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陶昕然的借调周期就结束了。
今天是她重回凌云的日子，这下不能再不打卡了，所以她去得比较早。
结果刚到公司，秋秋就找过来了。
“呜呜呜组长，你可想死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秋秋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贴着陶昕然的脸一顿猛蹭，活像一只许久没见到主人的大金毛。
“你行了啊，脸上的粉都蹭到我这边来了。”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费了老半天工夫，才把秋秋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还有，我不是你的组长了，这句话让小陈听到了可咋整啊？”
她也开了句玩笑，看到自己的前部下这么惦记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那我可不管，您老一日是组长，终身是组长！”
秋秋眉飞色舞地说着，就屁颠屁颠跟着到办公室。
陶昕然一见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有八卦要讲，特意拍了拍自己的椅子，面不改色地说道。
“来，板凳准备好了，你要开始了没？”
“哈哈，知我者莫若组长也！”
秋秋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也不见外，自己拉来一张椅子，就半身趴在桌子上开始讲。
“那个萧菲，就是新人组的那个超新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职了。”
“她来辞职的时候我还碰到她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啊？”
秋秋一边说着一边晃脑袋，似乎对萧菲印象还可以，啧啧两声觉得挺可惜的。
陶昕然眸色淡淡，萧菲辞职也是情理之中，她早就知道了。
“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吧。”
她只是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给予多余的评价。
“那也是哦。”
秋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秒却是开始抱怨。
“组长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副总跟疯了一样开会抓业绩，大伙儿都快被搞疯了！你说一个季度定一两个目标能达成就不错了，他就不乐意，他时不时得开个会给你定一个短期小目标，不达标还要扣绩效工资，简直没法活了！”
秋秋说着整个人都耷拉下去，看来没少受折磨。
“他很想要总裁的位子。”
陶昕然微微抬了一下眸光，这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那可不是，不过我昨天就听到总务部的人在说了，据说总部那边终于有动作了，说这周会有总裁人选的消息！”
秋秋一说起别的八卦，瞬间又活力满满，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陶昕然猛转。
“组长，你说会派谁来啊？”
“你的意思已经把何副总排除在外了？”
陶昕然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其实她也觉得季寒川不可能把凌云交给一个那么野心昭昭又不怀好意的人。
秋秋眨了眨眼睛，反而没之前那么跳了，仰起头想了想，而后人畜无害地说道。
“可不光是我，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看看之前的崔文善是什么人，总裁一直都是那种不怎么搞事情，要搞也搞自己的！”
秋秋这句话，说得陶昕然有些无言以对，仔细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秋秋刚出去，另一个人出现在了副主编办公室门口。
陶昕然一看到这个人，就认命地把刚打开的文件又盖回去。
得，何副总要请她去喝茶了。
“在总部感觉怎么样？”
偌大的一个副总办公室，百叶窗都拉上了却没有开灯，即便是白天，也有些昏暗。
正坐其中的何副总似笑非笑，幽幽盯着陶昕然，问了一句。
“就那样吧。”
陶昕然语气平淡地回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去了那边，有没有听说点什么？”
何副总也不是真的关心她怎么样，他话锋一转，立刻询问自己在意的。
但是在陶昕然开口前，他又开始给自己加戏。
“现在这个凌云啊，没有我不行，听说崔文善那边已经挖了很多有名的主播，咱们这边也得好好改革一下。”
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抬起的眸光在背光下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陶昕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表面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回道。
“没听说什么，还是何副总希望我听说点什么？”
“哈，陶副编，你知道在职场走得远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吗？”
这个问题，陶昕然不太想回答。
何副总似乎也没想要她回答，自说自话道。
“是聪明人，懂得及时站队的人。”
他这么说的时候，敲了一下桌面，“咚”的一声响，在室内回响起一丝余音。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何副将大手一摆，仿佛是要在陶昕然面前慷慨激昂地描绘一番未来的美好蓝图。
陶昕然眸色微微一凛，她心知这次是明面上要逼她站队了。
她假装听不懂，虚与委蛇地回了一句。
“何副总，可能是我比较愚钝，我听不懂。”
“你！”
听到陶昕然还是不松口，何副微微眯起眼睛，沉下了脸。
“虽然我听说你和季寒川事同一个老师，那位老师也让季总照顾你，但是他也保不了你，你也不能太嚣张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陶昕然有点惊讶。
她还以为这个人是猜出了她和季寒川的关系，原来只知道这一层吗？
她不由还松了口气，那她还管他是谁，谁爱站队谁站队好了。
“何副教训的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陶昕然礼貌地行了一礼，也不管面前这个人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就想走。
何副总就更生气了，“啪”一声砸了一下桌子，指着陶昕然的脊梁骨就怒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萧菲是因为你才走的！”
萧菲？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正想问这两者什么关系，门口忽然有人来敲门。
“何副总，总部来人了。”
“马上迎接！”
何副总一改此前的阴郁，脸上立刻挂上营业笑容，一边摆手示意陶昕然可以走了。
陶昕然反而有些纳闷，总部来人又不意味着就是给他腾位子，说不定直接派了个新总裁呢。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猜中了。
“哇哇哇！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位吗！”
“哇塞，果然如传说中的年轻漂亮，但是总裁范也十足啊！”
“看起来好像性格不错，难道我们的春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