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最近脾气不是很好。
简临的事，胡蝶的事，再加上身体内这催命的毒，易修已经心力交瘁。
因此，在看到德生吞吞吐吐的时候，易修彻底没了耐心。
“要说便说，不想说就滚出去！”易修冷声说：“朕的身边，看来是容不下你了。”
这话一出，德生吓的脸都白了。
“陛下，奴才说，求你别赶奴才走！”
德生也不敢吞吞吐吐了，语气飞快的说：“奴才前些时日整理库房，翻出了一副……一副贤妃娘娘的画像……”
易修眯了眯眼：“然后呢？”
“奴才许久不见贤妃娘娘，已经快要忘记贤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了，乍然看到画像，只觉得新鲜，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德生低垂着头，轻声说：“可是看了几眼之后，奴才便觉得，那画越看越不对劲儿……”
“那里不对劲儿？”易修沉了脸，冷声道：“说明白？”
“奴才发现，那画像上的眼睛格外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德生连忙说。
易修沉默的盯着德生，半晌后才说：“你是在耍着朕玩儿？你见过小蝶那么多次，当然是见过她，这点你还用怀疑吗？”
德生被他阴沉的语气吓到，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自然是见过贤妃娘娘的。只是奴才觉得，那双眼睛并不是在贤妃娘娘身上看到的，而是另一个人……”
易修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齿的说：“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德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易修的脸色，最终豁出去了一般，问了一句：“陛下，你可还记得竹间？”
易修蹙眉：“那个小药童？不是在大火里失踪了吗？你这个时候提及他做什么？”
德生抿着唇，轻声说：“他那双眼睛，可不就和贤妃娘娘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嘛……”
易修：“……”
德生那话说出来，屋子安静的呼吸都能听见。
过了好久之后，易修才缓缓的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德生一听，连忙磕头，沉声说：“奴才该死！那日陈大人从这里出去，奴才便多嘴问了一句。陈大人说，他要找贤妃娘娘，找奴才借一副贤妃娘娘的肖像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干涉这件事，还请陛下责罚。”
易修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字一句的说：“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易修没发现，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都在发抖。
德生发现了，德生也跟着抖。
可是，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奴才的意思是，那个叫竹间的，有没有可能就是贤妃娘娘本人？你、你不是说，她已经不在简临身边了……再加上简临来突袭找人……所以奴才就在想，这个竹间……”
接下来的话，德生不敢说了。
因为他发现，易修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他有些无措，想说自己只是随意猜测做不得真，可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易修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