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什么情况？”白武安突然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原本正与他针锋相对的沈天昊，神色漠然的别过脑袋，出奇的没有开口反驳。
“一件小事而已。”具体的，程思思不打算多说。
虽然她现在很是反感沈天昊，但是也没有到想要将沈天昊的罪行公之于众的地步。
见她不说，白武安知趣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过多询问。
沈天昊则走到了沈默近前，与对方低声交流着。
一场纷争就此落幕，使得程思思心中松了口气。
她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似是在自言自语，“这次的委托应该算完成了吧。”
经过沈家村事件，调查目标几乎已经解除了嫌疑。
如果真的有问题，对方完全可以在破庙里动手，那样的话，她多半是逃不掉的。
“杀人啦！”程思思还没欣赏完夜色，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皎洁的月光下，高大的身影缓缓倒在了地上，腹部还插着一把刀。
什么情况？
程思思蒙了，随即看向了那正在向远处逃离的凶手。
对方在快要进入密林前，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身看了过来。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快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耳边嘈杂的声音，让程思思回过神来，她的脑海里被那一道目光占据。
那眼神她曾经见到过。
隐有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吾之信徒，你逃不掉的。”
程思思晃晃脑袋，看到了众人手忙脚乱的聚集在一起。
他们围着伤者，正在抢救。
然而，程思思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如这月色般，如此虚幻缥缈，让她不能伸手抓住。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把我叫醒。”她喃喃着。
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身前那群人渐渐被黑暗吞没，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人影的眼睛一明一暗，仿佛装下了白天与黑夜。
那道人影始终看不清面容，待人影接近后，程思思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发生了变化，一边炽热的几乎要把人烤熟，另一边则是冷的几乎要冻僵人的灵魂。
“为何不愿意相信吾的存在？”那人影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熟悉。
伴随着人影话音落下，周边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程思思呼吸愈发困难。
她在意识尚未昏迷前，用最后的力气艰难的做出回答，“假的终究真不了。”
人影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微微抬手，空气再次流通。
程思思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耳边传来了人影的讥笑声。
“现实往往是残酷又无力的，为何不选择留在虚幻之中，人生本就是一场镜花水月，区区百年，往事皆空。”人影在进行着劝说，似乎他在密谋着什么。
缓过来的程思思，却将一切看的通透，“假的就是假的，有些东西是做不到的，它可以让我随心所欲，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这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人影微微发怒，随即身形猛然膨胀，在程思思面前变成了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黑漆漆的，拥有十条腿的爬行物。
怪物的声音变得冰冷且无情，“吾再问你最后一遍，愿不愿意成为吾之信徒？”
面对那怪物，程思思巍然不惧的摇摇头，“我不愿意。”
紧接着，眼前的怪物如同镜像般破碎。
程思思感觉到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的将手挡在额前，紧接着坐了起来，看向了周围。
周围是忙碌的景察，以及正在配合景察做笔录的众人。
在某个方向，她的目光微微停顿，看到了那冰山脸正站在景察面前，做着笔录，完全不像出事的样子。
“是梦吗？”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程思思心中依旧存在疑惑。
她离开敬神村已经许久了，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么一个梦呢？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醒过来了。”孟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程思思看了过去，只见对方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
里面还趴着一只十条腿，拇指大小的生物。
和梦里那东西有点像。
“这就是导致你做噩梦的原因，长期生活在神经毒素中变异的生物，会悄悄吸附在人身上，分泌出少量的神经毒素，一旦中毒者沉迷于虚幻之中，将会逐渐被这东西蚕食大脑。”不等程思思开口询问，孟瑶就做出了解释。
如果孟瑶不是有人民公仆这个身份的话，程思思多少还会提出一些质疑。
毕竟这东西听起来，有点邪乎，就好像不在科学范畴一样。
而且神经毒素又不是核辐射，为什么能导致这种虫子产生变异？
“孟警官，谢谢你救了我。”程思思开口道谢。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孟瑶摆摆手，“不客气，倒是有件事还想让程小姐配合下。”
“请说。”程思思点点头，没有拒绝。
对方帮她解决了一个隐患，她向来是知恩图报。
“警方想让程小姐去当卧底，潜入毒贩老巢，摸清楚他们的人员布置。”孟瑶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看起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程思思刚开始的时候，还保持着微笑，耐心的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孟警官，我想你应该找错人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做，我可能会坏了你们的计划。”她不敢应下，不是怕死，而是这担子太重，她的肩膀不足以扛住。
孟瑶似乎早就猜到了程思思会这样回答，她没有气馁，而是开口做着分析，“根据警方近几个月的观察，程小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最终决策权依然在程小姐手上，答应与否，全靠您个人意愿。”
“抱歉，孟警官。”程思思羞愧的低下脑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她不是白眼狼，但是这个任务真的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那些在影视剧中，都表现的无比嚣张的大佬，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茬。
这种事就应该交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做。
“无妨，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孟瑶摆摆手。
随即转身离去。
只留下程思思在原地，不停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