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许舒婳看了一会，叹口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许舒婳的喜悦戛然而止，一下子就想到了顾明霁。
陆淮扬跟顾明霁的关系那么好，虽然许舒婳跟他也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无论从哪个方向说，陆淮扬都不会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到这个地步。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顾明霁的缘故。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重复了。”
陆淮扬一耸肩膀，“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顾明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仿佛在你面前成了洪水猛兽，你一直对他避之不及。”
也许是心虚的缘故，许舒婳目光有点躲闪，她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不能告诉我么？”陆淮扬还在等着她的答案，“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以启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舒婳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愣了一会儿，她叹口气道：“这件事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陆医生，我知道你是为了顾明霁好，所以才会来问我这些事情，但我真的没法告诉你。”
“你误会了。”陆淮扬轻轻一笑，“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已，跟顾明霁并没有关系。”
“真的吗？”许舒婳半信半疑。
这怎么可能，陆淮扬跟顾明霁的关系那么好，就算顾明霁已经失去记忆，陆淮扬仍然把他当成自己最亲的铁哥们来对待。
况且，许舒婳这两天跟顾明霁之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要说陆淮扬不知道，当然可能。
但许舒婳竟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陆淮扬打开窗户，让清风吹进来，脑子比较清醒了些。
他愣了一会儿，这才道：“小婳，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顾明霁是爱你的。”
许舒婳目光微微一震，低下头去。
“关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怀疑过。”
陆淮扬又道：“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也知道你对顾明霁的心思也是如此，既然你们俩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我也想这样。”许舒婳讽刺一笑，“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也许是夜色太醉人，又可能是因为许舒婳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三缄其口，挑了些自己能说的话告诉陆淮扬。
“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既然答应，那就必须得做到。”
陆淮扬神色微微一变，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顾老爷子。
也是因为他跟顾明霁是兄弟的缘故，陆淮扬心中很清楚，顾老爷子跟顾明霁不和。
他俩虽然是父子，但往往更像敌人一样，一直是敌对的关系，否则顾明霁也不会独自白手起家奋斗至今。
哪怕顾明霁失去记忆，他跟顾老爷子的关系也没缓和多少，只是忘记了从前的恩怨而已。
想了想，陆淮扬干脆问出声，“是因为顾老爷子吗？”
许舒婳赶紧摇头。
她没想到陆淮扬那么聪明，原本还准备多说些什么的，这下子什么都不敢说了。
愣了一会儿，许舒婳重新组织好语言，轻声道：“这件事跟别人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我不想再介入顾明霁和程樱之间的事情了。”
见陆淮扬要说什么，许舒婳又抢先道：“现在来看，程樱是放弃顾明霁了，顾明霁也知道她是什么为人，但很多事情并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陆医生，你觉得程樱针我会放弃顾明霁吗？”
陆淮扬可不敢说。
要说能放弃，但他对程樱的性格也算是比较了解，她既然认准了顾明霁，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但要说不会，那不就打击到许舒婳了吗？
“其实你心里也知道答案。”许舒婳干脆替他说了出来，“程樱对顾明霁是在必得，就算顾明霁不乐意，但上面有顾老爷子施压，他最后很可能还是会妥协。所以，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纷争。？
“你把顾明霁想的也太没有意志力了。”陆淮扬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小婳，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太了解顾明霁的性格了，他不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的，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侮辱，你也大可放心，顾明霁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他，可我不相信程樱。”许舒婳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原本陆淮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安慰她，这会子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松了口气，许舒婳朝窗边走了走，冷风呼呼吹来，她身子微微一颤，也没有要关窗的意思，反倒很享受。
她确实得该多吹吹冷风了，这样头脑才能清醒一些，不至于犯糊涂。
“程樱不会放弃顾明霁，或早或晚，她还是会卷土重来，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跟程樱纠缠下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顾明霁，这样，对他和对我都是一件好事，我相信顾明霁也不会拒绝的。”
许舒婳顿了顿，又继续道：“陆医生，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尽管说。”陆淮扬点点头。
许舒婳深吸一口气，再微笑时，带了几分淡然的感觉。
“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我也知道你跟顾明霁的关系很好，但我并不希望这件事传到他耳中，你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陆淮扬差点笑出声，“你既然知道我跟顾明霁是好兄弟，我就不能看着他那么痛苦，你也知道顾明霁并不是不喜欢你啊，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第三者而放弃了，彼此不是太亏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许舒婳故意躲开他的目光，“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如果陆医生不愿意为我保守秘密，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许舒婳刻意隐瞒了顾老爷子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也实在是没办法。
如果被顾明霁知道，他必定会找顾老爷子理论，父子俩的关系将会彻底无法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