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河天尊这番话，让陈道玄心头一凛。
的确，以人族如今的境地，没有人奸才不正常。
这还是界妖以人族为食，否则陈道玄敢肯定，投降当人奸的修士肯定会更多。
给界妖当人奸，哪怕界妖胜了，这些奸细也不见得会有好下场，毕竟界妖的残暴是出了名的。
但即便如此，人族之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修士抱有侥幸心里，或者说，稍微有理智一点的修士，都不看好人族的未来。
有人寻求退路，也是人之常情，尽管这条退路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谱。
“你们七位都是我挑选出来的预备天尊，尤其是你！”
五河天尊看着他，“今后在你的实力没有达到银翼天尊那个层次前，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切记！”
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
若非陈道玄的天资震撼了五河天尊，以他的身份，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陈道玄神色一凛，郑重道：“道玄谨记。”
五河天尊点点头：“你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
听到这话，陈道玄眼前一亮。
面前这位，可是人族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强者，可以说，人族和界妖的秘密，这位只晓得，要比他多太多。
但陈道玄最想了解的，还是有关界妖的情报。
界妖的存在，对人族来说，始终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天尊，我想知道界妖究竟有多强。”
“界妖有多强......”
五河天尊目光复杂，他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清楚界妖到底有多强，我只知道，真妖界共有四大妖域。
这四大妖域，实际上却是划分界妖实力的四大界域，你应该清楚，界妖彼此之间地位的划分，完全依照实力。
在这方面，界妖比我人族还要赤裸。”
陈道玄点点头。
万星海有数条界妖通道，对于界妖的情况，陈道玄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的确算是知道几分。
“这四大妖域分别为圣古妖域、贪狼妖域、蛮泽妖域、以及低阶界妖最多的荒原妖域。”
听到荒原妖域，陈道玄目光微微一凝。
万星海真妖界通道对面的四大妖国，就是位于荒原妖域之中，并且这四大妖国，只是荒原妖域中微不足道的几个小妖国。
没想到连荒原妖域，都是真妖界最低阶的一个妖域。
怪不得陈道玄在荒原妖域中，没有发现太多高阶界妖，但在域外战场，真君级甚至道君级界妖，都只是寻常战力。
五河天尊继续介绍道：“目前我人族最大的敌人，便是真妖界中的妖庭！”
听到这，陈道玄忍不住问道：“天尊，真妖界既然势力这么繁杂，妖庭它能一统真妖界吗？”
“能！”
五河天尊肯定道，“你根本不知道，妖庭的帝君有多强！”
陈道玄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显而易见，妖庭帝君必定是真仙级界妖，而且还是势力极强的真仙级界妖。
而人族这边，能拿得出手的最强者，也不过是银翼天尊这种能够和真仙级界妖抗衡的渡劫天尊。
若不是人族还有天尊城和其他主城，早就守不住了。
即便这样，妖庭若是不管不顾，倾力进攻人族防线，人族十有八九也顶不住。
但这样一来，妖庭的实力也会被严重消耗，从而为真妖界其他势力做嫁衣。
因此，妖庭选择先安内，再攘外。
从决策上来说，妖庭这种做法没有什么错误。
一旦真妖界被妖庭统一，人族将会面对整个真妖界。
一想到这，陈道玄就感到头皮发麻。
当初他实力弱小时，还曾想着利用工业生产的法器来搅乱真妖界，现在想来，还是太天真了。
在他眼里庞大无比的荒原妖域，也只是真妖界实力最弱的妖域，而剩下的圣古妖域、贪狼妖域、蛮泽妖域，更是一个强过一个。
想要将法器卖给荒古妖域的界妖，让其反抗妖庭，无疑是做梦。
照五河天尊的说法，妖庭在真妖界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统一真妖界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现在跑到真妖界去搅动风云，就等于往妖庭枪口上撞。
要知道，就连人族面对妖庭，也只敢据城而守，更何况陈道玄的北方仙盟。
“天尊，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妖庭的情报。”
“妖庭到底拥有多少强者，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妖庭的最强者也是妖庭的领袖，乃是妖庭帝君，而其他的真仙级界妖，则被统称帝师，想必你在瑶光城也见到过了。”
陈道玄点点头。
五河天尊继续道：“至于天尊级界妖，则被妖庭称为神将！妖庭的神将数量极多，也是妖庭的中流砥柱。
至于道君级界妖和真君级界妖，在妖庭眼里，就是炮灰。”
“道君级界妖都是炮灰？”
陈道玄愣住了。
“对，炮灰！”
五河天尊目光复杂。
的确，对人族修士而言，道君级强者，已经是仅次于天尊的存在了。
但对妖庭而言，就只是高级炮灰而已。
可想而知，妖庭的实力比人族强多少。
陈道玄不禁想到，人族修士若不是依靠上古真仙留下来的仙城和阵法，估计早就被界妖灭族了。
看到陈道玄面色沉重，五河天尊笑道：“好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我凤陨界人族最后的命运是毁灭，那也只是人族的分支灭了而已。
放眼整个诸天万界，我人族依旧是天地的主角！”
说到这，五河天尊言语中有着说不清的骄傲。
尽管凤陨界的修士只在上古书籍的一鳞半爪中，知道有诸天万界存在，但这不妨碍他们了解人族的荣光。
也正是凭着这一口不屈的傲气，凤陨界的人族修士才能支撑数十万年之久。
否则，这么长时间的困守，人族的士气早就崩溃了。
......
陈道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深渊之地的。
只当洛漓呼唤他，陈道玄才彻底回过神来。
“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洛漓关心道。
“没事，”
陈道玄笑了笑，“我在想争取名额的事情呢。”
听到这，洛漓鼓气道：“我相信陈郎，一定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