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里,泽渊正与初晞说着他早前跟随上官瑾年征战四方的故事,将自己描绘是如何如何的骁勇善战,一夫当关。
正说道精彩之处,只见得苏越伶拿着一卷书帛前来寻找上官瑾年。
众人诧异之间,泽渊才记起来上官瑾年一早便只身出了门,任谁也不准跟随。
“按理说都过晌午了,侯爷也该回来了。”泽渊探出头去张望了半天,仍不见得上官瑾年的踪影。
“你家侯爷临行前可曾跟你说过他去了何处。”苏越伶端坐一侧问道。
“唔……没有……”泽渊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道。
“那他可曾跟你说为了何事出去。”苏越伶又问。
“唔……这个也没有。”泽渊依旧摇了摇头。“侯爷只说有要事要出去一趟,泽渊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奈何侯爷不允,故此泽渊才一人在这。”
“这个急性子,且又这般冲动莽撞了去,如此不吃了亏才怪。”苏越伶站起身来苛责道。“这般沉不住气,哪像个久经沙场的王侯,分明是两三岁未退牙的孩童。”
“姑娘。”关啸霜端着一碟子莲花酥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似是有话要说。
“班主唤越伶可是有何要事?”苏越伶接过点心置于桌上回头问道。
“老朽今日早前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时候见过上官侯爷。”关啸霜站定身子仔细说道。
“班主可知侯爷去了何处。”苏越伶忙细细询问道。
“侯爷去了何处这一点,老朽实在不知,但是老朽眼见着侯爷一人轻骑是往北去了的。”关啸霜仔细回忆道。
“往北……”苏越伶忖着下巴若有所思。
“泽渊,我知道你家侯爷去哪了,你去收拾了东西,与我一同上路,轻装简行,应该还来得及追上。就怕……”苏越伶似是拿定了主意一般,但又为上官瑾年担忧起来。
“姑娘,你们都走了,那初儿呢,初儿也想去。”初晞望着苏越伶,眼里似是在乞求一般。
“此番前去,一路上危险犹未可知,你且留在园子里,我也好放心。”苏越伶摸了摸初晞的脑袋以示安抚。
“好吧,那泽渊哥哥,这一路上,你可要好好护着我家姑娘,如若我家姑娘便是少半分毫毛,我且拿你是问。”初晞走至泽渊身旁,无比认真地叮嘱道。
“妹妹且安心便是,我定会好生护着越伶姑娘的,不为别的,既是为你,也是为了我家侯爷不是?如若越伶姑娘有半分闪失,不用妹妹出手,我家侯爷也定饶我不得。”泽渊看着初晞的眼睛,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胸脯允诺道。
“哈哈哈哈,越伶姑娘如此急匆匆,可是要去哪儿啊?”
正当苏越伶和泽渊要出门之际,二皇子上官瑾瑜却不请自来。
“二皇子不请自来是为了……”苏越伶旁敲侧击问道。
“诶,本皇子这番登门当然是为了越伶姑娘你而来。”上官瑾瑜调侃道。
“怎么,今日越伶姑娘身旁,怎的不见我年弟的身影,怎地,上官瑾年那家伙不在园子里?年弟?年弟?”上官瑾瑜扫视了周遭一番,故作寻人般唤道。
“侯爷在不在园子里,想必二皇子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二皇子既以心里清楚,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的寻人,更这般假模假样地问越伶侯爷的行踪。”苏越伶绕道上官瑾瑜背后讽刺道。“还是说,二皇子料定侯爷不在这园子里,如此这般大张旗鼓地寻人要侯爷出来,只是为了让越伶难堪?”
“诶,越伶姑娘这说的又是哪儿的话,真叫本皇子一顿冤枉。”上官瑾瑜搪塞道。
“二皇子当真不知侯爷的去处?”苏越伶狠狠盯着上官瑾瑜的眼睛质问道。
“越伶姑娘这等成天与他共处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处,本皇子这般离他离得远远的人又从何得知。越伶姑娘以为如何?以为本皇子据实不报?以为本皇子藏匿了上官瑾年?”上官瑾瑜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望着苏越伶道。
“难道不是么?二皇子想除掉侯爷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了。二皇子可敢指天发誓自己问心无愧?”苏越伶进一步逼问道。
“瑾年是我弟弟,与本皇子一母同胞,本皇子如何要害他一说。”上官瑾瑜转过话题道。
“这正是二皇子的高明之处,不是么?”苏越伶冷冷的说道。“二皇子还没正面回答越伶问的问题,不知二皇子可敢对着这举头三尺的神明,对着这脚下的南国疆土起誓,此事,与你毫无半点关系。”
“越伶姑娘美人的年纪,竟耍一些小孩子家家才玩的游戏,当真无趣。”上官瑾瑜手持折扇挑着苏越伶的下巴调戏道。“如此美人,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敢问二皇子,是否敢指天誓日地说一声自己对于这件事是毫不知情的。”苏越伶横过脸去。
“嗤,若所谓的誓言有用的话,本皇子不知要应誓多少回了。你以为就凭你这惨白无力的几句话,就能怔得住本皇子么,那本皇子岂不是太过软弱无能了。”上官瑾瑜讥讽道。
“你不敢,你心虚了。”苏越伶似是说中一般,死死拿捏住了上官瑾瑜的命脉。
“二皇子,你到底将我家侯爷怎么了?”泽渊忙拿起佩剑架于上官瑾瑜脖子之上逼问道。
“你家侯爷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如此行为,想犯上作乱不成?”上官瑾瑜忙呵斥道。
“你……”泽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要探出上官瑾年的下落,他早依着自己的性子,把上官瑾瑜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了。
“把剑放下!”上官瑾瑜命令道。“听到没有,本皇子让你把剑放下!不想死的就把剑给我放下!”
“泽渊,不与他浪费时间,我们走。”苏越伶径直绕过上官瑾瑜出了门去。
“哼。”泽渊这才收了剑跟上苏越伶去。
“等你到了,上官瑾年早就没了半条命,你就等着给他上官瑾年收尸吧!”上官瑾瑜朝着苏越伶远去的身影喊到。
一路往北,所行之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越伶姑娘,你真的知道我家侯爷的去处?”泽渊望着苏越伶问道。
“我也只是猜个大概,并不全是。”苏越伶定了定神说道。
“老天保佑,侯爷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侯爷有个好歹万一,泽渊却是丢了自己这条命也万死难辞其咎。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泽渊闭着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