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灯火暧昧摇曳,丝薄轻纱后隐见几道曼妙身影翩翩起舞。
“呵——”
而在暗香萦绕的阁楼厢房内,正有一名俊朗男子举杯品酒,瞧其五官端正可谓相貌堂堂,颇具潇洒文雅。
但若细瞧他周身环绕相拥的舞娘歌妓,便知此地绝非涵养修身之地,反而是城内不少男子趋之若鹜的青楼阁坊。
“小相公,快些尝尝这甜枣滋味吧~”
倚靠而来的半裸娘子展露媚笑,举止娇柔将枣子递到唇边。而身侧还有其他舞娘紧贴相靠,脸颊娇艳红火,发出丝丝撩人的轻吟喘息,分外旖旎。
“俊哥哥,再来闻闻这酒香不香~”
“自然是香,但可香不过小妹妹你的身子。”
俊朗男子带着邪异笑容,挑逗般勾起怀中美人的下颔:“待会儿你们便一同与本公子嬉闹一番,定叫你们快活似神仙。”
身旁几名女子闻言皆是娇羞嗔怪,打打闹闹,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粉红春景。
“曹潘言,一段时日不见,你倒是打扮的愈发像个衣冠禽兽之辈。”
“呀!!”
原本在旁端茶倒酒的两名舞女顿时尖叫出声,脸色惨白地连连后退。
因为在圆桌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黝黑壮汉,赤裸着布满鳞片的壮硕上身,肌肉如金铁凝实极为狰狞可怖。只一眼便让在场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岳成杰,我等行走于世,终究还是得有一幅好皮囊才行。”
被喊作曹潘言的儒雅青年随手抱住两名浑身僵硬的美人,温文尔雅地笑道:“至少这些小娘子们瞧见了我总归能笑脸相迎、扭腰捧胸。但若瞧见你这幅尊荣排场,别说是笑着喊一声‘小相公’,说不定心底里都想着快些逃跑呢。”
“当真无聊。”
岳成杰冷哼一声,抓起身旁的酒壶一口灌下。
见他这幅胡吞海饮的狂姿,这些平日习惯服侍客人的青楼女子也都一时不敢随意开口应声。
曹潘言嘴角一咧:“大哥和三哥如今身在何处?”
“大哥在与罗星之人周旋,三弟前去调查究竟是何人杀了老五。”
岳成杰嗓音厚重低沉,好似闷鼓敲响。
“当日他虽进了有死无生的古界战局,但听传闻似早死与厮杀开始之前,另有人出手将他挫骨扬灰,不留丝毫尸身痕迹。”
“哦?”
曹潘言双眼微微眯起,阴鸷寒芒闪烁,冷笑道:“五弟平日虽好吃懒做、但终究还是我等渡恶门的五当家。竟有胆子将他杀了...又是何人胆大包天?”
“照宵院。”岳成杰一字一顿道:“唐千门。”
“是这个女人?”
曹潘言眉头微挑,不禁扬起一丝狰狞冷笑:“不过是被照宵院扫地出门的叛徒,修为大损,任人揉捏的贱人,想来是另有他人从旁相助才能杀得了老五。不过,此女既然有胆招惹我等渡恶门,派出门人好好追查一番,若叫我擒下,定要让她尝尝何为真正的生不如死。”
阴冷话语缓缓说出,令原本还躺在怀中两名女子不禁变色,神色紧张地噤声不语,但额间已然渗出丝丝冷汗。
她们虽知这出手大方的俊朗男子来历不明,不过拿钱逢场作戏而已。但如今才知此人...不似外表这般温厚儒雅,反而无比残忍嗜血!
“如今不必多管老五死活,眼下青城之事更为重要。”
岳成杰冷眼瞥来,森然道:“按照计划,你早该派人将暗子打入王府,为何迟迟都没有行动,反倒让照宵院先拔了头筹。双方虽有合作,但这等利益可不能退让分毫!”
“呵!”
曹潘言大大咧咧地摆手一笑:“不过只是凡人所谓的亲王而已,哪怕当真拧下了他的脑袋,于我们而言也不过是蝇头小利。况且我等如今得了上古密藏,与其大费周章去搞这等阴谋诡计,还不如去照宵院手中讨些好处。”
听闻此言,岳成杰本就黝黑的面庞更显阴沉:
“老四,此举虽称不上韬光养晦,但亦是扩张势力的重要一步。哪怕当真从照宵院手中讨得好处,如无根浮萍,我等终究还得退守至环境恶劣的老窝,又有何底气资本去与罗星争锋。”
曹潘言举杯抿了口酒水,面露怪笑,却是不再言语。
见其这幅反应,岳成杰沉吟低声道:
“之前你派人去与照宵院使者接洽,谈得如何?”
“暂未归来。”
曹潘言咧嘴从嗤笑一声:“三哥何须担心,如今古界和罗星至此一战皆是偃旗息鼓,并无多余精力再去探究此地变故。哪怕照宵院亦是伤员不少,自顾不暇,我等又有何惧之?
待明日青阳大典召开,只需将那个藏头露尾的正阳王揪出来,便能将这座青城纳入我等手中。何须再与照宵院之人虚与委蛇。”
“...此事,我自会另寻安排。老四你切勿太过胡闹。”
岳成杰冰冷目光扫过在台上莺莺燕燕的舞女、又瞥过身旁这几名噤若寒蝉的青楼之女:“此楼我已布下禁制,无人能听见对话。而这些女人记得早些处理,以防生变。”
“当然记得。”曹潘言笑着拍了拍身旁两女的僵硬肩膀:“不过陪着玩玩而已,待会儿自然会让她们安静老实下来,再也不能离开此地半步。”
“这、这...”
见这些女子皆被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退开,他脸上笑意更为邪气诡异。
“无论瞧见多少次,这些凡人女子发现真相后的惊恐表情还是如此漂亮有趣。不知被捏断喉咙、抽干脑中汁液,脸上又是怎样的绝美之色。”
而在其感叹之色未散,岳成杰豁然站起身来:
“我再去与照宵院的风香主见一面,探探此人口风虚实。我不求你有何壮举,不对计划造成影响就好。”
他没有废话,当即化作滚滚黑雾消散远去。
而这等无比诡异的画面,更令在场女子不禁捂嘴尖叫,惊恐无比地退至厢房角落,就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们也是惊惧莫名,呼喊着急忙退去。
“刚才那男子...果然不是人!
“鬼...是鬼!”
连连拍打房门,却愕然发现门窗皆死死关牢,连条缝都推之不开。
“啧,三哥还是如此不解风情,整日想着权势斗争,却丝毫不懂这些风花雪月,当真白白浪费了好本钱。”
曹潘言惬意慵懒地伸展了一下筋骨,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托腮看向那些几欲逃跑的青楼女子,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