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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争论不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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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天珠被盗一案已有部分眉目,祁堇衾得到消息,目前怀疑是妖界所为。阖天珠虽为至宝,但其实只能做法宝的材料,需炼化以后方可发挥其效用。当年只瑬盏用到了阖天珠,实在不知妖界要它何用。

    莫鸢等人在湄城搜寻了三日,一无所获。这日,莫鸢和苏千金两队人才回正愁着事情没有进展,祁堇衾拿着典籍找过来,面露喜色。

    他指着一句“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语气掩不住的喜悦:“这两句指的是——桥。”

    众人面面相觑。

    祁堇衾又道:“我们一开始或许想错了,“湄”指的不仅是湄城,还可能是……”

    “湄江?”苏千金对漠北熟悉,城边正是有一条江称为湄江。祁堇衾点头:“这句所指我推测可能是江上某座桥。”

    苏千金:“可是这湄江共有九条支流,最后全部汇入北海,江上所架之桥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这不是比在湄城还难找吗?”

    “一定还会有线索的。”祁堇衾笃定:“桥名就在上一句诗里。”

    苏千金现在对此事倒是颇为上心:“可是这江有那么多支流和干流到底是哪一个啊?”

    “按照顺序,答案一定在下一句诗里。”

    莫鸢趴在桌子上,手上拿着一张诗文解析,胳膊下还压了一张。夙湮兮看着莫鸢压住的半张纸,似乎想起了什么凝眉不展,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春……不知春……”

    莫鸢回身看他,抽出那半张纸接道:“不知春闺几心灰。”

    “不对不对。”夙湮兮拿过那张纸,折起来只漏出“不知春”三字。

    “这三字颇为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不知春是岳国的一种名酒。”金玉满堂回答。夙湮兮一拍手惊叹:“对啊!那酒跟兑了水似的,不好喝。对了,我不是还给你们留了一壶浪沙淘嘛,好喝吗?”

    “等等,浪沙淘……不知春……”祁堇衾指着那句诗,前三字正是酒名。

    金玉满堂:“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浪沙淘的确是崔帮主生前最喜欢的一种酒。不过这种酒通常称之为祭酒,别名浪沙淘。”

    “一般很少有人喝这种酒,关于此酒在岳国有一种传说,在河流枯水期埋入黄河沙之中,是祭给黄泉之下的亡故之人的酒,谓之黄泉祭酒。

    一般都是只有埋的,没人再去挖。也极少有人喝这种酒,除了以前行军打仗途中,冬季寒冷又正逢枯水期,就有沿河的军队挖酒喝来驱寒,一般都是经过多年浪沙淘过留下的。所以又称为浪沙淘。”

    祁堇衾:“那一定没错了,这句首写的都是酒,按顺序来看,具体湄江的哪一条支流答案就在这句诗里。”

    苏千金:“难道是湄九江?”

    莫鸢:“可是为什么写两种酒啊?”

    夙湮兮:“说不定为了对仗工整呢。美酒湄九,一看就很有暗示意味。”

    金玉满堂:“有道理。”

    “按这个思路,兴许崔帮主留下的东西就藏在湄九江的某一座桥下。”

    元袁和方曈儿正在回去的路上,湄城居民不多,街上也没有诸国都城那般热闹。元袁脚下虽然走着,但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方曈儿。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方曈儿早察觉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忍不住发问。元袁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什么……”

    那日自从方曈儿说过人生而该有所寄托一事,他就耿耿于怀,想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元袁停住,转头望方曈儿:“你那天说的寄托,我觉得颇有道理……”想问问你的寄托是什么?

    元袁脸憋的都红了起来,话锋一转道:“你说崔弋的寄托会是什么?”

    方曈儿轻轻点头,开口道:“自己的寄托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崔弋一生坎坷,我看他诗作想必这份寄托是起了又灭……起了又灭啊。”

    方曈儿看向元袁轻笑:“我的寄托就是诗词文章,能作出流传千古的佳作。”

    元袁讶然,方曈儿显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个答案让他微微有些失落。

    “那你呢?”这声音一起,元袁一下手足无措起来,他挺直腰板尽量底气十足的说:“我的寄托就是振兴明潭,成为下一代惩恶扬善的明潭上仙!”

    说完他转头看方曈儿,方曈儿正笑着,笑容明媚如春,在这漠北寒冬都生出一丝暖意。元袁忙撇开头。

    “元袁,你就像个小太阳。”

    元袁心里想着方曈儿才像春日暖阳,一笑好像让人回到阳春三月。他搜刮了脑子里所有的美好的形容词和比喻,想说一句能配得上方曈儿这样格调的溢美之词,半晌却说道:“那曈儿妹妹就像水,温和纯净……”

    “对了,上善若水!”

    元袁为自己想出这样一个词而洋洋自得,方曈儿也笑起来。两人一并向前走着。

    待二人回到宅院,只见屋内的几人为了到底第几条江而争论不休。

    祁堇衾:“浪沙淘也是酒,不知春也是酒,酒酒岂不是九九归一,定指的是九支流汇聚而成的湄江。”

    苏千金:“不对不对,湄江之上大小桥不计其数,找到什么时候去,湄九江偏僻,藏宝肯定往无人处藏才对嘛。”

    祁堇衾:“恰恰相反,以崔弋的心计定会选择常人想不到的路数,反其道而行之。”

    莫鸢忙附和:“我赞同我赞同!”多少也是跟崔弋打过交道的,他那花花肠子九曲回折的不能以常人视之。

    夙湮兮:“你那是联想过头了,美酒湄九多明显啊,哪有那么多事?况且湄江干流恐怕都接近北海了。哪有漠北什么事?”

    祁堇衾:“这就是问题所在。崔弋向来心思缜密,他若真要藏,怎么会那么轻易让金玉满堂都能猜出来就在漠北,而且漠北所指特地用了两句诗强调。越这样越不对劲。”

    夙湮兮:“我瞧着你小子心眼比针尖还细啊,一般人谁想那么多。”

    祁堇衾:“崔弋不是一般人。”

    金玉满堂转着头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各执己见,各说各有理。元袁凑到金玉满堂身边问,二人这才了解了始末。而夙湮兮和祁堇衾还在争论不休,苏千金和夙湮兮都看的一愣一愣。

    “你是崔弋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这么了解他?”

    “事实如此。”

    “那万一跑到北海又错了怎么办?”

    “怎么保证湄九江就是对的呢?”

    “我发现跟你这个臭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夙湮兮气冲冲的往椅子上一坐:“小金,你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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