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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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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到了京城休息两天,第三天就开始出去找房子。

    豫王太妃听说后想把王府西北角几间没有人住的空屋子给她,被秦氏婉拒了,她不想再麻烦沈家人。

    她对京城不熟,云苏和冯雪柒都帮着她找,沈元眉还把这事托给傅家兄弟,让他们一起帮着留意。

    沈隽则知道后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叫过亲随吩咐了几句话,亲随自去安排了。

    没过几天,秦氏的房子就找到了,在翠花胡同,小小巧巧的几间房子,还有花园,幽静、清雅,收拾得特别精致。

    房子定下来后秦氏拉着云苏去看,冯雪柒、沈元眉也去了。

    云苏望着院子里那棵高大茂盛的梧桐树,表情困惑,“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似的。”

    冯雪柒和沈元眉都笑,“又说胡话,你怎么会来这里?”

    云苏也笑了,“就是觉得很熟,好像什么时候也到过这么一个地方。”

    秦氏笑道:“那说明这个地方我找对了,姑娘和这里有缘。”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秦氏感叹道:“真想不到京城也有这么便宜的房子,这么好的房子我原还想着一个月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结果还不到一两银子。”

    秦氏嫁了云苏就要回宁县,没打算在京城长住,也就没打算在京城买房子,不过临时租几间房子权作容身之处。

    冯雪柒和沈元眉都惊了,“这么便宜?”

    “可不是?是那位傅公子的朋友介绍来的朋友,说他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有人帮忙照看着,不要钱白住都使得。是我过意不去,硬给他拿银子,告诉他我大概要在这里住上半年,最后他只收了我五两银子。”

    秦氏说完,犹有一种置身云雾中的感觉,不敢相信。

    沈元眉以为房屋的主人是看傅家兄弟的面子,笑道:“傅表叔的朋友果然够朋友,既然他们不在乎这点钱,那嫂子只管安心住着就是了。”

    秦氏笑着对云苏道:“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了,姑娘就搬过来吧。”

    其实房子里什么都有,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本无可收拾之处,不过搬家不可轻率,需要挑个好日子。

    秦氏带云苏去看后面的房子,指着最好的那间屋子对云苏道:“这里的房子我都看过了,就这间最好,以后姑娘就住这间。”

    又热情地请沈元眉和冯雪柒过来住。

    紫色的罗帐,刺绣的屏风,明净的妆台......云苏望着房里的摆设,总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想她嫂子说得对,她确实和这个地方有缘。

    .

    搬家的日子定在二十六,三月二十六。

    三月二十三天晴得很好,惠风和畅,沈元眉在花园里设了个小宴,说要庆贺云苏迁居,沈家的姑娘和柳薄烟这些人很给面子都来了,大家聚在绿玉轩里吃酒说笑,非常热闹。

    云苏算是主角,向她敬酒的人不少,她的酒量原就差,尽管有冯雪柒帮她挡着,还是存了些酒在胃里。酒席还没过半,人就有种微醺的感觉,晕陶陶的,心跳得厉害,一个人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缓酒。

    一个倒酒的丫头见她如此,放下手中的酒壶,上前扶着她道:“姑娘醉了,我扶姑娘出去散散吧。”

    云苏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她此时已有点不省人事了,任那丫头扶着走了。

    绿玉轩里热热闹闹地坐了两大屋子人,大家都在吃酒说笑,谁都没有注意到云苏的异常。

    云苏从绿玉轩里出来,人就彻底失去意识,醒来沈隽则在她身上。

    云苏以为她在做梦,摇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沈隽则还在,俊脸湿透,气息凌乱极了。

    云苏抬手想将他推开,被沈隽则握住手,压在头的两侧。他的动作非常快,云苏的身体晃得特别厉害,就好像船在水中,感觉快要靠岸,却怎么都靠不了岸。

    云苏檀口轻张,不自觉地轻叫出来。

    沈隽则问她:“我是谁?”

    云苏像一只缺水的鱼,吐着气儿颤悠悠地回:“二、二爷。”

    “还好,没认错人。”

    望月楼离绿玉轩并不远,姑娘们散席后发现不见了云苏,都出来找,很快就在望月楼里找到云苏。

    她正和沈隽则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豫王太妃和沈二夫人很快得到消息,秦氏也知道了。云苏浑浑噩噩的,从头到尾意识都不太清醒,她喝过酒,大家都以为她是醉太狠的缘故。谁都想不到她是被人下药,云苏自己也想不到。

    陈婆子奉豫王太妃的命令,进去望月楼里查看云苏的情况。

    彼时沈隽则已经出去,望月楼里只有云苏一个人,陈婆子注意到云苏身下一团殷红色的血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被破身了,暗暗摇头,心想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好好地一个正室夫人就这么没了,跟了沈隽则,沈隽则可不一定娶她做正妻。

    沈隽则确实没打算娶云苏做正妻,他虽要了云苏,但觉得云苏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他也不打算给她正室的名分。

    .

    云苏得知沈隽则愿意娶她负责,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她知道沈隽则有未婚妻,就是娶她也是让她做小,她不想给任何人做小。

    泪眼婆娑地问秦氏:“我可不可以不嫁?”

    姚家已经退亲,秦氏为这事哭了好几场,眼睛都哭肿了。沈家人说沈隽则早有婚约,只能委屈云苏做小,秦氏也没有办法。

    “你们已经这样,你不嫁他,还能嫁给谁呢?”

    所有人都知道云苏失身给沈隽则,除了沈隽则,京城不会有人娶她了。

    云苏哭道:“那我就不嫁了,我跟嫂子回去,一辈子伺候哥哥嫂嫂,好不好?”

    她不想给人做小,她见过梅姨娘的下场,知道给人做小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氏十分为难道:“可、可我已经同意了......”

    云苏和沈隽则的事一出来,豫王太妃就找秦氏谈过了,说沈家愿意负责,不过沈隽则身上另有一桩婚约,只能委屈云苏做小。

    秦氏人老实,她当时想着云苏的清白给了沈隽则,已经是沈隽则的人了,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呢?虽然是做小,也勉为其难答应了,哪想到云苏会根本不同意?

    .

    云苏想她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要给沈隽则做小,她去找沈隽则,想让沈隽则不要对她负责,她不需要他娶她。

    哪知去到沈隽则那里,沈隽则不在。

    他房里的丫头都知道了云苏和沈隽则的事,知道云苏是嫁定沈隽则了,对她的态度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冷冷淡淡的,莫名地敌视。

    她们都是沈隽则的伺候丫头,以后极可能被抬为姨娘,那就和云苏平起平坐了,现在就拿她当竞争对象。

    只有秀云,对云苏的态度还是那样,温温柔柔地道:“你是来找二爷的吧?他还没回来。”

    云苏嗯了声,转身想走,正好碰上沈隽则从外面回来。

    披着白底凤鸟纹样的织金披风,戴着华贵的束髻冠,五官完美,气质高贵,冷淡淡的,面无表情地走进院里来,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云苏叫他二爷,他好像没听到,也没有看云苏一眼,径直从她面前过去了,好像压根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般。

    比他的丫头对云苏的态度还冷淡。

    反正他已经让云苏做了他的女人,知道云苏嫁定他了,也不再委屈自己继续哄她、和她敷衍。

    云苏想起姚南双,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心里绞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麻木地跟着沈隽则进去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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