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好不容易插进话：“那我先说一下，因为时间非常赶，明天成绩出来，后天就去会议室进行竞赛准备，到时候吕文淡带你去就好了。至于流程还没定好，等通知，明白吗？”
不止是沐首霜，在这听着的所有人都点头。
沐首霜颔首，但接着又问：“后天什么时候？”
光说大致时间，没说准确时间。
宋昕疑惑：“我没说吗？后天自修死，所有得麻烦你竞赛前的自修四都留下来。”
竟然都没有想过如果选不上怎么办。
沐首霜了然，时间不冲突——他们班除了周日，其他时间的作业都是按课表来:布置的——起码沐首霜来上自修后就没有第二天补作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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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淡低头发信息，同桌帮他看水。
其实他们学校这种机制根本就不用看。之所以给他们自己保管手机也是因为这种机制。学校有意培养学生的自控能力。
学校有“天网”，智能截取信号，谁玩手机后台就会显示红点——当然学校的工作人员和学生会成员是绿点——谁被抓到就送十五分国庆节大礼包。
吕文淡坐最后边，教室在最边上，要想巡，只能从前门来，沐爷只需要偶尔抬头看一眼就行。
和吕文淡通讯的是五班的体委。之前说好考完试就打练习赛。
只是几天过去，五班开始变卦——他们要吕文淡上场。
吕少爷盯着手机嘀咕：“男人都是善变的生物。”
不知不觉把自己也骂进去。沐爷听了都想笑。
吕文淡关掉手机，俯身趴在沐首霜桌子上，冲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殊不知落到别人眼里又是另一副模样。
起码在沐爷眼里，吕文淡就那样趴着，面无表情，目光清明却又略闪躲，活像大型猫科动物。
沐首霜眼睛动一下，有点不敢看，却还是慢慢俯下身。
他一趴下去，吕文淡却又立刻坐起来。搞得沐首霜不明就里也跟着坐直。
夏青青偏头：“你们演哑剧呢。”
吕文淡觉得突然有点热，需要冷静一下。但有的人哪怕现在很慌，只要不想显露出来，有一万种方法圆过去，比如吕文淡。
他先是镇定自若地拍拍前桌夏青青的肩，等人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问，他便先小声说：“帮我看会水，聊点大事。”
夏青青：“你还指使起我来了。”
吕文淡：“不是指使，是请求，友好的上下桌一个互相帮助。”
吕文淡知道夏青青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她看不看，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这。
在与前桌进行友好的交流之后，他才一派从容地趴回去，却不敢看沐首霜的眼睛。
吕少爷心想，自己该不会梦游做了什么对不起同桌的事吧，不然干嘛心虚。
相比起吕文淡，沐首霜倒没那么多心思。他原先盯着吕文淡的发旋，渐渐地，便挪到眼睛上。
吕少爷垂眼，不乐意抬眼，因此他只能看到——睫毛真长，还有点翘，生得很好看，皮相也是。
吕文淡先和他说约赛的事。沐爷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都是要打。
倒是五班，心态变了。一开始不让吕文淡上场，不知道是忌惮还是其他，现在让吕文淡上场，明显是想摸清底细。他们倒是坚定吕文淡会上场。
沐爷问的是一个比较全局观的问题：“摸清楚底细了吗？五班哪几个上”
一个合格的探刺，应该在上场前把对手底细摸清。吕文淡在这点上堪称满分。
他趴着不方便点头，只好眨眨眼，说：“他们班报名的全是体育生，四个田径的，长跑短跑都有，有一个是市级长跑冠军，也要校篮的，适合打持久战，有点难。”
沐爷心想，说就说，抛什么媚眼送秋波，不正经。但表面上却是：“做得不错，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打？”
聊着聊着，眼睛就不小心对上，吕文淡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别开——那样太明显了，显得他心虚，气势不能输。
他只好再眨眨眼，说：“这不是李怀该考虑的事吗？”
最后还是沐爷先扛不住移开目光——太狠了，还带化学攻击，换个人来都扛不住。
沐首霜说：“咱们作为队友应该学会为队长分忧。”
吕文淡松一口气：“行吧，李怀应该为有我这个好父亲感到高兴——打他们是有点难，但是虽然看起来阵容很豪华，可体育生不一定打得好篮球，他们校篮的没咱们多，磨合不一定有咱们好——我觉得要防的，是那个短跑的，别给他突了就行。”
沐首霜不大情绪地应一声，也不置可否。
吕文淡这个人确定很有全局观——不仅仅表现在刚才那几句话上。所以沐首霜才会更加不理解。
一个到现在，还是只要提起篮球就会两眼发光，露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神色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放弃打篮球。
可惜这不是断案，他不是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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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的是第二天傍晚，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吕文淡已经做好一下课就冲出去的准备——他去抢场地，晚饭同桌带。
数学老师是个戴眼镜的笑面虎，一进到教室看到蠢蠢欲动的众人，心下了然，淡定道：“做六道题，全部做完就下课。”
全班哗然，一副跃跃欲试。
诚然他们此时是更加注重练习，必修和选修以及预修都已经学完，进入复习刷题环节。
数学老师是早有准备，一边打开PPT一边说：“由于布局，一次只能出两题，咱们就玩个好玩的吧，不能讨论，一个人只能写一题，不对的话换下一个人来挑战，写完就下课。”
所有人丢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板，一边看一边在草稿纸上写数据。
第一道题还是常规题，吕文淡和沐首霜都能一眼看出答案，默契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别开眼，不约而同地写下一道题。他们相信这道题班上绝大多数人都能做出来，就不浪费这宝贵的一次机会了，现在上去可能还会被扔鸡蛋。
十分钟不到，第一页的两道题都有人上去做出来了。
数学老师切到第二页：“都对，思路很清晰。”
题目果然是叠加的难度，只是这一页比刚才难了不止一个档次，写了好几分钟都没人敢贸然上去挑战。
五分钟后，班上开始骚动，纷纷上去写自己的结果。只是一旁的数学老师不停地笑着摇头。
吕文淡刚算出结果，宋昕就上去。吕少爷松一口气，他对班长还是有信心的。此外，他也很，信任他室友——李周，数学科代表。李周第三题，宋昕第四题。
他刚还想直接上了，怕拖太久后面的太难，解到下课都解不完。
好在两位都挑战成功。数学老师饱含赞许地切下一页，最后两题。
吕文淡都不打算看题目直接上，扯沐首霜一块。
沐首霜给他比划：你五我六？
吕文淡还他比划：都可以，解完快走。
沐爷点头，这就听到数学老师的声音：“后面那两位男同学，别总眉来眼去，看你们很久了，上来玩玩呗。”
吕文淡无语，他听到前边夏小姐在笑。
无语归无语，题还是要做的，只是他们一站起来就有人起哄。吕少爷只好摆手：“低调，低调——闲的你们，闭嘴。”
孙家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哎呦喂，恼羞成怒了啊。”
吕文淡懒得理他，再聊下去就聊不完了，只会浪费时间。径直走到讲台，拿起笔，和沐首霜一人站一边。
他一看题目就懵了。按照题目给的数据，他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写，可这未免也太简单了，放他们班任何一个人上来都会做。压轴题居然就出这个？
吕文淡一边解一边吐槽，下次做题之前一定先看题目，搞得他还被起哄，这群人估计还要围绕这个话题聊很久。
只是做到一半，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虽然写得很顺。
看一眼题目，吕少爷又懵了一下，他仿佛看了个假题目，题目要求的是X，他为什么在求Y？
吕文淡看一眼另一边的沐首霜。后者还在看题目。
第六题他刚也看了，也是很简单很基础的应用题，这两道题的难度半斤八两。以沐首霜的水准，应该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无意间扫一眼台下，发现夏青青也还在看题目。夏小姐冲他眨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