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然而最让杨宁诧异的一幕紧接着出现。
就在杨宁的头顶，居然浮现出一道身影。
“……”杨宁震惊了，说不出话来，因为这道身影并不是什么投影或者幻像，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衣衫破烂，如乞丐一般，但是却难掩身上的杀戮气息，尤其是在真身浮现的那一刻，宛如杀神降临一般，让杨宁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这把剑从何而来？”身影略显苍老，微微带着颤音。
“前辈？”杨宁尝试着叫了一声，但是却并未得到回应，而是盯着漂浮在空间的戮剑，说道：“似玉飞玉，似血非血……”竟是一下子叫出了戮剑的来历，不应该是看出了戮剑的材质。
“嗯？”身影突然目光一凝，眸光盯着戮剑的剑尖处，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股让杨宁都感觉到可怕的精神力从身影漫卷而出，杨宁只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
“前辈……”杨宁的声音已经丝毫不起作用。
和杨宁心神相连的戮剑，也不断发出嗡鸣，在轻吟。
杨宁也未曾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强大，竟是发现了隐藏在戮剑剑尖处的血色空间，而这一道恐怕的精神力，也是朝着剑尖处的血色空间笼罩而去。
“杀戮绽放，一剑平八方！”
如灭世，如炼狱。
杨宁只感觉自己头脑一片昏沉，仿佛天旋地转一般，一道精神力竟是强行被戮剑从杨宁的识海中牵引而出，附着在戮剑的剑尖处，带入血色空间之中。
只见血色空间之中，属于西门杀的精神投影，披头散发，仿佛魔神一般，睥睨一切。
“杀！”
“杀！”
“杀……”
古老的战歌在回荡，不断漂浮在四野，血色充斥着整个空间，而在西门杀的脸上，却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好，好，好啊……”很兴奋。
西门杀的手中的不断挥舞着杀戮的气息，手指挥动，杀戮剑域倾泻的剑光，似乎在和这片血色空间的天地在战斗。
“杀！”
“杀！”
“杀……”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无处可寻。
嗡鸣天地间，可怕而又雄宏的气息在天地间回荡。
“杀戮，这才是我西门杀追寻一生的圣地。”
“哈哈……”笑声之中，也都包含着恐怖的杀戮，张狂而无所顾忌。
杨宁的精神投影就像是一叶飘零，如果不是因为自身是戮剑的主人，恐怕已经被这种杀戮的气息反噬，绕是如此，杨宁的本体也感觉一阵阵恶寒，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甚至就算是两世为人，杨宁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
前世的杨宁也修炼出了域，不过相比于这种可以纵横天地的剑域，杨宁就感觉，自己的前世，自己前世站在大陆的巅峰就是个笑话。
“这些人，为何我在前世，从未见过？”杨宁也疑惑了，但是潜意识之中，突然意识到自己今生曾经接触到的一个地方。
苍穹境。
唯有这个地方。
可是，苍穹境究竟在什么地方？
慧霓……
杨宁的眼神之中，突然多出来一股强烈的变强之欲。
杀戮也罢，报仇也罢，对杨宁来说，都不重要，杨宁的内心深处，更加希望自己可以和慧霓，还有婉儿，不，现在还多了一个寰灵，长相厮守。
血红漫天，西门杀似乎步入了自己熟悉的世界，整个人更是癫狂起来，精神投影就像是一道流光，不断穿梭在血色空间之中。
而在宫殿之中的杨宁本体身上，却是突然迸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
杨宁的修为境界，居然在这一刻，不进反退。
终于跌破了登山境一重境高阶。
“汩……”
一丝血迹顺着杨宁的嘴角流出。杨宁猛然间也随着境界的跌落而醒转。
“前辈？”杨宁再次尝试着叫了声西门杀，依然没有反应。
杨宁也终于明白，为何这座宫殿之前没人，恐怕进来这座宫殿之人，尽皆被此人斩杀。
不过此人和地剑圣盖舒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西门杀能够在盖舒的剑葬之中，独开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
甚至关于此处剑葬的现世，杨宁也隐隐有了猜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西门杀的缘故，否则如这种剑葬之地，除非有一定的线索，否则很难现世。
杨宁打量着西门杀，从面容上看，并不苍老，不过却在鬓间，隐隐有一丝白发，很显然，这应该是被盖舒的一剑万古所伤。
“嗯？”杨宁突然在西门杀的腰间看到了一块兽皮。
起初杨宁并不在意，毕竟这块兽皮着实有些普通，似乎和西门杀身上的衣衫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杨宁手指上空间戒指的一丝波动，杨宁都不会发现。
“这是……”杨宁的精神力渗入空间戒指之中。
“九阳真火？”杨宁拿出了空间戒指深处，已经几乎被杨宁遗忘的那块曾经在青松山脉得到的那块兽皮。
随着杨宁手中兽皮的出现，西门杀腰间的兽皮竟然主动开始朝着杨宁飞来，然后在杨宁的手中，两块兽皮合二为一。
“果然……”杨宁急忙将兽皮收了起来，生怕西门杀发现，毕竟九阳真火这种东西，就算是西门杀各种已经称圣的存在，也会心动不已。
收起兽皮，杨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西门杀的精神力投入血色空间之中，可是本体却停留在宫殿之中，杨宁有心想将戮剑收回，可是杨宁这才发现，戮剑竟然不听自己的召唤，依旧在空中剑鸣不断。
杨宁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凝聚精神力，来到血色空间之中，可是随着这一次进入，却是让杨宁吓了一跳。
因为此刻的西门杀在战斗。
而和西门杀战斗的并不是人，只是一道血红的虚影，只有一个人的轮廓。
一人一虚影只见，有来有回，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属于虚影的杀戮气息明显强于西门杀，不到片刻之间，西门杀已经开始不断倒退，然后就是劣势，直至最后西门杀的精神力消亡。
然后虚影消散在血色之中。
杨宁退出血色空间。
果然在退出的一刻，看到西门杀的嘴角，流出了精血。
“小子，不管你是何人，这把剑留下。”西门杀霸道说道。
但是随着声音刚落，就迎来了戮剑的剑尖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