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顾明霁满脸疑惑质问程樱，“你不是说她跟我只是普通朋友吗？那为什么会有我跟她的合照？”
照片上许舒婳笑得很开心，顾明霁也是如此，最起码在他这几天的印象里，自己从来没那么开心的笑果，如果不是看到这张脸，顾明霁甚至很难想象他能笑得这么高兴。
程樱慌张不已，伸手想夺过来，却扑个空。
“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中升起，顾明霁略微迟疑，“我以前是不是跟许舒婳在一起过，所以她的照片才会出现在这里。”
程樱在心里把自己的私人助理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千叮咛万嘱咐，别的东西都不重要，但凡事跟许舒婳有关的东西，都要扔的干干净净。
本以为清理了许舒婳的房间，就能万无一失，谁能想到顾明霁的床头柜里居然还藏着这样一张照片。
程樱正寻思着该编个怎样的理由，顾明霁轻轻放下相框，“我想听实话。”
他声音转冷，程樱喉头一紧脱口而出，“明霁我们都已经认识那么久了，这么多天来也是我照顾你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心里清楚。”顾明霁平静地看着她，“我是失去记忆，但不代表我很好骗，你这两天说的话有多少水分，不用我说了吧？”
顾明霁就差把撒谎两个字写在程樱头上了。
她却仍然苦撑，“顾明霁不管你跟许舒婳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她接近你就是为了钱财和地位，你以前被她骗过，所以你每次看到她时心里才那么不舒服，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怕你难过，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短短几句话，程樱瞬间立起一个苦情、人设。
顾明霁冷漠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知道程樱是骗自己的，但同样的顾明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真相，仿佛他身边每一个人都跟程樱是一伙的，他连个能说这些话的人都没有，更不知道除了程樱以外，别人说的话是否能相信、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明霁紧抓着不放，“我以前跟许舒婳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她赶出公司？”
顾明霁大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程樱反倒怒了，“她离开公司是她自己要求的，我什么时候赶她走了？再说了，她压根没做文件，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来欺骗我，被赶出公司不是必然的吗？”
她振振有词，“如果这件事换到任何人身上，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开除她，到了许舒婳这里却游移不定，明霁，我倒想问问你，你都马上要跟我订婚了，心里却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这对我来说公平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不是我逼你订婚的！”
顾明霁一挑眉，她所有的攻击都宣告无效。
“你说你是我的恋人，但我在你这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我也没说过我要跟你结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所以，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唱苦情戏。”顾明霁站起身想要走开。
程樱却拦住他，“你去哪儿？”
“静一静。”
偌大的顾家顾明霁却连个清静之地都找不到，最后干脆去了后院的小花园上坐一坐，这里平时就很少有人过来，此刻又是晚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陪着他。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顾明霁眉头一皱，转头去看，原来是姜叔。
姜叔面上带着笑，“三少爷，老爷子叫你进去吃饭了。”
顾明霁没吭声，他没有心情吃饭，现在满脑子都是许舒婳跟自己的关系，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想不起来的，程樱也不愿意告诉他，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先过去吧。”顾明霁闷声道：“一会儿就进去。”
姜叔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离开，顾明霁突然叫住他，“姜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如果是在以前，顾明霁就不会以这样的语气跟他交流，可现在顾明霁被骗怕了，从顾老爷子到程樱，包括公司里的员工，没有一个人跟他实话实说，总是挑挑拣拣说自己能说的话，而那些都不是顾明霁想要的。
至于姜叔，他只是家里的一个佣人而已，按理说会实话实说的，可顾明霁还是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姜叔，你知道许舒婳吗？”
姜叔身子猛地一震，脸色骤变，果然顾老爷子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到底是自己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忘得一干二净。
姜叔目光躲闪，顾明霁看他这样子什么都明白了，“你认识她，对不对？”
顾明霁起身走过去，“她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叔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神色，许久以后，姜叔笑道：“三少爷，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您现在是一个新的开始，既然是过去的事儿，没必要问那么多，快进去吃饭吧，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顾明霁没动，“姜叔，我只是想知道一句实话而已，你愿意说就说，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许舒婳的事我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姜叔沉沉地叹了口气，“三少爷，您实在没必要这样，许舒婳已经离开很久了，就算您知道又能怎样呢？”
他这话已经间接告诉顾明霁，他跟许舒婳的关系了，但顾明霁生怕有错误，还是执意询问，“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行了。”
那个被关上的房间很可能跟许舒婳有关，顾明霁虽然没进去，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否则程樱不会那么紧张，再加上从抽屉里翻出来的照片，顾明霁心里已经有决断。
现在他只是需要一句肯定的话来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姜叔犹豫很久，一边是顾明霁和许舒婳艰难的爱情之路，另一边是顾老爷子的叮嘱。
直到顾明霁快要失去耐心，姜叔才选了一个折中的答案，“许小姐确实很喜欢三少爷。”
“还有呢？”
姜叔却摇摇头，“三少爷，许小姐以前很喜欢你，之前也追求过你，至于别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