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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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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李策的指点,元青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

    要想改变封建时代的腐朽思想观念不容易,元青是个固执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算从相府开始立规矩,让相府的下人首先看到希望。

    管家从小四儿那里,大致了解皇上这几天早出晚归在做的事,认为皇上是仁君。相爷能找到这样善良的妻子,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管家无条件的支持皇上,在半下午召集相府所有的下人站在后院,让下人听皇上讲话。

    身穿蓝衫的元青,双手揣在衣袖里取暖,眼睛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开口不紧不慢的说话,告诉下人一个让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

    “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我向管家打听过,诸位在相府的时间长短不一,能留下做事的多是安分守己的人。不知你们因为什么原因来到相府,努力生活的人应该得到奖励。”

    掏出双手拍了拍,元青笑着看向快步走来的小四儿,接过小四儿递来的卖身契。

    手握一打卖身契,元青心里感慨万千,薄薄的一张卖身契,是一个下人的一生。现在由她做主相府下人的命运,让命运坎坷的人看到希望。

    拿出最上面的一张卖身契,元青扫一眼泛黄纸张上面记录的名字,“张大山是哪一位,你到苏家做活时间早,到如今待了三十多年。”

    张大山是相府打杂的下人,照料马匹很拿手,后院的几匹骏马被老张照顾的很好。老张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苏家待的时间久,生出傲慢的情绪,每天老老实实做活,娶了同在苏家做工的妻子,二人都是老实人。

    在管家的示意下,张大山主动站出来,面对笑盈盈的元青有些紧张,紧张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和气的笑笑,元青让张大山别紧张,“张叔别紧张,我又不是外人。管家让你站出来有好事,你在苏家这么久,本分的做活没有对不起苏家,苏家也该对得起你。”

    把张大山的卖身契握在手中,元青随手把剩下的卖身契递给身旁的王采紫,大声说道:“我与苏丞相商量过,他同意消除这张卖身契,还张大山自由身。”

    话音刚落,元青麻溜的撕了卖身契,手掌一松碎纸在冷风中飘荡。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张大山更是愣住,久久的回不了神。

    小四儿替张大山感到高兴,推推张大山的胳膊让他回神,“张叔回神了,从现在起你是自由身,可以拥有自己的私产,可以离开京城走动。”

    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身,张大山回神以后是恐慌,“没了卖身契我不是相府的下人,我要离开相府嘛,这可不成。”

    天下之大唯有相府让张大山安心,他不愿意离开相府去外面打拼,年少时的斗志和不屈早已经被岁月抛开。

    看出张大山的不安,元青笑着让张大山别紧张,“张叔你别误会,我和苏丞相没有赶走你的意思。你依旧可以留在相府做工,每个月账房会给你发工钱,就跟去码头做活领钱一样。”

    元青这几句话,张大山等人听了以后,心里更加的震惊。都知道签下卖身契的下人,宛如主人家的奴隶,生死由不得自己做主,能被当作礼物赠予他人。

    下人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是阶级最低的人,还不如乡下的农人活的自由。从未听说有主人家给下人发钱,这种事梦里都不敢想象。

    见张大山脸上写着不敢相信,元青抬出一国天子的身份,“这是我的主意,苏丞相作为臣子自然要听我的安排。张叔你以自由子民的身份在相府做事,用劳动换取钱财合情合理,月底记得去账房领钱,可以买个钱袋装钱。”

    后知后觉他遇到了仁君,张大山哆哆嗦嗦的跪地磕头,不用想也知道,是皇上关心他们这些可怜人,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事。

    感激的话说不出口,张大山早已泪流满面,从被父母无情抛弃以后,日思夜想的自由他终于拥有了。

    见不得人痛哭的元青,吩咐王泉搀扶张大山起来,“张叔你起身说话,地上凉当心膝盖,莫要哭泣一会儿还有好事。”

    张大山的妻子在苏家做活的年纪不短,超过了二十年同样得到自由身,这位平日里爱笑的妇人,在今日哭的泣不成声。

    在苏家做活超过二十年的下人,今日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今天他们得到了自由身,不再是受人轻视的下等人。

    一连撕了十多张卖身契,元青有些累了,揉揉手腕告诉剩下的人,“各家有各家的规矩,相府后宅的事我说了算。在苏家安分做活满二十年的人,卖身契作废,得到自由身离开相府可以,留下继续做活也行,这是相府的新规矩。”

    这下后院的下人个个高兴,谁愿意一辈子低人一等当卑微的下人呢。在相府做二十年下人没什么,能拥有自由做三十年的下人都可以。

    看着一张张欣喜的面孔,元青笑容轻松,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看京城的达官贵人对此事怎么看待,让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还需要张大山的帮忙。

    张大山现在把元青当主子,听皇上说了计划,一口答应帮忙,“我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上是我见过最善良的贵人,皇上一定能长命百岁。”

    元青告诉张大山该怎么做,让张大山多出门走动,“你现在是自由身,相府不约束你的行动,走出门记得挺直腰板。你脑子灵活点儿多挣钱,你现在不是下人,两个孩子可以读书,培养读书人花费不小。”

    新的负担压在年过半百的张大山身上,张大山丝毫不觉得累,对明天充满期待。

    提着背篓出门,张大山穿着一身新衣服,来到糕点铺里买糕点。

    一位个头魁梧的男子,姿态嚣张的拦下张大山,嘴里说着贬低人的话,“呦,这不是相府的马夫嘛,怎么来糕点铺买米糕。莫不是偷了相爷的钱财,买糕点填饱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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