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等着。”
许青梧简单吩咐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去准备沐浴。
老管家与吕富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晌。
吕富叹道:“算了,这事还是我去应付吧,你准备茶水,拿好茶。”
小半天过去。
许青梧来到大厅,见吕富与二皇子聊得正起兴,两人见许青梧走出来,也是各自起身相迎。
蓝晶早躲在远处,见二皇子竟主动起身,当下心中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许青梧还真没吹牛,但是能让二皇子起身笑脸相迎这一点,那么当街杀个人或许还真不算什么。
“怠慢了,刚刚溅了一身血,这才去洗了个热水澡。”
许青梧哈哈笑道。
二皇子笑得很是尴尬,你当街杀人就算了,我本不想提这事,你咋还自己说出来了。
他碍于身份,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杀人可是不允许的,许城主还是莫开玩笑的好,如今大秦律法严明,若真杀了人可是重罪。”
“是吗?”
许青梧一脸吃惊,转而神色立即变得苦楚,长吁短叹起来。
二皇子忙问:“怎么了?”
许青梧有声无泪地哭诉道:“我披云城船队遇袭你可知?”
二皇子一愣,摇头道:“不知。”
许青梧神情痛苦,说道:“我夫人遇袭身亡,你说,这事大秦能给我做主吗?”
“有这等事?”
二皇子也吃了一惊,“正好父王派我来带你进宫,咱们一起去找父王,我想父王肯定会为你做主!”
“唉……算了,不急,已经很长时间了,也不急于一时。”
许青梧推诿到。
吕富看得一脸懵逼,他知道叶无双坠江的事,也知道许青梧找吕家报仇的事,只是不知道二皇子跟许青梧在这里演什么戏码。
他见许青梧好似不想急着进宫,于是打圆场道:“二皇子莫急,我兄弟他千里迢迢赶来,就是千里马也得歇歇脚吧,不如我让‘大宝剑’铺子的技师来家里,咱们先吃饱喝足,然后捏捏脚,也算是我给兄弟接风了,我想陛下也不急于一时吧。”
二皇子平日与吕富也没少打交道,此事吕富突然开口,还真不好出言拒绝,毕竟三皇子已经抓住了许青梧,那么与先前要好的吕富他可要抓紧了,虽然比起许青梧差了些,但好过什么都没有。
“好说,好说。”他笑呵呵答道。
席间,谁都没再提谏议大夫陶顺当街横死的事。
一顿酒喝下来,天色已晚,二皇子自然不好再留下,于是带人回去复命。
许青梧见二皇子走了,浑身酒气好似化作了漫天怒气,吓得吕富都不敢轻易说话,只好将仆人们都赶了出去。
尴尬的气氛还是蓝晶打破。
她笑问:“就是这人?”
许青梧点了点头,说道:“差点没忍住啊,真想一枪打死他了事。”
“呵呵,原来你也不是真的无法无天啊。”
蓝晶笑道。
“我又不傻。”
许青梧给了她个白眼。
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就算要杀,也得先从冯去疾入手,而后一步步试探子婴的底线。
吕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我有点不明白。”
许青梧看着他说道:“吕寿、吕家家主,跟你是什么关系?”
“嗯……我爷爷的爹,还有我爷爷。”
吕富神情有些尴尬。
许青梧语气平静地说道:“都让我杀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蓝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白白净净的胖子,原来这名叫吕富的年轻人,还真跟吕家有关,可他为什么跟许青梧弄到了一起?
吕富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一边是反目的血亲,另一边是自己的兄弟及嫂子,好像怎么说都会显得他冷血无情。
许青梧望着吕富,最终还是没说他哥吕凤,以及他爹吕荣,也参与了袭击披云城船队的事,于是挑开话题说道:“二皇子、冯去疾,他们都参与了袭击船队,我这次来就是要报仇。”
吕富很是吃惊,很快镇定下来后,便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许青梧略一沉吟,说道:“对了,明日我打算先去见见冯去疾,你帮我准备下拜礼。”
吕富接话道:“那你大哥那里?”
许青梧摆手道:“先不管他,现在去找他很容易给他带来麻烦。”
隔天清晨。
许青梧正在院中打着白楚教他的那套拳法,老管家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少爷!咱家门口成灵堂了,一大群人堵在门口,赶都赶不走啊。”
“陶顺家的人?”许青梧问。
“是啊,棺材都抬来了,门口全都是披麻戴孝的人。”
老管家叹一口气,跺脚道:“真他娘晦气的紧,您快拿个主意吧。”
许青梧想了想说道:“这事吕富有经验,你去找他,让他尽快拿个主意。”
少倾。
吕富抖着一身肥肉颤巍巍地跑来,嬉笑道:“嘿,听说门口有人找不痛快,你真打算让我来处理?”
许青梧打着拳,看了他一眼。
吕富笑道:“那你就瞧好吧,不过话先说在这里,不管我整出多大动静,你可都要给我兜着啊。”
“把事情往大了整。”
许青梧只说了这么一句。
许府门口。
一具棺材堵住了大门,香烛祭品、魂幡孝子一应俱全,哭嚎声惊动了左邻右舍,留住了行人的脚步。
围观群众里有消息闭塞者问旁边人:“这是个啥情况啊?许府可不比别处,这是哪家人这么胆大,敢在许府门口摆起了灵堂。”
旁人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昨个这许府的主人许青梧,当街打死了当朝谏议大夫。这不,今个一早这陶家人就来找说法了,我看这事多半陶家人还要吃亏。”
“也是,”问话的人点了点头,“隔壁就是王宫,许青梧我可听说过,那也是响当当的主,这许府不就是陛下赐予的么。”
有人嗤笑:“不是这么回事。”
“哦?莫非另有隐情?”
“你想啊,昨个下午人就死了,今早陶家的棺材到了这里,那么这么长时间,为何没有官府的人出现?”
“嘶……谏议大夫都能冤死?”
“呵呵,你品,你细品。总之啊,这许青梧可不简单呐,咱们这小老百姓,呵……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