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员们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陶昕然微微一笑，抬眸补了一句。
“我倒是有一位超人外婆。”
“哦……原来是你姥姥觉得你饿系列，那我没事了。”
秋秋觉得陶昕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先开了句玩笑，想岔开这个话题。
其他组员们还挺配合，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的，突然讨论起外婆做的菜，顺便再哀叹一句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陶昕然听着他们的吵吵嚷嚷，心情并没有受影响。
却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当看到是崔文善的来电时，她微微皱了眉头。
不过她不动声色，假装要去厕所，先离开了车厢。
原本她是真的打算进厕所接，可拉开门那个味儿实在太冲了。
她只好默默到旁边的过道找了个角落，这么一耽搁，铃声忽然停止。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找她能有什么好事，也许只是打错了。
可没等她松口气，电话再次打进来。
“……”
这次，她默默接了。
“陶昕然！”
对方一上来就是一句怒斥，声音尖锐得能直接掀掉别人的天灵盖。
陶昕然简直莫名其妙，但没等她询问，崔文善马上又是一句。
“你把我儿子藏哪儿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查过了，我儿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公司门口和你见面！”
崔文善言辞激烈，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你安的什么心，我儿子已经订婚了，你现在跳出来勾引他，还要不要脸！快说把他藏哪儿了，就是你花言巧语哄骗他，让他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陶昕然彻底无语了，敢情是别人家的母子矛盾算到了她头上。
她微微沉眸，直接冷淡地回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霄和我没关系……”
“你还敢说没关系！那他怎么和你见面后就玩失踪！”
崔文善蛮横无理地打断她，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你少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我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能不知道？玩欲擒故纵是吧，劝你死了这条心！我警告你，再不把我儿子……”
“崔总，不是公事我先挂了，你不如问问你儿子的朋友，问我没用。”
陶昕然不高兴了，她也打断了崔文善蛮不讲理的谩骂，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只觉得崔文善就是纯粹来找茬的，母子俩都一样喜欢自说自话，多少有点毛病。
她还没找林霄算账，这位独断专行的母亲倒找到她这里来了。
陶昕然很不爽，但也仅限于此，并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影响了出差的心情。
而此时的崔文善简直气炸了，她握着手机，力道大得能把外壳捏碎。
“臭表子，敢挂我电话！”
她怒骂一声，表情狰狞得可怕。
但既然能坐稳凌云这么久的执行总裁位置，崔文善也不是吃素的。
她还算冷静，判断得出从陶昕然那里问不出什么。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
她阴森地眯起眼睛，冷绝的面容煞出一股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
“……季寒川！”
“老板，第五天了。”
黄山点开日志，像往常那样汇报实况。
林霄并不傻，那夜，将林霄泡在水里整整一夜，他都没有说出夏薇薇，也没有提到当年。
林霄知道，现在季寒川和黄山只是认为她骚扰了陶昕然，可是一旦某些真相出来，他可能就会死了。
所以后来黄山改变了策略。
他说着，把平板翻转一面，呈给季寒川看。
上面是一个实时监控录像，暧昧的红粉色房间里，人头攒动。
而正中央的红色大床上躺着的，正是消失多日的林霄。
镜头集中在他脸上，此时的他形容枯槁，强直的眼神已经完全迷离了。
林霄那可是艳福不浅，既然喜欢玩，就遂了他的心意给他成倍的快乐。
“起来啊，你怎么不动了，是不是不行了啊？”
“那我帮帮你吧！”
女孩娇媚的声音一起，其他同伴就哈哈大笑起来。
林霄身边正围着五个身材极好的女孩，轮番上阵伺候着他。
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玩弄他的身体。
这五天，除了必要的营养剂补充，林霄就没从床上下来过。
他的身体绵软得像一滩水，但指尖滑过皮肤，还有反应地轻颤。
“呵，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其中一位女孩不屑地啧啧两声，她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最后那点精力。
林霄再次被女孩们淹没，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抵抗，但明显已经奄奄一息，动作不能。
他脸上不正常的红光和灰败的底色诡异地融合在一起，突出的眼球看起来煞是癫狂。
季寒川一眼都没看，并没有多少兴趣，更多的是嫌恶。
“差不多了。”
他摆了下手，直接下达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指令。
黄山点头，马上掐掉连线，他也有点恶心这个画面。
“已经提前安排好，在候着了。”
“好。”
季寒川冷眸微凛，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却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进他的手机。
他冷冷扫一眼，看到是崔文善的来电，眸底便是一沉，不由冷哼一声。
老狐狸有点慢啊。
不过于他而言，一切刚刚好。
电话接通，季寒川随手开了免提丢在桌上，手机都懒得拿。
崔文善这次有些苟不住了，没有和他虚与委蛇，语气不太好地直接质问道。
“是不是你把林霄藏起来了？”
季寒川眸色淡淡，眼皮都没动一下，幽幽反问一句。
“我为什么要藏你儿子？”
“……季寒川，你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会来问你，如果不想搞得太僵，就各退一步！”
崔文善咬紧牙关，她没有再贤侄贤侄地叫，她就林霄这么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比天都大。
平时她可以战略性地矮一头，但也不是彻底惧怕这个年轻人。
她在这个名利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谁，如果林霄真的出点差错，她也不在乎鱼死网破。
“崔总说得真是不客气啊。”
季寒川斜眸扫一眼正在跳动的计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语调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