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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被关一起了(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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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静静地坐在船上,九条尾巴的其中有一条还垂到了湖面,随着轻舟的晃动,一轮一轮荡开涟漪。

    他向白狐走近,碎叶在脚下发出微弱的吱呀声,九尾狐人偶在走神没听见,直到他站在了岸边——

    “谢雪。”

    九尾狐愣了一下,才从鸭子船上回过头来。

    贺予笑了:“没想到我会来?”

    他又看了看四周:“你这被发配的确实太偏了,我要是不来,这鬼地方也没谁会来打卡,那你就得干巴巴坐一整天。”

    九尾狐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是那么认同他说的话。

    “你觉得还有谁会来慰问你。你哥吗?”

    “……”

    贺予温声道:“你哥都快更年期了,又得被逼着大龄相亲,成天给小姑娘气得要喝太太口服液镇定,估计是没什么功夫顾及到你。”

    九尾狐:“………………”

    贺予轻巧地上了船:“走吧,我陪你。去梦幻岛。”

    虽然是中心湖,但校园内的湖泊也大不到哪儿去,鸭子船划了两分钟不到,两人就抵达了“土坷垃”梦幻岛。

    岛上果然一派凄凉荒败的景象,只象征性地挂着几个灯串,露营营地随意散落着一些帐篷搭建器材,上面积了一层厚灰——这个季节蚊子太多,户外运动社开学一个月,还没组织过一次活动。

    贺予道:“照顾你生意,哪里盖章?”

    “……”九尾狐动了下脑袋,给他示意了个方向。

    贺予看着对方这一身行头又觉得好笑:“这么热的天,你一直穿着不闷吗?要不我替你拿下来。”

    见他对自己伸手,九尾狐冷冷后退一步。

    “……不要?”

    点头。

    “……啊,成,那你戴着吧,热坏了别找我哭。”

    九尾狐漠然垂下雪爪垫,做了个双手抱臂的动作。

    贺予望着它:“别说,还挺可爱的。保持着不要动,一会儿哥哥给你在服务表上打满分啊。”

    “……”

    “接着带路吧。”

    盖戳的地方在梦幻岛中心,那里摆着一张简易小课桌椅。九尾狐沉默地靠在树边,头转向远方。

    甚至贺予盖完章回头,觉得好笑,又觉得谢雪戴着这头套是挺沉的,而且以他喜欢欺负人的性格,谢雪越不想他摘头套,他越是想把它弄下来。

    于是他见九尾狐把脸转向别的地方,忽然心生一念,悄无声地走过去,靠近了,猛地抬手一摘——

    笑道:“谢雪——”

    “!!”

    怎么回事?!!

    被忽然摘了头套顶着一头乱发回过脸来的,哪里是谢雪?分明是目光阴鸷的谢清呈!!

    贺予:“……”

    谢清呈:“……”

    谢教授的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紧抿半晌,最后抬手粗暴地撩开自己额前凌乱的碎发,眼神刺刀般扎向贺予,淡薄的嘴唇下隐约可见雪白齿尖。

    他森森然道:“你他妈有病?”

    贺总看到是谢清呈,脸色就沉了:“不是,你为什么要钻到这个破布偶里面还不告诉我?”

    谢清呈把头套往贺予怀里一扔,皱着眉从这破布偶里面出来。真是难得,精英谢教授向来一丝不苟一尘不染,想不到也会有让贺予瞧见他头发乱糟糟地从玩偶里爬出来的狼狈模样。

    “告诉你干什么?一路上说那么多废话,盖完章你就可以滚了。”

    贺予不甘心地盯着他:“谢雪呢?”

    “她嫌热,让我来替她。……谁一天到晚忙着相亲还要喝太太口服液?”

    “……”

    贺予对上谢清呈手术刀般锋利的目光,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笑笑:“您别介意。无心之言。”

    这是两人警局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最初的惊悚完了之后,气氛就有些尴尬。

    尤其是谢清呈,他那天泼完贺予后觉得其实也没必要,他一惯是个很冷静的人,那天也实在是情绪压力太大,贺予又刺的他太准,他才失态和贺予吵起来,否则以他的性格,他真的不至于要到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十三岁的男孩子计较的地步。

    这时候贺予又和他道歉了,谢清呈捋着乱发的手停下来,语气稍微缓和,打破这诡谲的气氛:“……算了。你今天不是没空吗?”

    “……嗯。你怎么知道。”

    “谢雪说她问过你,她本来是打算让你替她的。结果你说你今天有事没空,她就没好意思再开口。”

    “……”

    贺予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回答谢清呈,只把头套和萨摩耶玩偶都放在了一边,以手加额站着消化了一会儿,然后背过身去,提着装有芒果慕斯袋子,往回走。

    “……我今天出门就该看一眼黄历。”

    然而,当贺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回到梦幻岛渡口时,瞧见的却只有已经停泊在对岸耀武扬威的鸭子船,小船来回晃荡,金黄色的喙在水波的扭曲光照下仿佛拉扯成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把谢雪困在岛上独处表白,让学长在自己登岛之后把所有交通工具都切断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予眉尖微微抽搐。

    “怎么了?”

    身后脚步响起,不用回头,岛上第二个带毛喘气的灵长动物只有谢清呈。原来他计划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岛,正好告白。现在倒好,孤男寡男共处一岛,还是和他最讨厌的男人。

    他越想戾气越重,甚至有点渴望在这荒郊野外把谢清呈双手反剪拷起来绑在树上往死里折磨,折磨足一整晚,折磨到谢清呈面色苍白满身草屑昏过去死过去,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其他人来,告白不了他亲自弄死这男人也可以,总之不要浪费了这他精心布局的无人之地。

    谁让他非要坏他的事儿啊?

    谢清呈脱了套偶服,整个身段就显得颀长而修冷,气质陡然变了。他走到贺予身边时,贺予仿佛又闻到了那种似有若无的冰冷药味和消毒水味。

    贺予闻到这味道就受不了,定了定神,收了那不切实际的犯罪欲,又把头重新转了回去:

    “船不知道为什么到对岸去了。”

    “……可能是操控室在遥控。”谢清呈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会儿,“没关系,还有一座浮桥,你跟我过去。”

    五分钟后——

    谢清呈沉默地看着大半截桥身都已经沉在了湖里的简陋索桥,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索桥也断了。”

    “啊,真不幸。估计有人整蛊。”贺予面上装作镇定和冷静,但内心却很阴沉——没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再过一会儿你还会发现手机还没信号呢。

    他原本是打算和谢雪在这小岛上待到半夜,为此他还特意设法搞来了一套高考同款信号屏蔽机。

    不,应该说比高考同款还厉害,因为那台机器的程序是他自己改设过的。

    贺予在这方面手段很硬,他无聊时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去集中专注度研究计算机系统入侵,以及信息干扰。

    程序入侵需要争分夺秒地和对方防火墙比能力,对他转移痛苦遏制病症很有效果,练了那么多年,副作用是让他不小心混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顶级黑客。

    当然,他是不会和学长说那个屏蔽器是他自己设置的。他只让学长开启设备在对岸守着,以此保证谢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来个人想去梦幻岛,就说这个活动太无聊,已经临时关闭。

    本来他认为,这是天衣无缝的独处告白计划。

    为此他还特意叮嘱学长:

    “记得等在岸边,到晚上十二点之后,再把船划过来。”

    “好的,贺老板。”

    “不管中途我们怎么对外求助,你都不要理我们。我想在她面前演得像一些,不然她容易起疑心。”

    “没有问题,贺老板。”

    贺老板现在看着谢清呈清瘦高挺的背影,有些轻微的头疼:怎么没有问题?这问题也太大了……

    ——

    “等一下,对岸有个人。”谢清呈沿着土坷垃梦幻岛走了半圈,发现了守在对岸的学长,“我叫他。”

    “你叫他没用。”贺予叹了口气,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还是我来。”

    谢清呈:“怎么我没用。”

    “孝敬您,我尊老爱幼总行了吧。”

    贺予现在烦得不得了,懒得和谢清呈废话,管自己和对面的“僚机”打起了招呼。

    十五分钟后……

    口干舌燥的贺大公子往树干上一靠。

    谢清呈淡道:“孝敬完了,还有力气吗?”

    刚成年的男生自尊都特别高,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但贺予又实在无法解释,干脆靠着树转到了另一面,都不想看到谢清呈,拽了一把及膝的狗尾巴草不耐烦地拍打着周围的蚊虫。

    贺予站了一会儿,越想越烦躁,把折了的草一扔,转身往树林里走。

    谢清呈:“你去哪里?”

    男孩子嗓音都喊哑了:“……我去营地喝口水。”

    走远了一段距离后,贺予拿出另一个设置过不受屏蔽的手机,铁青着脸给学长发了个消息:“出了点差错,麻烦你让我们离开。”

    学长很快就回消息了,不忘向资本家拍马屁:“贺总不错啊,演得很像!连这条信息都是装的吧?”

    又过几秒。

    “贺总,我记着呢,你之前告诉过我,让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放你们回来。我做事,你放心,十二点后再来接你们,如果有其他人接近梦幻岛,我也会把他们赶回去的,别紧张,好好享受二人时光吧。”

    贺予:“……”

    要他在这孤岛上享受什么?

    享受谢清呈吗?

    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确实可以把谢清呈拷起来扔草堆里享受一整夜,现在让他享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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