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明霁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许舒婳崩溃成这个样子，应当有别的原因，但是许舒婳一句也没有提，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安慰好了许舒婳，看着许舒婳进了屋子，顾明霁才又转身下楼。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明霁忽然想起来，许舒婳的学校似乎是有一个论坛。
顾明霁打开电脑点开学校的官网，顺其自然摸到了学校的论坛。
论坛首页那几个鲜红的标题，满满都是阴谋论的味道。
不过是不知情的人送了一把花，让学校的校草花粉过敏了而已。
现在不论是看热闹的人，还是原本就是言络的粉丝，现在在论坛上疯狂朝着许舒婳开炮。
顾明霁没有去敲许舒婳的门，他知道现在的许舒婳一定睡不着，也许和他一样，在反反复复地刷新论坛。
事情不应该发展的这么严重，顾明霁在心里暗暗想。
一般牵扯到学生名誉的事情，论坛的管理员都有分寸，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让这些阴谋论的帖子发出来。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一直到一个新帖子的出现，把这阴谋论顶上了高、潮。
发贴的是。同样参与这一次领会，后勤的同学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在准备材料的时候给顾明霁准备的花是假花，不会让他直接接触到。
配图还有做完假花余下的边角料，更加有理有据地证实是许舒婳故意换了花。
顾明霁就想不通，当时拿雪姐给许舒婳花的时候，周围一定有，其他同学看到了，怎么这个时候统一沉默，不替许舒婳解释。
顾明霁又刷新了一下，没想到他刚在想这件事情，就有也在现场的同学为许舒婳辩解，说那花是言络的搭档递给许舒婳的。
结果这一句回复存在不超过三分钟，立刻被删掉了。
这个时候顾明霁更加的坚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个论坛，故意让许舒婳被黑锅。
言络虽然是学校的校草，也算是半个网红，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顾明霁关掉了论坛，上楼敲了敲许舒婳的门，“我知道你还没睡，别熬夜了，好好休息。”
屋内的人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后话。
话筒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那边的人便苦不堪言的惨叫，“顾少，你看看表，快凌晨了！”
“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不是吧阿sir，”河马阴阳怪气地说，“您老人家手底下能用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怼上了我。”
“别鬼哭狼嚎的，你联系一下校方，查一下今天两校联会的监控。”
只是查个监控，对河马来说并不是难事，毕竟也没少替顾明霁做这种事情。
很多时候河马只是一个下达命令的人，顾明霁手下能够用的人有多少，其实连河马自己都说不清。
“小事情，一个小时以内。”
“不，还有重要的事，把小婳学校论坛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清除干净，我会给你推一个文手过去。”
河马良久没有说话，隔着屏幕，顾明霁都感觉到了他的震撼。
“顾少，您在开玩笑吗，那毕竟是重点大学。要到监控容易，但是要再操控一个论坛……虽然说现在顾家的影响力也不小，但是我觉得把手伸到学校的事情上……”
顾明霁喝了一杯茶，提了提神。
“所以这是我要你去做的原因。顾家也就是在市中站稳脚跟，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河马犹豫了一下，“没想到顾少您对夫人用情这么深，这么大的背景都拿出来给夫人撑腰了。”
顾明霁淡然一笑没有多说。
河马的办事效率在那里摆着，顾明霁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河马，把文手推过去。
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再刷新论坛，风向变已经变了。
从网暴到澄清再去网暴另一个人，网民总是这么容易跟风和战队。
许舒婳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顾明霁抬头看了一眼，又挪回了目光，“怎么还没睡，不是一早就说困了吗。”
许舒婳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最后还是走了下来，坐到了顾明霁的身边。
她抬头看着顾明霁，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在这种场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迟迟不开口。
“虽然放假了明天没有课，但还说不好有没有挂科。要是挂科补考，这暑假就不能好好玩了。”
许舒婳撇了撇嘴，“这个暑假我要自力更生打工赚钱，才不会玩。”
顾明霁怜惜的看着许舒婳，“就过不去自力更生这道门槛了？”
许舒婳咬了咬下唇，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顾明霁，“论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什么东西？”
“我是说学校的论坛，怎么忽然间之前顶上去的那几个热帖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我请的水军一样。”
顾明霁歪头头疑惑地看着许舒婳，“什么论坛，你是不是太晚睡神志不清了。”
顾明霁说着端起了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说来奇怪，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大多喜欢喝咖啡，很少有喜欢碰茶的。
茶在普通人眼里，总是能和中老年人挂钩。
许舒婳将信将疑地看着顾明霁，难以置信，“学校的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她说着打开了手机，打开了学校的论坛，把论坛主界面给顾明霁看。
顾明霁看着许舒婳的手指划过的区域，点了点头，“这不是挺好的，你们学校的学生挺理智的，这件事情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没有责备你，都在指责那个故意下圈套的学姐呢。”
“你是不知道他们之前……”
“好了，你现在也该原谅自己了吧，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过错。”
置顶的帖子完整呈现学姐布局的全过程，有学姐去买真花的监控，也有学姐扔掉假花的记录。
最重要的是在那天晚会的现场，因为许舒婳坐的位置比较偏僻，她刻意走到许舒婳的面前，把花束给了许舒婳，对她说了些什么。
在整件事情上，许舒婳可以说是完美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