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阳台,风吹着,黑夜中摇曳的枝桠像极了身姿扭曲的妖灵。
谈柒背靠着护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随风飘着,细碎的绒毛散乱地垂在额前,她嫌烦地随意往耳后挂去,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上翘,魅惑地似笑非笑。
表面上一切美好,仿若天仙降临人世。
实际,靠,这他妈挑的什么鬼地方,知不知道为了这个造型她花了多少时间,这么大的风,头都快给她吹秃了!
谈柒内心吐糟不断,表面风平浪静,淡定地收拾好乱糟糟的长发,转过头正想让某个家伙赶紧说正事,就看见唐粟猥琐地咽了下口水,背着手将阳台的玻璃门关上了,眼神色眯眯地打量着她有些低的胸口。
看到他的眼神,谈柒恶心地想吐,眼神中满是嫌弃,“不是有事嘛,赶紧说,姐还忙着陪男人呢,没时间在这跟你大眼对小眼。”
在这家伙面前,她的人设早就绷得一塌涂地,索性放飞了本性,双手抱着肩微抬着下巴,不屑一顾地冷笑。
“着什么急,我不就是男人嘛,”唐粟不依不饶地凑过来,伸着咸猪手就往她身上摸,猥琐地眯着眼笑,“我技术很好的,真不想试试?”
“卧槽,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是吧?!”谈柒灵活地避开,眼底已经多了几分怒意,“我警告你,手给我放老实点,要不然我卸了它!”
正好她这段时间忙得很,没时间去找道馆找教练切磋,正手痒痒呢,主动送上门来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话音刚落,抬手就准备扎头发。
“且慢,”唐粟害怕地连忙后退几步,他从谈荔那里听说过谈柒以前练过跆拳道,而且身手还不错的事,嘴硬地说,“我告诉你,我不是怕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
“我大发慈悲地来解救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商尧那种男人能满足得了你嘛,为了上位,你也是够能忍的,还想谈一辈子柏拉图。”
也是偶然,前段时间他去酒吧玩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个醉酒的女人对着墙骂骂咧咧,还说商尧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哼,长得再好看,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身为男人的乐趣。
谈柒脸色骤然一变,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关你屁事,连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亲妈都不管,搁这儿管闲事,怎么的,还真当自己是上帝了。”
“你就嘴硬吧,像你这种荡妇我就不信你能憋得住,既然以后还会跟其他男人,还不如提前跟了我,唐家是没商家能耐,但别忘了,要是没我们唐家,你们谈家就不可能在这座城市立足。”
唐家是谈家的核心供应商,要是没有他们,谈家连基本的物资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哪怕谈荔再嫌弃他,又不得不巴结他的原因。
但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有了钱,想要什么没有,这座城市不行,不还有别的城市,全国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能生产。
谈柒不怒反笑,轻蔑地对他上下扫视,跟个女流氓似的,视线落在他的下半身,啧啧地惋惜摇头,“就你这种货色,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不说我男朋友好着呢,就你这样的,有跟没有差在哪?”
她抱着双臂,眼底满是调谑。
这种耻辱那个男人能忍得了,唐粟气得不轻,头顶那些稀薄的短发都快立起来了,“你,你臭不要脸!”
谈柒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啧,你这男人不行啊,还让我抱你大腿,怎么的,一块逛街美甲做姐妹嘛。”
话刚说完,她又摇了摇头,不,远远不止,她姐妹杜沁喻都比这家伙爷们多了。
唐粟气急败坏地跳脚,“贱人!你现在死鸭子嘴硬也没用,等着吧,要是让别人知道商家大少爷哪方面不行,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他嘴贱地继续说,“这也就是改革开放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就是个天生的太……啊!”
话还没说完,谈柒冷着脸,猛地抬起腿来了个腿咚,将他堵在角落里,脸色难看得吓人,一股怒火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按捺不住地熊熊燃烧,声色俱厉地瞪着他,“再说一遍。”
唐粟梗着脖子硬气地大喊,“他就是个天生的太监!”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在黑暗的阳台响起。
谈柒抬着手,眼神冷漠,“再说。”
“他……”唐粟刚张嘴,她的巴掌就要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挥,吓得捂住脸狂摇头,“就算我不说这也是事实。”
扎着低马尾的谈柒霸气地揪着他的衣领,“要是我在外面听到别人说我男朋友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想起上次被砸得脑袋开瓢,唐粟心惊胆颤地狂哆嗦,“你这是不讲理,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就算是传出去了,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说的。”
谈柒满不在乎地松开他,嫌弃地拍了拍手,“我管他呢,有事我就找你,”她举起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这次是巴掌,下次可就是拳头。”
练了这么多年的跆拳道,她最擅长的是腿鞭。
等哪天这家伙真惹怒了她,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唐粟被吓得腿软,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怂得要死,偏偏还不服气地嘴硬,“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妻的荡妇,还真把自己当成……”
哐当。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谈柒抬脚猛地往他小腹处踹去,唐粟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捂着肚子蜷在地上要死要活。
谈柒轻蔑地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
刚吐完,就自我嫌弃地抹了抹嘴角,随即想到什么飞速地朝玻璃那边看去,穿着西装的商尧表情平静地隔着门看着她。
谈柒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扯下脑后绑着低马尾的头绳,绕在手腕上,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打开门扑了过去,“尧尧,他欺负我。”
反手指着躺在地上翻滚痛不欲生的唐粟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