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梨花扳指,你…你是…?”
许国斌怪叫一声,声音有些走调。那明明到了嘴边的一个名字,却愣是没敢说出口。
梨花扳指,梨花领主亲临。
这他妈…
“梨…梨花扳指?”
魏浩听不出名堂,故此诧异的看了一眼满脸神色惊恐的许国斌。
转而又上上下下打量张天那挺拔的身躯,然后鬼使神差一般,从兜里颤颤巍巍的掏出先前那张支票!
在最后的最高银行事务长的亲笔签名之上,张天虎三个字龙飞凤舞,却是让他莫名的一颤!
“张天…张天虎?”
虽然两者仅有一字之差,但不知为何,魏浩却猛的一股凉气直逼脑门,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张天,张天虎…张天虎?”
猛然间,魏浩瞪大了眼睛!
这…
这他妈…
这他妈不是那个,他偶然间从许国斌的口中偷听到,那个铁梨花组织首领的名字吗?
适时!
一轮残月银辉洒下。
雪白的月光照着翠绿的扳指,妖异却又夺目的幽光,映在许国斌的瞳孔上,也深深刻入魏浩的双眼。
要说这天下最神秘的组织,除去那几个自古流传下来的势力之外,这个铁梨花,当属第一位。
其内组织能人无数。
短短数载时间,非但疯狂崛起,一飞冲天。被其组织内直接或间接杀害的各国重臣首脑,也绝不下余四位数。
且,至今,没人知道这个神秘,又让人心惊肉跳的组织,到底藏身何处。
还有一段传说。
几年前漠北边关之地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救援。
若不是铁梨花的出手,国内将士根本防不住那百万雄兵亲临。
也是因为那一次的出手,各国之间流传这一句算得上是猜测的,‘栽赃’!
硬是扬言,这个另诸多国家闻风丧胆的组织,其实就是国内一手操控组织起来的。
而对于谣言,国都那边,至今仍未给出答复!
魏浩张大了嘴。
先前他还一副自己多大人物的姿态,口教对方赶紧下跪磕头道歉,要不然连他都不帮不了。
此刻一想来,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曾经像个闷葫芦一样的老同学,此刻竟然摇身一变,成为那个令人闻名丧胆的杀手组织首领?
这也太他妈打脸了?
“可笑至极,你的拳头再硬,能硬的过我爷爷,硬的过我许家?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蹦出来挑衅一番?”
身后,并未察觉到众人脸色异样的许岩,依旧大放厥词,口吐狂言。
而这时,阿双撤下脚,满脸玩味的看着他。
胸口气息顺畅,许岩整个人也恢复了精力,爬起身体,朝着阿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似乎在说,有能耐你继续踩着啊?
“一个被唐家的弃女,连死了都没资格进入租地埋骨的下贱之人,没想到,死后这么多年竟然还会有傻小子为她找上我许家来翻旧账。”
“真是傻的透气!”
许岩冷笑连连。
大概于他而言,他堂堂许家大少爷,今日被人如此折磨,实在过于憋屈,肚子里一些话,不吐出来也实属不痛快吧。
尤其是,唐雪柔那样本来高高在上,根本瞧不上他丁点的天之骄女。可某一天,她突然失去了所有光环,成为了一个任人欺辱的女人。
这种另类的畅快,本就让他滋生优越感。
而今日,却因为如此一个下贱至极的短命鬼,他堂堂许家嫡系传承人,却被人如此当众凌辱?
这口气她如何能咽的下?
“爷爷,先说好,这小子你随意处置。”
许岩揉着红肿充血的脸颊,疼的直吸凉气。
“这种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傻小子,就算把他凌迟了,都难解我心头只恨。”
“所以...”许岩目光望向了身后,那不远处脸色云淡风轻的阿双身上,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先废了他四肢,然后我要当着他的面,让他看看他这位漂亮的女伴,是怎么被玩死的!”
说完,满脸邪魅的一笑。
轰!
完了...
许国斌此时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自家孙子的这一番话,连他听了都是觉得过分,更别提眼前这位。
那么一瞬间,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只觉得一股杀气缓缓扩散。
冰寒至极!
砰!
许国斌苦着一张脸,猛地跪了下去。
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前。
“是老夫太过惯纵,许岩今日若有得罪的地方,请您见谅!”
砰!
砰!
砰!
见自家老太爷都跪了下去,身后一众核心成员也都跪了下去。以至于,后面赶来还不明所以的黑压压人群,纷纷跪倒在地!
嘶!
另一旁几名许保人员,瞬间脸色惨白。
以许家如此体谅,能让近乎全族跪在这的人,那得多恐怖?
况且,这个男人也并没有做什么,仅仅只是伸出一拳!
许岩颤颤巍巍的身体还在几米之外,那抬起来的腿,瞬间顿在半空,就那么震惊愕然的看着跪到一片的自家人。
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席卷全身。
他看着当先那位脑袋紧挨着地面的老人,身体在颤抖。
爷爷是许家的掌权人,就算不提许家综合实力,以爷爷如今的身份,整个江都也能排上名号。
可此刻,他竟不顾身份,公然跪在这个于他而言,阿猫阿狗的男人身前?
这…
许岩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爷爷,你做什么?”他嘶哑着嗓子,艰难开口。
同时斜眼看着张天的背影,脸上神色百态!
然而,张天站在那低着头看着这一幕,只是满脸漠然。
而自知自己一方理亏、甚至低人一等的许国斌,根本没有勇气回话,也没有勇气抬起脑袋。
就那么一直脑袋叩在地面,双手平直前伸,大有五体伏地的姿态。
这种谦卑到骨子里的动作,许岩的印象里,不是没有。
有也且仅有,那还是多年前,一名外乡人惹到他们许家一名管家后,亲自上门求罚的做法。
而此刻…
许岩倒吸口凉气,放下腿,本能的后退几步。
却一个踉跄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