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手掌里还残留厚重脂粉的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你什么意思！”
朱欢欢气得跳脚，陶昕然却转身回去，要开门谢客。
“字面上的意思，这里安保很好，劝你现在自己走。”
“好啊，还威胁上了，住高档小区就了不起是吧！”
朱欢欢显然不会见好就收，她甚至认为自己勾搭上一个富二代，就能在陶昕然面前找回点场子。
一步跨上前，她故意去抓陶昕然刚才被她撞的那侧肩膀，暗暗用力，就是不让她安生。
陶昕然清澈的眸底陡然皱缩了一下，也有些烦了，这次反手用力拍开朱欢欢，冷视着她。
“你自己做的错事，我还要道歉？”
朱欢欢的手背瞬时红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敌不过陶昕然，倒是会长记性，就没再上手，却是无赖地纠缠起来。
“我没有做，你当然要道歉！”
“……”
陶昕然简直无语，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让朱欢欢在门口蹦哒这么久。
她不再搭理她，拿出手机就给保安亭打了电话，报出门牌号。
“这里有人闹事，请过来处理一下。”
“陶昕然！”
朱欢欢被当着面驱赶，直接气疯了，完全丧失了理智，竟是一下朝她扑过来。
好在陶昕然早就防着这手，很灵活地避开了。
“咚”的一声巨响，朱欢欢撞在门上，疼得龇牙咧嘴。
陶昕然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蠢还四肢不发达，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保安的出动速度很快，好歹这栋房子是季寒川名下的，立刻来将朱欢欢拉走。
朱欢欢还在撒泼，双手被钳制住了，就跳起来狠踢双腿，本就短的裙子差点走光。
“陶昕然！你一定不会好！我就看着你怎么跌下来！”
保安厉声呵斥她闭嘴，陶昕然却是看得心下一片悲凉。
“朱欢欢。”
她本不想说的，在保安要拖走朱欢欢的时候，走到她面前，平淡地看着她，眼底不掺杂任何感情。
“你真可悲，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你认为你的失败都是别人造成的，你自己最无辜，你有想过你从进凌云开始到底都做过些什么吗？”
陶昕然微微皱着眉头，她和朱欢欢要走的路不一样，不期待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扯回正途，却也有必须要说的话。
“选题不好好准备，拉帮结派站位，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上位，别扯上我，我只觉得脏。”
最后又补上这一句，陶昕然便转身回去捡装着食材的袋子。
话说到这种份儿上，又岂是一句“可悲”所能囊括的。
可朱欢欢执迷不悟，还要叫囔，最后被保安硬生生带走了。
陶昕然俯身拎起购物袋，视线往前一递，滚出来的洋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门边。
她正要起身，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一只大手伸下来，捡起了最后这颗紫红色的洋葱，轻轻在手上掂了一下。
陶昕然顿时愣住，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很是诧异。
季寒川怎么会从她这边出来？
……刚才动静那么大，全都听见了吧。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陶昕然默默站起来，竟是有些无法直视季寒川审视的目光。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心虚什么。
季寒川倒是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洋葱往前一递，要还给她。
“……”
陶昕然硬着头皮走过去，默默抬手接了。
扔进袋子后，她觉得刚才动静太大可能吵到季寒川了。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子，线路修好后来查看一眼也无可厚非。
“对不起，吵到你了吧？”
陶昕然微微低着头，真心实意地道歉。
季寒川垂眸看着她，倒是少见陶昕然这么没有攻击性的时候。
他突然偏开些脸，只冷淡地给了两个字。
“无妨。”
陶昕然微微一愣，悄悄抬眸瞄一眼季寒川。
他脸上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关心刚才门口发生了什么。
也是，他也没必要关心。
陶昕然突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她认为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即便季寒川认定她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刚才那些话她也不知道季寒川听到了多少。
但朱欢欢提到了一些敏感的内容，她到底是不想加深误会。
“来的这个人，是刚被辞退的前同事。”
见季寒川没有直接走人，陶昕然斟酌了一下，就直接开口了。
“被辞退的起因是一份举报我的匿名信，她……”
陶昕然迟疑了一下，她不想把崔文善特意知会她的事情说出来，措辞便更加谨慎。
“可能是风气不好吧，她认为自己各种不顺是因为没有可以依附的靠山，觉得我是上面有人才拿了好的选题。”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拍了我上你车的照片，一口咬定我是小三，这件事我没办法解释，就随她去了。”
说到这里，陶昕然微微拢眉。
“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偏执到这种程度，举报不说，还闹得没完没了，以后不会……”
陶昕然刚想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季寒川却是简单直截地丢出一句。
“匿名举报，不是朱欢欢做的。”
“呃？”
陶昕然反而有些懵了，她抬眸看向季寒川。
清澈的眼睛因为思虑没有往常明亮，眼神却异常干净。
季寒川的语气太笃定了，笃定得陶昕然甚至有些怀疑这件事他插手了。
细想崔文善的反应，那明显想要讨好季寒川的嘴脸，难道季寒川真的出面了？
陶昕然微微抬了一下眸光，有点想问，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要怎么问，季寒川即便真的出面，最多就是基于契约关系降低影响。
季寒川没注意到陶昕然变得复杂的目光，扫了一眼空旷的道路后收回视线，这才平静地说道。
“一个遇见点问题就走极端的人，没这脑子背后算计。”
陶昕然又是微微一怔，对上季寒川毫无波澜的视线，莫名有些困窘，立刻别开了脸。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季寒川根本不需要为她上心。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季寒川微微掀起眼皮，不由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眸色渐深。
难道这个女人刚才以为是他解决的举报信吗，虽说，也不能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看着陶昕然有些闪烁的眼神，竟是觉得有一丝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