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曲靖涛是不是也没来?”
“来了来了,头儿,我在这儿那!”
曲靖涛在人群外边使劲晃了晃胳膊,然后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看到请假的三人终于有个回来的了,刘百叶的心情立马好了许多,他上下打量曲靖涛两眼,伸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死球了那!”
曲靖涛揉揉肩膀,苦笑着摇摇头:
“您没说错,昨个儿我还真是差点死球了,挺尸一整个白天,到晚上才好起来的。”
“不用再休息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很容易整出杂七杂八的毛病。”
刘百叶关切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全都好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您瞅瞅!”
曲靖涛使劲鼓了鼓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刘百叶嘴巴一咧大手一挥,开工!
中途建筑队的经理过来看现场,瞅着抡圆了大锤砸水泥的曲靖涛直咧嘴: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牲口,干起活来一个能顶得上旁人三!”
“就他这样子,咋也不像刚病好的人。”
刘百叶递给经理一支烟,笑呵呵的说:
“年轻人恢复的快,咱们这些老梆子可比不上。”
两人抽着烟聊了一会,经理突然想起件事来:
“老刘,挖出棺材的大坑填了没有?”
“没那,污水管还没下,得管子下好了才能埋。”
“走,咱们过去看看。”
来到大坑旁,经理嗅了嗅周围的味道,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什么味道,咋闻着有点呛嗓子呐?”
刘百叶也使劲嗅了嗅周围的味道,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
“是棺材里那些红汤的味道,前两天还不重,今儿早上开始,这味道就浓了起来,八成是里边的东西开始腐败了。”
“还是先填上吧,铺管子的时候再挖开,就这味道,让市政的发现肯定罚钱!”
经理说完,紧抽两口烟,顺手把烟头扔进了坑里。
“轰!”
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经理和刘百叶嗷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距离大坑不远的曲靖涛身子猛的一僵,感觉自己胸口燥热无比,似乎和大坑一样,有冲天的火焰在燃烧。
坐在出租车上的莫然,用戴着白手套的右手,轻轻按了按自己胸口厚实的绷带,心想老沈要是知道自己从医院跑了,八成又得骂娘!
扭头看看行知大院的方向,莫然心里琢磨,是不是得雇两个员工?
这图书馆三天两头的不开门,老书友们都有情绪了,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莫先生,文物管理局到了。”
“老徐,今儿麻烦你了,多少钱啊?”
莫然看看外边,还真是到文物管理局了,这老徐车开的太稳,没啥感觉就到地儿了。
“谈钱可就伤感情了,我那小子之前在您那上课的时候,您一分钱都没收,我要是拿了您的钱,那算怎么回事?!”
两人你来我去的客气了半天,最终老徐也没收钱。
莫然看着出租车离去,心中不由感叹,若是自己的时间能长点,这国学的启蒙课程,就应该继续办下去,怎么也得让娃娃们知道啥是仁义礼智信不是?
文物局的门卫是个新来的小伙子,不认识莫然,非得让莫然拿出身份证,登记好了才让他进去。
没带身份证的莫然给孙志远打了电话,最后是孙志远亲自来接他才放的行。
虽然被小伙子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莫然很欣赏他。
而今社会,老于世故的人太多,像他这样坚守职责的,已经很少了。
东碣市的文物管理局和东碣市博物馆是一个体系,都在这片文教区域,而孙志远既是博物馆的馆长,也是文物管理局的副局长。
莫然之所以逃院来此,就是被孙志远挑唆的。
这胖子给莫然打电话,说今儿文武管理局和法医中心一起对棺材进行开棺,你要是不来,会遗憾终生的!
然后,莫然这个重病号就来了。
等莫然这个挂职专家来到文物管理局的分解工房,里边已经有十来个人了。
莫然打量他们几眼,不由笑了起来。
法医中心是谢云庆带队,文物局是曹罗两位专家,剩下的就是小刘他们修复班的一群人,都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了。
“沛杨贤弟,这口棺材是不是很漂亮?”
“为了清理它,我可费了老大劲了!”
孙志远有些得意的指了指棺材,邀功似的说道。
刘学友吸了吸鼻子,心想你做领导的就是一句话的事,费毛的劲了,真正费劲的是我们!
“确实漂亮。”
莫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棺材外边的脏污清洗得干干净净,和在土坑中相比,模样发生了大变化。
棺盖是油亮的纯黑色,棺体的上半部分也是纯黑色,而下半部分,则是鲜艳的红色。
整个棺材没有一丝损伤,漆皮光彩夺目,就像是刚做出来的一样,就是棺材盖上那根青铜管子有点碍眼,布满绿色的铜锈,管壁上还有许多空洞,咋看咋别扭。
“孙哥,整明白那具女尸为啥在棺材上了吗?”
孙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整不明白,局里给国内好几个著名的专家发去了图片和视频,可他们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墓葬方式,其中有个专家还说图片和视频是假的,是咱们在消遣他。”
“没见过就是假的?那位专家怕不是砖家吧!”
莫然这话有点绕,孙志远那不太灵光的脑袋,过了十来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冲莫然竖了个大拇指:
“沛杨贤弟说的忒对了!”
“馆长,昨天那个老叔不是说明白这棺材是干啥的了嘛,难道你忘了?”
小刘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孙志远冲着他肚子就是一巴掌:
“就你话多。”
“老叔,啥意思?”
莫然瞅瞅弯腰蹲在地上的刘学友,又疑惑的看了看孙志远。
孙志远冲莫然使劲摆了摆手:
“昨个我们清理棺材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钻进来一个老头,他听到我们的议论,就说这棺材不是葬人的,而是养药的。”
“他说棺材里头不是人,是一颗还没长成的神药,至于那个女尸,则是一个了不得的药引子,没她就生不出神药。”
“那老头就是个神经病,他以为这是神话小说啊,还神药,他咋不说里头是人参娃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