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身为一名郎中，当然不可能当着病人的面说你去死的话来，只是一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
“哥们儿，咱俩没啥交情，甚至还是敌对关系，我的医德不允许我见死不救，但是，同样不允许你挑三捡四。
如果你用我来给你治病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武影低着头，脸上尽是哀伤的神色。
过了许久，卫子航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要是放在白天正忙的时候，不说赶人吧，至少也要把他撂在一边叫一个号了。
终于，武影抬起头，面色更加苍白阴柔，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
“之前你说过，我是被我师父坑的，这方面你能细说一下吗？”
卫子航的眉头一挑，笑着道：“看来你对你师父的个人崇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魔怔嘛，至少不如武天功和武凌。”
“是！我确实动摇了。”武影沉声道。
汪老和汪海洋对视了一眼，起身下楼了。
接下来，可能涉及到一些更高层面的江湖秘辛，卫子航已经身在其中是没办法的事情。
郎中只救死扶伤并保持中立，江湖中人不得伤害郎中，这是相辅相成的古老规矩。
如果你非要利用郎中的身份，作死去刺探人家的秘密，被切成三千六百片都没地方说理去。
汪老和汪海洋都懂，所以提前下楼了。
卫子航见他们走了，想了想道：“你的穿阴手确实很厉害，但是，这玩意不该这么练，至少不应该把你练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对方似乎刻意把你练成这副纯阴灭阳的模样。”
“那，穿阴手应该怎么练？”武影说完，微微地摇头，“你又怎么会知道武圣秘传呢。”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多少能猜出来一点，来来来，你防守，我来进攻。”
卫子航说着站了起来。
武影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站了起来，双臂在身前一圈，摆出了一个严密的防御手势。
卫子航缓缓地抬起了双臂，像是对武影说话，又像是在自语一般地道：
“万物气息，左右不离阴阳五行。
万物本质，不离八卦、九宫。
所谓穿阴手，不过就是一种以身御气的手段而已。
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纯阳纯阳。
阴阳相和，一明一暗，方为正道。”
武影脸上的惊讶之色变得越来越浓。
因为，随着卫子航的自语声，他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阴冷，那种极阴而起的感觉，像极了自己全力施用穿阴手的样子。
“如果穿阴手这样用，才是真正的过阳穿阴，你肯定炼错了。”
卫子航说着，轻飘飘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并指如刀，向武影点了过来。
武影惊骇地抬臂阻架。
卫子航的力量并不大，只是指尖点到了他的手臂上。
那股冰寒纯淬的极阴之气透体而入，与他本身的气息融合到一起。
“不，不对！”
武影突然惊呼了起来，“这不对，太神奇了！”
哪里是对方的气息与自己融合啊。
分明就是自己的气息，在与对方融合，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的极阴之气全部抽走。
卫子航收手，然后一脸古怪地打量着武影。
武影只是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处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