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哪样？
是一如江若彤说的那样。
她是杂种，她爱他就是LL？
徐清颜看向席凛，那双眼睛，依旧写满了讥讽味道。
只这一眼，徐清颜却觉得席凛是在她心脏给了一记重锤，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猛烈。
以至于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连带着呼吸，传遍整个毛孔。
她点点头，不怒反笑，满眼都是绝望，然后一步步往后退。
所以，这就是她昔日爱惨了的男人？
江若彤盯着她，脸上写满了洋洋得意。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是那个小丑。
她咯咯笑着，纤瘦的手指拨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头发，令人心疼。
“你们说的对，我就是那样的人，是我犯贱，是我厚着脸皮去席家，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继续往后退了一步。
却一不留神踩到自己鞋上，踉跄了两步。
随后扶着栏杆勉强站稳，决绝的转身往楼下走。
或许是因为脚受伤了，她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与她纤瘦的身形相对比，显得更加单薄了。
席凛始终紧盯着徐清颜，眼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把她追回来。
可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绝对不可以这样做，如果这样做那对母女就得逞了。
江若彤看着席凛脸上的阴郁，内心也在颤抖。
她爱这个男人，也害怕这个男人生气的模样。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白衬衫，颤声解释：“凛哥哥，我真的没有那么说……”
“重要吗？”
席凛一双阴郁的眼神盯着她，问出了这句话。
江若彤再次一个激灵，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尽管她知道，他们是兄妹俩，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席凛心里是有徐清颜的，而徐清颜亦如此。
所以，光是把这个女人赶出席家，还远远不够。
她必须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徐清颜连自己怎么走出席家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大门口了。
“你还真的舍得离开。”
在她身后，响起的是席夫人的声音。
徐清颜点头：“我想，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不是或许，而是你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甚至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平时看起来谦和待人的席夫人，突然间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就连徐清颜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是席夫人，第三者带着私生女来到家里争夺遗产，也同样不会感到高兴。
她鞠躬，朝着席家的方向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席夫人轻哼一声：“这句对不起，还是留着给你母亲说吧，同时，我也希望你踏出这个家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紧紧抿着唇没有搭话，连她都不知道，她离开这里，回到出租屋以后，会被母亲怎样对待。
她会发疯会狂躁，会把她狠狠的打一顿吧。
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那样。
之前鼓起勇气走出席家，可是现在她竟然没有勇气再回到那个出租屋里。
徐清颜是打车回到出租屋小区楼下的。
用手机支付了打车钱，徐清颜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付了打车费，她手机里的零钱，总共只剩下52块。
难道离开席家，她真的一无是处，真的无法独自生存吗？
正思索着，一阵鸣笛声由远即近传来。
一辆警车稳稳的停在她身边，接着几个警察迅速从车里出来。
而她眼睁睁的看到，警察们上了母亲租住的那栋单元楼。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赶忙也跟着上楼。
难道是母亲出事了？
来不及想太多，她跟在警察们身后往楼上爬。
单元楼是老式的楼，总共有七层，而她们租住的是顶层。
原本就瘦弱的她，还没爬到顶楼，就已经气喘吁吁。
等她好不容易爬到门口，就看见母亲被两个警察拧着胳膊往楼下走。
徐思蔓看到她像疯了似的喊：“颜颜，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杀人！颜颜，妈妈不想坐牢！”
她顾不了太多，直接拦在了警察面前：“我妈妈她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警察冷声道：“你母亲涉嫌一桩杀人案，请不要妨碍公务。”
“杀人？”
她很清楚，母亲虽然泼辣，虽然抽烟喝酒，甚至骂街做泼妇。
但杀人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警察先生，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母亲不可能杀人！”
其中一个警察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人证物证俱在，你母亲杀了嫖客，根据监控来看，你母亲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徐清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她昨晚上才见过母亲，从昨晚上到今天早上，难道母亲又找那些人了？
徐思蔓还在哭泣：“我没有，真的不是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颜颜，你去找你爸爸，让他给你钱，你去给我找最好的律师！你一定要救我！”
其实她很想说，她已经跟席家决裂了，她怎么可能问那个爸爸要钱。
她跟着警察一路下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押进警车里带走。
小区里的看客不在少数。
他们有的手摇着蒲扇，有的嗑着瓜子，三三两两瘪着嘴，议论纷纷。
“这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成天打扮的跟妖精一样，勾三搭四，这下倒好，还杀人！我看这下是得被枪毙，没跑得咯！”
“我猜肯定是跟嫖客谈价格没谈成，才杀了人！”
“那母女俩都不是好东西，一个老妖精一个小妖精，昨晚上我还看到小妖精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啧啧啧……”
徐清然听到周围的议论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他们道：“我不许你们胡说八道，我妈妈没有杀人！”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呸了一句：“敢做还不许人说？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赚这种钱，也不怕得病！”
“我说，小姑娘你这一晚上能赚多少？就你这种年轻脸蛋还好的，一晚上躺着赚个千儿八百的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