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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谋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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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气渐消,京城迎来了一场暴雨,入秋也不远了。

    皇帝染病多日,早已神智昏聩,上朝时喜怒无常,终于在大雨后病倒,躺在龙床上仍是疑虑不消。病痛没能让他变得仁慈宽厚,只教他在晚年变得多疑善怒,朝野之上是狼子野心,暗地里权宦勾结,而另一边又有燕王党未除,他不得不担惊受怕,处处小心,以保住江山稳固。

    在很多事上,他也不能全然相信自己的骨肉。

    平南王被关押狱中多日,总算被放回了平南王府,而很快噩耗传来,二房嫡子萧壑病死狱中。

    听闻此事的人无不唏嘘。萧壑尚且是少年健朗之时,连平南王都熬得过来牢狱之灾,他又怎会无端病死,多半是受到严刑拷打没撑过去罢了。

    容莺的消息来得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坐上马车准备出宫见萧成器。

    因她母亲是身份低微的舞姬,与朝廷并无族人的利益相关,她对待这些事也比旁人迟钝些,即便反应过来她也会觉得与自己没有太大干系,毕竟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无论干什么都和谋逆扯不上关系。

    大约也是这一点,让她能作为一个公主去给萧成器送生辰礼,身旁人却也不担心她被牵连。

    反正她什么也没有,也牵连不到什么。

    提前两日,李愿宁将准备给萧成器的生辰礼交给了她,好托她的名义转赠,以免在这种时候让将军府落人口舌。

    为了编好萧成器要的络子,容莺去司衣局拿了最好的金线掺在一起,阳光之下的络子泛着粼粼金光,比普通的要更富丽独特。

    容莺穿着鹅黄鹤袖短衫,象牙白绣金花的裙子,腰间系着朱红的腰带。因为难得出门一次,聆春替她梳的发髻也端庄了许多,加上她从前鲜少与人往来,也不知道去平南王府该做什么,心中难免忐忑了些,下马车时还小心地打量周围,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

    小厮进屋通报的时候,萧成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事实上他根本没准备过十九岁生辰,平南王府如今危在旦夕,昔日好友避他如蛇蝎,父亲曾经的好友也只能人人自危,再加上萧壑身死,早有人说平南王府这次是在劫难逃。他不曾料到最后来赴宴的会是九公主,然而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因为容莺无所顾忌又单纯听话,她在看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将他当做狼子野心的逆臣。

    靖昌侯府被抄后,一部分就改成了如今的平南王府,虽然只是一部分却已经是富贵至极,显然是逾制了。

    容莺是第一次到平南王府来,而王府被削权打压,却不见府外有兵马看守,暂时是不会出大事了。

    萧成器见到她,眼中闪过惊喜的神采,几步跑到她身前,打量她今天的装扮。

    “今公主日穿得像朵花似的,整个皇宫没有谁比你更娇俏”,他夸完还伸手拨弄她发髻上两支蝴蝶小钗。

    小钗轻巧精致,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像是真的有蝴蝶停在了发上扇动翅膀。

    她羞恼地按住小钗,轻斥道:“你别动我头发,聆春梳了好久。”

    萧成器听话的收回手,果真没有再逗她。转而略带歉意的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其实也没有设什么宴,萧壑病逝,府中还在筹备后事……”

    他强忍悲痛的语气,尽量使自己听上去镇静些,作为世子,他要随时做好扛起萧氏的准备。

    容莺对萧壑的印象,是他在马场上被萧成器揪着衣领拽走,剩余的就只知道他十分怕马,从小体弱但画技绝佳,若再等几年也能凭着笔墨留名芳史。然而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初展才华的少年,就这样折在了牢狱之中,想必萧氏上下都会哀恸不已。

    “我并不饮酒,无需设宴,不过来看看你”,她说着,让身后人将一个盒子呈上来。

    萧成器疑惑:“什么东西?”

    容莺压低声音,说道:“是阿宁托我给你的生辰礼,还请你不要计较她不能亲自来了。”

    萧成器垂下眼,不知是失落还是无奈。“她有自己的苦衷。”

    关于李愿宁与容麒定亲的事,他说不上是喜是悲,只觉得可惜。二皇子与太子明争暗斗,镇北将军府若站在二皇子那边,若容霁上位必定会下手清理二皇子一派,除非将军府彻底弃了李愿宁。同样是身不由己,他并不会因为此时她的疏远心生怨怼。

    他缓和面色,问她:“你呢,说好给我的络子在哪儿?”

    容莺从袖子里将络子取出来递给他,说道:“编得可能不大齐整……”

    他笑得眼睛弯起,接过络子就系在了腰间的玉佩上,还晃了晃,说:“我可是为了你这络子,连我姐姐编的都不要了,以后肯定好好保管,这可是公主亲手编,珍贵着。”

    容莺很少被人这样夸,不禁羞赧,轻咳一声,提醒他:“我可是要早些回宫的……”

    “走”,他伸手直接拉起她的手腕,“带你去看兔狲。”

    平南王府外,街上的百姓忽然听闻马蹄声阵阵,而后就有金吾卫来驱赶,一列列兵马齐聚分散,将平南王府齐齐包围,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方才还风平浪静的府门前已站满了穿着甲胄的兵卫。

    不等守门的兵卫去通报,王府门前的小厮就被斩下了头颅。

    容霁穿着天青圆领袍,眼神嫌恶地瞥了眼地上腥红血迹,跨步绕过去,语气平淡:“平南王贪墨军饷,私养亲兵,以谋逆罪论处,就地诛杀。府上若有不从,同诛。”

    话音刚落,身后禁卫鱼贯而入,银枪铁剑在日光下划过寒光,袍角翻飞,踏声如雷。

    李恪站在容霁身后惨白着脸,紧握着一动不动,容霁瞥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看向马车中肤色冷白的男子,说道:“帝师是雅致的人,看不得这刀剑杀伐的场面,可以不进去”

    他面色恭敬,其实内心是带着点鄙夷的。

    虽然闻人湙有智谋有才学,可他就是看不得他这副目中无尘的模样,说到底不过一介布衣出身,得到无上尊崇本该感恩戴德,反而还要皇室子弟对他恭谦,他倒好奇,这身傲骨从哪儿来。

    闻人湙闻言一字不发,俯身从马车中出来,一身雪色衣裳和此地格格不入。

    “太子请吧。”

    容霁目光冷然,吩咐李恪:“既然往日你与萧成器交好,我便给你机会,去将他亲自捉来,若不愿降伏,就地诛杀。”

    李恪既是悲愤又是无奈,几乎都想骂人了,强忍着不愿应道:“诺。”

    平南王并未良善之辈,早年也是上过战场取过敌将头颅的将领,后因萧氏一族结党营私被废太子容恪处置,暗中投靠当时的梁王,在秋华庭之变中参与靖昌侯府的灭门,后又诛杀太子门客与当时几位痛骂梁王的忠臣义士,手上沾染无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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