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空泽越看越觉得笙攸熟悉，猛地脑海里浮出裴烟儿说的话来。
唐沐云就是那个炉鼎！
笙攸见空泽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猜到他已经认出来自己。
“我是唐沐云。”
笙攸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平静，风轻云淡。
事实呢？
整整一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字。没有人一个人知道她叫唐沐云，唯一的婆婆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很难想象一个不能行动的老人，在失去唐沐云的照顾之后会怎么样。
“你是唐沐云？怎么可能呢？唐沐云不是已经...”
空泽睁大一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沐云看。
怎么可能，那个炉鼎不是死了吗？他亲眼看见她掉下冥崖的。
“空泽，今天我们的事情也该了结了。”笙攸召唤出归云剑，剑尖直指空泽。
突然一只大手按了上来：“以前你的复仇我没有参与，现在他交给我好吗？”
我也想保护你一回。
异次元按捺不住寂寞的毛球：“攸攸，我看他是想耍帅一回吧。”
这个世界它太憋屈了，只要空明在的地方它就不敢出来，生怕被揪出来尾巴。
笙攸一愣：“好。”
空明站在笙攸身边的时候，空泽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空明。
现在空明往前走了一步，属于个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
“是圣人。”有人惊呼。
空泽微微退后一步，瞳孔大睁，他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和一个低贱的女人在一起？
“圣人，你...你这是？”
怎么会这样？
空泽再次向后退一步。
“空泽，你可知罪？”
一切诛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缥缈叹息自天边响起，响彻在空泽耳边。
“知罪？我有什么罪？”空泽满脸迷茫，不似是装出来的样子。
他有什么罪呢？
一百年前，他还是条地狱幽冥犬幼崽，他的父母被修真界人合伙绞杀，小小的他颠沛流离。
是空明，他以为自己是条普通的狗，于是收留了自己。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只宠物。
为了报答空明的救命之恩，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安全保护他。
那个时候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好在救助圣人有功，他被冠以空姓，赐名泽。
但是魔界的卑劣生物怎么可能和佛教圣人久待呢？
他魔性压制不住，不慎咬伤空明，连夜出逃。
他怕死，也不想死，更不想死在他的手里。
离开空明以后，他不择手段，一步一步爬上魔王的位置，终于登顶荣耀。
就在他以为自己和他平起平坐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
他是下凡历劫的佛教金仙，高高在上，而自己却是烂在地里的泥巴，扶不上墙。
他一辈子都是低贱的，怎么配与他相提并论。
“你执掌魔族数百年，多次破坏仙魔条约挥兵修仙界，造成数以千计的修士死亡，难道无罪吗？”
没等空明说话，旁边的清虚就忍不了了。
每次打架都是他们归云宗死的弟子最多，牺牲最大。
伤在他身，痛在他心啊。
“空明，你是个自私的人。”
空泽眼神悠远，像是透过空明看着一百年前的他。
他做了魔君之后做了许多坏事，但是他从来不曾愧对过空明。
但是一百年啊，一百年他都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要不是自己求着他来参加自己的结伴大典的继承人，怕是到死自己也见不到他了吧。
“当初是你自己出逃，与我何干？”
空明诧异的盯着空泽，他出逃自己顾念着旧情没有处理他，已然是犯了戒。
现在倒是怪起来自己来了。
“空明，你当真就这么狠心？”空泽一怒，嘶吼一声。“那你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两个人瞬间打在一起，火光交错。
高手之间的对决，修为低的几乎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几分钟的时间，空泽救落败下来。
空明实力很强，笙攸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一掌把空泽拍地上扣都扣不下来。
空泽吐出一口鲜血，已然知道自己回天泛术。
“空明，我不欠你了。”
当初你救我的这条命还给你罢了。
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地上的空泽眼神涣，散失去意识。
紧接着地上躺了一只地狱幽冥犬。
笙攸看着空明牵着一条狗子回来以后，人有点懵。
“他的神智已散，现在只是条普通的狗了。”
空明抱了抱笙攸，把头埋在胸口。
还是媳妇的怀抱最香了。
同时笙攸也收到任务完成的消息，剩下的时间由自己支配。
裴烟儿父母的事情，笙攸没有再关注了。
失去了归云宗的庇护，裴家仇人找上门，注定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对于笙攸来说这样已经够了。
这个位面笙攸陪伴了空明近千年，才离开。
抱着笙攸已经冷掉的身体，空明的唇色一瞬间苍白了不少。
他找来一块巨型白玉雕成棺材，把笙攸放了进去，封印在冥崖下。
亦如初见，我心悦你。
没有多久，修仙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喜讯。
空明历劫成功，成功回到佛界。
修仙界佛光普照三日。
*
脱离了唐沐云的身体以后，笙攸回到异次元空间有一瞬间的恍惚。
“攸攸，你没事吧？”
毛球支棱着小小的身体，从笙攸腿上开始爬，一直爬到头顶坐着。
“我没事。”声音空灵清冷，听不出喜怒：“我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做任务。”
毛球轻轻应道：“好，攸攸。”
笙攸背着毛球，摸了摸自己眼角沁出来的泪水。
为什么我告诉自己没事，眼角还会流出来眼泪呢？
异次元空间类似于一个小型的现代卧室，这是系统最初给笙攸的一个奖励。
躺在床上，笙攸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时间过去了良久。
细微的波动从床上传来，笙攸睁开了眼睛。
起身，一不小心头上掉下来一个毛茸茸的球球，还在床上弹了弹。
笙攸这下确定了，系统是真的会睡觉的。
“攸攸，你休息好了？”毛球舒展了一下四肢，抖抖毛发。
“休息好了，下一个世界吧。”
【作者题外话】：下一个世界是逃生游戏嗷，好期待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