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双手抱头！”赶过来的警察们将手中的枪指向了程思思。
他们亲眼看到了对方一脸冷漠的将匕首送进了那个男人的胸口，如今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这种会伪装的罪犯往往比起那些毫无遮掩的更加可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是凶手。
“我嘛？”程思思有些茫然，还是照做。
黑洞洞的枪口让她内心生出了恐惧，见识过枪械威力的她，知道这种东西杀伤力很大，根本不是她能反抗的。
“咔嚓。”冰冷的银手镯套住了她的手腕，程思思一脸茫然的被两名警察押走。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凶手。”她努力的辩解着，像极了四年前。
那个时候的她，也曾经历过这种无人信任的绝望。
“孟警官，我真的不是凶手。”她有些慌了，如果她再次进去的话，再出来的时候，女儿可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到时候她们母女之间恐怕会拉开更远的距离。
“放开她吧。”孟瑶无奈的叹了口气，“凶手确实不是现在的她。”
她对程思思了解颇深，知道这个女人下不去狠手，完全不像之前那个从容应对，事事冷漠的女人。
不说别的，如果让现在这种状态的程思思去拆炸弹，哪怕告诉她是假的，对方也会流露出恐惧。
如果说之前她不确定的话，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程思思的第二人格。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可能与那些试剂有关。
具体的还需要她去进行调查。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孟瑶边询问，边将之前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程思思摇摇头，一脸的诧异和懵逼，完全想象不到这件事竟然是靠她一己之力解决的。
首先别说反杀莽汉了，就连躲过弩箭她也做不到。
当初她要有这个反应的话，也不至于会在医院待上好几天了。
“我那个时候感觉到身体一阵舒爽，紧接着，就模糊的听到有声音在我耳边说，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它会帮我解决所有的事情。”程思思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刚开始还不敢和自己的情况联系起来，直到听完孟瑶的分析后，她才发现，自己可能是注射了太多的药物，它们互相中和，产生了某种副作用。
就是不知道这是短时间内的，还是永久的。
如果以后都这样的话，恐怕她都不敢去和女儿进行接触了，谁知道会不会误伤到女儿。
“两名伤者目前都已经送去了抢救，你下手还有点分寸，没有致死，只是这次可能会功过相抵了，原本要颁发给你的锦旗，就不给了。”孟瑶目光复杂的扫了眼程思思。
按理说，这次任务出色完成，她可能都会被上面记功。
现在倒好，回去还要写报告，将这件事完整上报。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她还能帮忙遮掩下，如果当着这么多景察的面，程思思杀人了，就算是她，也保不了对方。
“没死啊。”不知为何，程思思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竟然有点小失落。
沈天昊是她唯二的复仇对象。
除了已经进去的江语岚外，她要报复的还有沈母和沈天昊。
如果能够解决了沈天昊，那么沈母那边完全不用担心。
对方目前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多半是醒不过来了。
可惜，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沈天昊。
不过，这也让她松了口气。
毕竟这么多景察看着，如果她真的杀了人，估计全世界最厉害的律师都无法帮她洗脱罪名。
“最近这段时间，尽量别一个人出门，你破坏了对方的计划，对方背后的势力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孟瑶神色严肃的开口叮嘱。
程思思点头应了下来。
她知道生的可怕，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要解决一下第二人格的事情。
必须要确保自己情况稳定，不然的话，她只能与女儿始终保持不见面。
“记得去医院道个歉，莫名其妙的捅了别人一刀，最起码得赔礼道歉是要有的。”孟瑶临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
程思思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还是打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讨厌沈天昊，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说起来还是她的错。
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
她坐着便衣开的出租车往家的方向开去，心中向着找老板先解决第二人格的问题。
老板在这方面，应该算是比较专业的。
等到所有人离开，大楼的隔壁建筑里，走出来一位穿着灰色竖领风衣的男人。
男人的竖领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他的手扶着耳边，轻声汇报，“已经确认莽汉失败了，神明之血似乎在壹号体内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催生出了新的人格。”
“放心吧，boss，我会盯紧实验品动向的。”男人缓缓点头，似乎接到了新的任务。
他独自走在冷冽的寒风中，目标正是程思思离开的方向。
“看来陶妙灵不止瞒了我们一个秘密。”挂断电话，漆黑的房间中，人影看着空了两个座位的会议桌，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实验数据是准确的，那么壹号可能会成为跨时代的产物，她将成为我们组织制造出来的神明！”兴奋的声音传来。
甚至还有人在吞咽着口水，“神明啊，她的肉一定很美味，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一道新的料理呢。”
人影目光漠然的扫过一众人，最终落在了下首那道安静的身影上，“珩玑，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boss尽管吩咐。”沉稳的声音响起。
“想办法取到壹号的血样，我想知道她比之前多了什么。”人影平静的开口。
会议桌上，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在人影开口的刹那，房间内陷入了寂静之中，没有人敢贸然开口打断。
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似乎他们见识过那些人的下场。
珩玑合上手中的书，扶了扶眼镜，从座位上起身，微微躬身，“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