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等人被送到镇子上去寻大夫了,村子里的人们便开始凑在喜儿家门口看热闹。
阿寻拉着锦元卿四人去吃喜宴,桌子就摆在村子中央。
新郎背着喜儿拜堂成亲,掀盖头,一气呵成,满眼都是等不及。
阿寻羡慕看着,“真好,我日后也想嫁给喜欢的人。”
锦元卿笑而不语的揉了揉阿寻的小脑袋。
新郎牵着喜儿每桌敬酒,敬到锦元卿这桌时,一位娇俏姑娘站起,仔细瞧,似乎微微红了眼眶。
新郎见了一顿,明显喜儿脸上的笑也凝固了一下,还是阿寻站起来笑嘻嘻的开口。
“瞧玲玲姐姐,都为你们高兴哭了呢,我也舍不得喜儿姐姐,一想到以后不能抱着喜儿姐姐一个被窝睡,就也想哭了呢。”
阿寻几句俏皮话,瞬间让喜儿脸上的笑真切了几分。
新郎连忙搂住喜儿腰,看向阿寻。
“小丫头怎么能肖想我家好人儿。”
喜儿闻言娇嗔一声,“阿寻若是夜里寻我来,你也得给她腾地方。”
“阿寻你赶紧长大,早日嫁了,省的我天天担惊受怕。”
大家几句话聊下来,倒是把玲玲忘了。
新郎他们转了下一桌去,宴峥起身离开。
玲玲重新坐下,心中死活不是滋味,咬着唇泪模糊了视线,忽的低着头跑了出去。
宴峥吩咐完午七,正要往回走,一转身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宴峥后退了两步,玲玲却被摔倒在地上。
玲玲瞬间忍不住哭出声来,宴峥顿了顿,弯腰扶她起来,玲玲却猛的扑进他怀中开始放声大哭。
宴峥下意识将她推开,皱眉后撤了一步。
“你也嫌弃我是不是!我竟就如此被你们所有人嫌弃是不是!”
“姑娘多虑了。”
宴峥说罢,绕过她离开。
玲玲回头瞧着宴峥,她就不信她真的比不过喜儿,她一定要嫁个贵人,就算是做妾,也要风光回来嘲笑那二人!
“姐姐,我下午带你们去溜冰吧。”
“好啊。”
大家中午稍小憩了一阵,就跟着阿寻到一处小溪流,不深,但也结了一层厚冰。
“这上面滑的很,你们要小心啊。”
冰面上已经有不少孩童在滑着玩儿,宴峥没有下去,锦元卿则跟着阿寻一起滑。
杜文博则主动带着红莲滑。
宴峥寻了处坐下看着,忽的肩膀被人轻拍一下。
“你不下去玩吗?”
玲玲娇笑着坐在他身旁,“我能喊你严哥哥吗?”
“嗯。”
宴峥迟疑片刻出声。
“滑冰其实很好玩的,我带你一起吧。”
玲玲说着就去拉他手,宴峥躲开,“不了,我不喜这些。”
阿寻余光看见这一幕,忽的停下。
“姐姐,我觉着让哥哥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会很无聊,把他拉下来一起玩吧。”
“他应该是不喜这些的,莫管他就是。”
阿寻欲言又止,片刻后见玲玲与宴峥更加拉拉扯扯,终于开口直白说道。
“姐姐,你快回头看看吧。”
锦元卿回头,见宴峥与一女子拉扯,顿了顿就当没看见般。
“没事,咱们继续玩吧。”
阿寻不懂了,“姐姐你真的不吃醋吗?”
锦元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道:“我相信他。”
再说……他就算是想干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
宴峥实在是觉着眼前这女子阔噪,换做在东厂,早就拖出去杖了。
宴峥禁不住玲玲烦,起身离开。
可接下来几日,何止是在外面总能遇见玲玲,玲玲借口来找阿寻,日日都会出现在宴峥的眼前。
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唯独锦元卿一副笑意似乎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玲玲见状,觉着锦元卿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顿时信心大增。
当真锦元卿的面,玲玲都能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宴峥的怀中。
宴峥觉着,他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杀过人了。
红莲倒是乐的看戏,阿寻一副愁眉苦脸,总想跟锦元卿说让她防备一点玲玲姐姐。
红莲笑着戳戳阿寻脑门,“男人都是犯贱,有一朵高岭之花,谁还看的上上赶着的路边野花。”
杜文博搭腔,“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阿寻恍然大悟,“我学到了!”
时日一久,玲玲已经大着胆子挑衅锦元卿了。
“夫人如此沉闷性子,严哥哥一定觉着无趣的很吧。”
锦元卿点点头,继续往山上走去。
她方才好像看见有几人穿着黑衣悄然上了山。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出拳打了棉花上,出拳之人必定是难受的。
“听着了,宴峥在阿寻院子里,你去吵他去。”
锦元卿加快了脚步去追,便出声打发玲玲。
“你是不是故意支开我?”玲玲故作聪明质疑道。
“你肯定不会那么好心,严哥哥肯定在山上等你,若不然你平白无故自己上山做什么?”
锦元卿揉了揉额角,一边应付玲玲一边观察那些黑衣人动向。
忽的听到身后有响动,锦元卿转身捂住玲玲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躲在了一棵树后面。
忽的从树上跳下来几位黑衣人,抽刀往锦元卿的方向走来。
“躲好了,闭上眼,别出声。”
锦元卿说完把玲玲按下去,抬手一掌打在树干上,树上的雪瞬间哗哗落下,遮挡了黑衣人们的视线。
锦元卿随即全身而动冲出,夺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反杀,身手利落的将所有黑衣人都一刀毙命。
锦元卿看了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玲玲,飞身去追剩下的几位黑衣人。
锦元卿拖着尸体回来的时候,玲玲已经不在了。
“就在前面!”
锦元卿听到了玲玲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一个脚步声,便立即对着周围几根树干拍去,让积雪落下将尸体和血迹盖住。
锦元卿飞身跃过去,提前往下走,就见到玲玲带着宴峥往上走,瞬间松了口气。
玲玲见到锦元卿,猛的躲到宴峥身后,楚楚可怜。
“就是她杀了好多人,眼都不眨一下。”
宴峥上前几步看向锦元卿。
“怎么回事?”
“恰巧问出了一些事情,回去说,对了,你让人把尸体处理一下。”
宴峥余光看到锦元卿身后虚落了一层的积雪,顿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