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桥悻悻收回了目光。
林瑶终于没忍住，低声用日语对陆译南说了句：“你别太过分。”
语气强硬带着点儿狠劲，仿佛又回到了在苏美高中的时候。
陆译南莫名心情大好，低声回了句：“好。”
大家看这氛围，面面相觑，以为还是在做翻译，可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翻译和陆译南一会儿中文一会儿日语，看起来毫无交流障碍。
林瑶也不知道陆译南为什么突然变得好说话，忐忑地挨到晚饭结束，陆译南确实再没跟山本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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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路上，换了一辆车。
林瑶不知常在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而吃饭前停在路口的那辆黑色商务车，也变成了陆译南上次送她去医院的那辆车。
杨总一行人站在路口相送，林瑶不好有所动作，只能像下属那般乖乖跟在陆译南身后。
车一开动，从路口拐出来，林瑶就沉不住气了：“前面路口，麻烦陆总放我下来。”
陆译南似乎又轻笑了声，没说话，车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
暖气充斥着不算大的空间，原本的寒意驱散，林瑶这才瞥见之前留在商务车上的那件大羽绒服，此刻正放在陆译南的副驾上。
她一把拿过衣服，又重复了句：“放我下车。”
陆译南仍然不为所动。林瑶气急，伸手去开车门，发现落锁了，打不开。
“陆译南！你到底想怎样？”林瑶一拳锤打在陆译南座位的靠背上。
“别乱动，我开车呢。”
“放我下车！”
林瑶这次没再去锤他座位，三两下套上了羽绒服，准备下车。
但车速丝毫未减。
“那个竞业协议，是你搞的鬼吧？”
林瑶刚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人事部的小姑娘给她看那份竞业协议时，她大概扫了一眼，签名处的字迹是她的。但记忆中，她办理入职时好像并没有看到过一份竞业协议。若不是记错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陆译南伪造的。
她现在用的签名，是在苏美高中时陆译南给她设计的，当年她可是每天对着陆译南的笔迹描无数遍，才写成了现在的样子。陆译南若是想伪造她的笔迹，太简单了。
原先她没觉得陆译南会幼稚至此，但今天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
陆译南弯唇一笑：“你想辞职？”
林瑶轻哼了声，心想不管辞不辞职，明天她都不想去邦盛了。
陆译南见林瑶不答，又是一笑：“你以为没有竞业协议，山本桥的公司，杨总就会接纳你？”
他在笑，但笑容骤然变冷。
林瑶原本是打算接受山本桥的邀约。那个公司的老板，就是今天饭桌上见的杨总。山本桥是杨总的合伙人，安排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经过今天，林瑶已经把这个选项屏蔽了。
但她仍然反问：“为什么不会？”
陆译南轻哼：“你不知道那姓杨的是谁？”
“谁？”
“杨凌志他爹。”他说。
林瑶从后视镜里看到陆译南的脸，阴翳中透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