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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等战列舰长平号的舰长邓昭站在船头,作为先遣舰队的司令官,他受命攻击停泊在长崎外港的倭国舰船,随同行动的还有巡洋舰建陵号、营平号和汝阴号,一共三艘博望级巡洋舰组成的巡洋舰分队。
瞭望哨已经观察到了长崎港外的那八艘正在编组队形的倭国海船,邓昭将望远镜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副官。
“升起司令旗,通知建陵、营平和汝阴三舰,准备交战。”
副长将命令传递下去,接着抽开望远镜镜筒,观察了一下对面的阵型。
“是不是通知后面运送第一连的的运输船,在外海等我们一会?”
“就算我同意,那个第一连的连长也不会同意,他可等着做第一个登上倭国本土的人了,咱们要是打得慢点,他搞不好会扯帆直接冲过去。”
“再者说,根据登州商会人的说法,唐馆那边可还有三百多咱们的人,咱们要是慢了点,这三百人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说的也是,那就通知后续的运输船跟上了!”
他点点头,接着扶住栏杆,吁了口气,自己打从海军学校毕业之后,最多参加了几次剿灭海盗的海战和海军演习,这次可是第一次正式参战,他所依靠的主要经验,也是他在海军演习的时候担任林镇远的副长时学来的。
等到副长向运输船打出旗语之后,邓昭立刻转身下令。
“升起满帆,准备战斗!”
“升起满帆,准备战斗!”
代表战斗开始的鼓声响起,传令声在舰上此起彼伏,船上的水手们开始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海军陆战队的士兵身着红色军装,拿着枪站立在甲板的两侧,准备射击,甲板上的炮手们则将火炮推向炮位,准备射击。
风帆鼓满,长平号和其余三艘巡洋舰成一字队列,开始向长崎港口驶去。
邓昭站在舰首,看着自己乘坐的长平号乘风破浪,逼近倭国的守备舰队,赶来拦截的守备舰队共有八艘倭船,都是常见的海船,连之前邓昭所见得登州商会武装舰队的西班牙大帆船都还不如,就更及不上博望级和新建的四等战列舰长平号了。
长平号相较于博望级巡洋舰,航速较慢,行驶到一半,队形已经变成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内弧阵型。
这是邓昭刻意设计的,他要利用这个内弧阵型,将所有的八艘倭舰全部包围,他要充分发挥长平号的火力优势,摧毁这些倭船,给所有倭国水军的人一个极大的震撼。
“打出信号旗,命令建陵号跟在我舰身旁,汝阴,营平二舰自左右发起攻击,我舰将在中路迎战敌舰。”
副长立刻点头,接着命令旗手发出命令,战斗开始之后,各舰将会按照既定的作战计划发起攻击。
“舰炮准备!”
“舰炮准备!”
船上的甲板炮和炮舱内的火炮都开始忙碌起来,炮手们装填火药和巨大的弹丸,枪炮官们则拿着手中的哨子,等待着齐射的命令下达后立刻吹哨攻击。
巨大的长平号就像是巨鲸一样向八艘倭舰驶去,跟随在她身后的建陵号也升起了战斗旗,表示准备完毕,随时投入战斗,汝阴和营平两舰则向倭舰的两翼驶去。
八艘倭船就像是鸡蛋一样,高速向长平号这块巨石冲来,邓昭甚至有些佩服那些倭舰的指挥官,这么自杀性冲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他甚至可以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些倭国的士兵们狰狞着挥着刀剑和一些火枪,哇哇乱叫着。
“轰!”
长平号舰首的二十四斤炮首先开火,炮弹落进了一艘倭船的附近,溅起巨大的浪花,硝烟在船上弥散,射击完毕之后,炮手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装弹,接着调整炮口角度,再次射击。
炮弹又一次命中倭船附近,这次距离更近,浪花飞溅,溅满了甲板,望远镜里的倭船水手们满脸惊恐,他们在船上略显慌张。
长平号的舰首斩浪劈波,渐渐逼近那八艘倭舰,船上的水手们已经可以看清楚敌舰那些张牙舞爪的倭兵,长平号就像是一只猛虎一样窜进了羊群之中,倭船甲板上的水兵都是仰首看着长平号甲板上得水兵。
长平号已经驶入了倭舰舰群之中,邓昭将手一挥,大吼:“左右舷,齐射”
长平号一层和二层炮舱的炮窗打开,炮手们将火炮推出炮窗,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左右两舷的甲板炮,炮舱炮依次发出了整齐的怒吼,炮口散发出大量的硝烟,硝烟弥散在整个海面之上,位于长平号两翼的倭船立刻被打得支离破碎,两翼的十六斤炮和二十四斤舰炮射出的炮弹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两翼的倭船之中,因为双方的船靠得极近,两翼的倭船几乎是毫无反抗就被打成了碎片,炮弹穿过船体,将船体上的木板打得支离破碎,木板乱飞。
甲板上更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打碎的甲板木片,打断倒下的桅杆,落下还在燃烧的风帆,被爆炸气浪掀起的水手,以及被弹丸打碎的水兵的残碎肢体,漫天的血雨纷飞。
长平号破坏性的火力发挥到了极致,在长平两翼的倭船几乎是毫无抵抗,就被完全摧毁,第一轮齐射就将倭船面对长平号一侧的船板完全摧毁,海水大量涌进船体,两艘船几乎是立刻开始侧翻,船上还未受伤的倭兵在混乱之中夺路而逃,跳向已经被染红的海水之中,船上的断桅和伤兵以及其他器具则顺着船板滑向冰冷的海水。
长平号毁灭性的火力再次证实了海军舰队的火力学说的重要之处,邓昭仔细观察着这次攻击,海军学院里强调的火力集中论再次得到了验证,倭国的舰船没有装备舰炮,他们甚至连反击都没有就被长平号的舰炮齐射摧毁,长平号装备的十六斤级、二十四斤级和三十二斤级舰炮的威力已经充分证明了舰队的火力决战学说不是一纸空文。
长平号从弥散的硝烟之中冲了出来,全船上下毫发无损,高耸的桅杆上洁白的风帆甚至连一点尘烟都没有染上,仿佛是一位无与伦比的骑士,劈波斩浪,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在他的身后,两艘倭船已经完全侧翻,正在缓缓下沉,燃烧的桅杆,船帆以及破碎的船板都漂浮在海面上,跳船逃生的倭船上的人们在海上拼命挣扎着,扑腾着。
剩下的倭船心胆俱裂,有两艘倭船立刻脱离攻击队形,企图逃回港口内,但是从两翼赶上的汝阴和营平已经截住了倭船的逃路。
长平号的主帆鼓满,直接冲向剩下的四艘倭船,倭船的阵型因为两艘船脱离队形而变得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