是迎来了真正的太平年月,而这光景也不过持续了七八年的时间。

    小儿子的婚事也算是告以段落。让父老怀大慰,得见三个儿子兄友弟恭,内心不胜欢喜,催促道:

    “酒呢?还不去换酒?难不成让老夫亲自去?”

    老大见自己的妻子与弟妹一副为难的模样,一会儿看看婆婆,一会儿又看看自家的夫君,不知如何作为。他朝着母亲躬身说道:

    “娘!今日三弟回来,爹也开心。要不我父子四人再喝上一坛。就一坛。”

    老大这么说,倒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男人惧内,而是觉得父亲已经醉了,征求下母亲的意见较为稳妥。

    其母看看自己的老伴,叹了口气,挤出个笑容,对着身旁的越姜,说道:

    “姜儿!你去为娘屋中,把那未织好的半匹布拿去换两坛酒。”

    豫家倒不是生活窘迫,即便是靠着豫让送回来的赏赐也可日日饮酒。让母与让父是经历过困苦之人,他们将三个儿子给的财物皆是小心的保管着。不然也不至于越姜来到这个家中连件新衣裳也没有。

    老人这么做是怕将来撒手后,长子难以将这个家维持下去。毕竟,他们这平头百姓不像贵族。无论和睦与否都是不能分家的。家里的第三代,那么多的孩子需要抚养。将来长子的压力是比他们这一代还要大的。

    越姜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让母的举动,家里的男子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织布的过程。而这过程是从种麻、沤麻、纺纱等一系列的步骤,最终才能织出一匹布,是一个女子半年乃至一年的劳动成果。其中的不容易,不言而喻。不然,布匹也不会在这个时代如此的有价值。

    越姜起身离席,她来到让母的房间,看着那已经织好的半匹布。一根根麻线紧绷着固定在大木板上。女子手中的小刀抬了又抬,怎么也不忍心挥下将其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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