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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仇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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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喜心不甘的遵照我的吩咐在斋堂煎药。

    我和段智兴挪至一处谈话。

    “昭月,你住在这荒僻的修行之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说那老僧的伤势,明明是人为,他偏说是意外所致,倒是不知他为何要撒谎。”

    “这里思来想去,即是是非地就不是好地方,真要留你一人在此,我实属不放心。你若真贪恋这山上的环境,这里的人,我与你在此多住几日便是,之后你还是要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这里就是我唯一的落脚地,况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到哪里不都一样。”

    “我所指的是非,是你呆在此处可能随时会有危险。”

    “那你带我回去的那个地方就没有危险吗?还是你此番将我带回去,依旧像对待过往的情人一样,先将我安顿在府外某处养着?等时机成熟了,再把我接入你府上?”

    “昭月,你不该将自己与她们相提并论。”

    自嘲道:“可我与她们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昭月,我知道你恨我,但你...”

    “我当然恨你,而且远比你想的恨。”

    “那你的恨包括让我死吗?”

    “段王爷,你做不到的。”

    “但你这么说,已足以让我心死。

    心死?活着的人怎么会心死?活着的人是不会心死,她只是心受伤了,伤的很重,故而让你有了心死的错觉。”

    人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三年前父亲知道自己一定会败,他会不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当初我逃难没能遇上人出手相救,在孤掷一注的情况下我是否有能力复仇?如果作为失败者可以获得怜悯,我可不可以将匕首插在仇人的胸膛?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者顺应天命,这无可厚非。赢的人,自然可坐拥天下,阵败之人,落的个屠灭满门的下场。

    一定要手足相残?一定要扭曲真相?一定要负尽兄弟情义,才能成就所谓的帝王梦?

    这三年来,我不断游说自己四皇叔屠我满门的这个行为只是抵御并非反击,毕竟当初在内有几位皇弟对皇位虎视眈眈外有高氏一族推举四皇叔,在激烈的内讧引起的政局动荡下,是父亲先动了杀机,当时父亲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四皇叔最后同样的也将他逼上了绝路。

    而我的父亲,唯一觉得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能获胜的就是他身为皇长子,继承皇位是顺应天命的事。

    祖宗留下来的病根,只是将段氏一脉驾驭到皇权的至高无上其后作为一个傀儡罢了。

    而父亲,从一开始就不愿依附高氏一族,做高氏一族的傀儡。

    在多少次可怕的回忆里,一张张被扭曲的脸正面目狰狞的对视着我。

    血水溅入双眼,洗清了往昔所有美好,继而呈现出本质残酷的假象。我终于理解了皇爷爷的选择,理解他的逃避,和无奈的放下。

    我以为父亲和皇叔们兄弟情谊深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直到父亲倒在血泊里,母亲依偎在他怀里,阿弟疯狂窜逃,终没能幸免于难;他才九岁,和欢喜一般大小,我求他们住手,说不,说不要—我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段智兴沉默了一会,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望着明月的他看上去甚是光华雅致,缓缓叙道:“小五你可晓得,我迫切追问你的意思,是以为你会在意,如今能让我感到慰藉的,就是你对过往的情分还有丝毫的在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并不是个完全没有情的人,我常悔恨,为什么当初我不能对你好一点,为什么总让你伤心。”

    俯身,黑夜里两对眸子对视,他说着一次次打动人的话,“自幼时,我就与青灯枯佛相伴,时常在闲碎的时候就会感到孤独,直到父皇将我从崇圣寺接回家中,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试着讨好身边的人,那是我对不愿再孤零零一个人所做的求爱行为。”

    “我不像佛寺的每一个人,可以孤独的活着。我想讨好身边所有的人,但你与我而言,却是发自真诚的喜欢,与对别人的讨好是不一样的,只有我的小五,是真心实意对我的。”

    我道:“你对我已经很好,是昭月以前要的多了。”

    “不——我们是一块长大的,我懂,没有人比我更深知你,那么多年岁,我们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坦诚相对,我却一再自私的不肯允诺心属于你。”

    “昭月,我与你唯一不能改变的,是我们自出生定好的血缘关系,是我让你痛苦,是我让你虚伪与我,我明知你陷的深,还故意装糊涂,不允许你疏远我,哪怕若即若离也叫我难以忍受。”

    他这一番叙述,反让我从心底根源生出怨怒,却仍平静笑道:“段王爷,你说的那个昭月,可是你想出来的我?。”

    他苦笑道:“小五,你比以前更会隐忍。”

    “我隐忍什么?”

    “隐忍你对我的感情。”

    “不,那只是皇妹对长兄自然而然的亲情。

    或因他要与我执辩,我却不愿继续纠缠下去。

    本想今晚与他敞开心扉,就当是作为过去,上人说了,所谓的放下,是你在回想的时候能不再痛苦。可他似乎是故意的,不断与我谈过往,循序渐进的诱导我回想旧年的几桩情事。

    为何要坦诚?为何要让他得偿所愿的听到最想听到的,哪怕事实很显然,我依旧可以歪曲事实,骗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捍卫我的尊严。

    仔细想想,我与小三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心里还愿意这么叫。

    扪心自问,我们明明一点也不了解对方,错看对方,却坚定的视彼此为独一无二的挚爱,一生不解对方的真性情。究竟是我在骗他,还是他在诓骗自己?

    我仍然认为他这段日子向我诉苦不过是徒劳,正如小三子跟我说过,他每次去探望皇爷爷的时候,他们总会闲聊很多家常,但是一提到我,皇爷爷便沉默了。

    若陈诉的人只讲部分事实,听的人不如默默承受。

    皇爷爷他心里明白,我为什么能活下来,为什么当日只有我活下来。他不能这么轻巧的装作是局外人。

    我告诉小三子,“我可以放下仇恨,只要不再让我回想过去。”

    欢喜将热气腾腾的汤药原封不动的从疯和尚房舍端了出来,这两日疯和尚总以药汤苦为由不肯吃药,我大意晓得他的意图。

    欢喜来回探了下脑袋,垂着脑袋下台阶,我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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