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越重新恢复意识时，却是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朦胧的混沌之中。
无天无地，无上无下，无左无右，也似无自己。
慢慢睁开双眼，淡白的空间之中，不断有混沌之气流淌而过，如风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
短暂的精神空白之后，清晰的记忆终于涌现。
石林，冰冷，还有最后的白光扫过自己的身体。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难道，人死之后是这样的感觉？
难道，人死之后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短暂的迷茫之后，李越就清醒过来，思维和意识都全部正常回归。
他没死。
灵魂，血肉，灵智，感知，都具在。
他只是来到了一片未知的空间之中。
就在李越开始观察这个空间之时，一阵风吹来，带起阵阵混沌之气，随后一个好似天柱一般的兽腿落在了李越面前。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随后是一个巨大的身躯，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一个巨大的好似龙头又好似狼头的头颅定在了李越的面前。
“汝是何人？”
李越一惊，竟然口吐人言。
巨大的凶兽，好似只是一道幻象，又好似只是一缕混沌之气，时而出现，时而聚散。
“你又是谁？”
既然能够口吐人言，那么就说明可以交流，只要能交流，那就好办多了。
“吾乃古荒兽，汝是何人，为何能闯入吾之意识空间。”
古荒兽？
意识空间？
李越从未听说过什么古荒兽，想来也如琉璃一样，是属于第三文明传说中的生物。
更加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进入了他人的意识空间。
但是，意识空间乃是虚物，怎么可能容忍他这个实质的人进入呢。
“我是李越，九衍黄泉的李越。”
“九衍黄泉？从未听说过。”
李越只能说，“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吧。”
“普通人？”
凶兽的身体消散，下一刻出现在了李越的背后。
“普通人可没有能力进入这里来，你是神人。”
神人？
李越再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词语。
一开始是从琉璃的口中得知了这个称呼，还以为是蛇人的一种称呼。
但是随后，李越几次听到这样的称呼，都是如此称呼，就觉得这个神人，一定有着特殊的含义。
“什么是神人？”
凶兽的身体又消散，再次出现在了李越的左侧，看向李越，带着审视。
“你身为神人竟然不自知，真是有趣，所谓神人，便是人和神的后代，或者是人与某种神秘种族的后代。”
“你现在明白了吧。”
这个解释，非但没能解开李越的疑惑，还让他更加的迷惑和不解。
人和神的后代？
神秘种族的后代？
那他的父母又是什么？
“难道你父母从未告诉过你的身份？”
“我父母早已仙逝。”
“怪不得。”
凶兽不断涣散，又不断的重聚在李越身边。
“我想知道，神人有什么神奇之处？”
为什么李越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说过他是什么神人，然而琉璃那样的蛇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李越为神人呢。
是因为琉璃蛇人的身份，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神人吗？
毕竟，神人也有可能是人和神秘种族的后代。
“我凭什么告诉你。”
呃。
这句话，还真的让李越无法回答。
似乎还真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告诉李越，非亲非故的，和你又不熟，凭什么告诉你啊。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付给你报酬。”
“报酬？哈哈哈，”
听到这个，古荒兽竟然大笑起来，那是对李越的嘲笑，仿佛李越的话在它看来就是一个十足的笑话。
“这个世界上，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这人类，又能给我什么呢。”
“还给我报酬，真是让我好笑。”
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这句话，让李越想到了石林中的东西。
那不就是这句话的具体表现吗，会随着人心的向往，而出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难道，这古荒兽就是控制石林的背后之力。
李越轻笑，看着古荒兽，带着怀疑的表情。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存在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
“你表演一下让我看看。”
古荒兽消散，出现在李越的面前。
“小小人类竟然还想与我玩心眼，我存在的时候，你们人族还是食物呢。”
李越的确是想激将古荒兽，但是却也完全不是。
“这么说，你现在不存在了。”
怪不得现在变成了如此模样。
古荒兽第一次沉默不言，看起来，李越猜对了。
“而且，你还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但是我现在说出一样东西，你肯定就办不到。”
古荒兽发出轻蔑的冷哼，“你说。”
“自由，你的自由。”
古荒兽的声音没有接话，身体也散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凝聚成形，似乎他离开了这片意识空间。
混沌之中，只有李越一人飘浮，但是李越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古荒兽没有走，他只是在思考。
果然，片刻之后，古荒兽重新出现在李越的面前。
“你如何看出我不得自由，这里只是意识空间。”
“就因为是意识空间，所以我才判断你不是出现在了这里，逗留在了这里，而是被困在了这里，或者说是，只能以如此的形态存活在这里。”
李越的话十分肯定，不是猜测，也不是询问，就是笃定。
古荒兽再一次沉默了，这也表示李越是真的说对了。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李越轻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以其之道还其彼身，李越用古荒兽的话来回击古荒兽。
古荒兽看向李越，“这是我的意识空间，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粉碎？”
李越带着嘲笑，“你若是有那份能力的话，早就将我粉碎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看起来，这也是你做出判断的一个理由。”
嗯？
这个古荒兽竟然也懂的套路李越的话。
看起来这个古荒兽不是一只仅仅开了灵智的凶蛮野兽，而是一头真正具有智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