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感恩于他的恩德便也会这么做了,也会有许多人并不愿意。且有些时候还会受到别人的嘲讽和恶意,会说他,一个修行的道士,为什么会为这个狐仙祈福?莫不是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成。
开始听到这样的言语时,白无泱时常会恼羞成怒,有些不适应,可日子长了,也就释然了。
慢慢的即便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些更过分的话,他都能淡然处之,微微一笑只将那只小狐的木雕收好后也不收取任何酬劳,转身就走了。
又过了些日子后,拜仙堂内……
狐魄儿看着白无泱这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愤怒,这堂堂上古帝神,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雀舞?”
“姑姑,怎么了?”
“你们是在哪儿把他捡回来的?”
“拜仙村啊,今天我和狐闹出去玩儿,碰见这个小道士正在布医施药呢,但是却碰到一群无赖,说他用的是假药,治坏了人,叮叮当当一顿砸,砸完药还打他,喏,就打成这样了,我和狐闹看他可怜,就把他领回来啦。”
狐魄儿嗔怒道:“你们倒是胆子大的很,就你们两个这么丁点的小法力,再遇见个坏道士把你俩抓走,就真的玩蛋了,他万一是装的怎么办?”
狐闹很是义正言辞的跟她讲道理:“姑姑此言差矣,第一,我们亲眼所见,此道长确实是一个好人。第二,我们有判断是非的能力,道长一心向善,救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三,道长经常帮助老弱妇孺,我们皆有所见,从未与恶人为伍。第四……”
“第四第四,我来说……”
狐魄儿又看向雀舞这一副着急的小样子,“呵,那你倒是说说。”
“第四,更何况小道长长的这么好看,所以肯定不是坏人啊!”
狐魄儿又看了看狐闹,狐闹竟然也点了点头,“没错,前三点都不重要,这第四点才最重要。”
狐魄儿乐呵呵的将他俩搂入怀中,笑得有些邪佞,“我亲爱的小宝贝儿,是谁交你们用审美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啊?”
两个人的小眼睛都冒光似的激动:“姑姑啊!每次有来堂中拜仙的香客,姑姑不总是从头到脚评论一翻的吗?最后还会得出一个结论,重点是评论的都特别的精准到位,我们自然而然的偷学了那么一点点。”
狐魄儿尴尬的嘴角抽了抽,笑道:“好,出去玩儿吧。”
待雀舞他们出去以后,狐魄儿顶着一张懵狐的脸摇了摇头,感叹道:果然没事不能总瞎叨叨,很容易影响下一代的啊!不过,她还是暗自庆幸自己这审美还是不错的,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魄儿?”这个声音低低沉沉的还有点大病未愈的娇弱。
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醒了?”
“你救了我?”
“我若救你,那也要我出的去才行,是狐闹和雀舞。”
他想了想,“哦,是那两个孩子。”
“你认识?”
“他们总帮我的忙。”
“哦,看来是都已经混熟了是吧。”狐魄儿把椅子放到他的旁边,二郎腿一翘,扬了扬下巴,“怎么混的这么惨?谁伤的?”
白无泱看了看她那痞里痞气的样子便不自觉的就勾唇笑了,“没事,想必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好了之后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狐魄儿看着他脸上的伤,眼皮子撩了下,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心够大的,还解释?你的错吗?”
他无所谓的弯起了嘴角:“人孰无错呢?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狐魄儿冷着脸点点头,眼睛往门外斜了一眼:“也对,那走吧。”。
“啊?”
“啊什么啊?好了还不走,又不是我打的,还打算让我照顾你不成?”
他垂下了眼眸,似笑非笑的嘀咕道:“照顾一下,你又少不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她却听的一清二楚,那双薄凉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眨了眨,有些难以置信,这可不像他应该说的话。
白无泱嘴角一挑,似是有些得意的道,“逗你玩的,每次见到我都是铁青的一张脸,多无趣。”
狐魄儿缓了缓神,想都不敢想,这一世的他还会主动的跟自己开起玩笑来了。
她的眸子散着淡淡的琉璃神色,忽而邪魅的笑了,俯身便凑近了他的跟前,一只手指轻挑的勾起了他的下巴,声音软糯的道:“无趣?那给你来点情趣,你要吗?”
说完,她就看见白无泱的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就染上了红晕,顺着脸颊看下去,已经红到了耳根。
她恹恹的起身,看似无意的从他身边离开后又站的好远,言语淡漠的说道:“嫌我无趣?难道你不知道狐狸生而善媚的吗,要么你尽早离开我,要么你就是定力十分的强,我就是这个性子,见到美色便难以自控,想要接近我,还能完成你的夙愿,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白无泱恍然回神,便听到如此赶人的话,一瞬间反倒是淡定自若了,他笑着回道:“自然,既然我想化解你我之间的情缘,我也是一切都有了打算的。”
生扑他,狐魄儿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是手到擒来的,还有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看你还能有什么打算?
于是……
她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泛着狐光的眸子闪了闪,声音都变得软声软气的腻到了骨子里,在他耳边呢喃着问道:“什么打算?是和我发生点什么的打算吗?”
可话一出口她就万分难受,这种话不仅是戏弄了眼前人,还有自己,一句话而已,但又如同勾子一般,将往昔那凌乱不堪的画面都给勾了出来,那抹狐光瞬间就变的暗了暗。
她刚想如先前一样,从他的怀里撤出来,却反倒被他拥的更紧,她又掰了掰他的手指,却不曾想,被打的如此狼狈的人,手上的力道却不小,这样硬掰她是掰不开的,她有些错愕,心中慌乱,他却淡定自若的在她耳边轻着声音回道:“一切打算皆有,只要你想。”
她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眉眼,这皱紧了眉头的样子完全就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又慌乱的推开了他,她害怕,怕再一次害了他。
白无泱也顺势松开了环住她的手,笑得很自然,说的很轻松,“你这狐媚的性子,看来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也就……一般般。”
这要换作从前,她定会给他点颜色看看,与常人来讲,说什么狐媚性子也许不是什么好词语,但与一只狐狸精讲这样的话,那就是满满的挑衅,讽刺和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