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白雾升起,雾里的人都会沉醉昏睡,五饼当时也被白雾影响了,但他对大帅和少帅极其忠诚,于是当他发现大帅处于危险中的时候便施展了一门秘术。”
“这门秘术具体是什么不好说,应当很霸道,它能让人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成一个不受白雾迷惑的鬼。”
“变成鬼之后他去通报了这件事,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云松自认这番分析没什么问题。
他一边分析一边偷瞄众人反应,却见其他人点头,而鹿敬天却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
这是一个冷笑!
云松立马明白,鹿敬天知道这诡事的内幕!
鹿人王这边还在装高手呢。
他沉吟着说道:“我明白了,五饼用的是一门秘术,他以性命为代价换来一群小鬼,驱使诸多小鬼带着自己的鬼魂离开了诡异的白雾世界!”
云松配合的点头:“少帅说的可是百鬼搬神术?正所谓百鬼搬山山可移,百鬼搬神神龛离。”
他在《天目诡奇谈》中看到过百鬼搬神术的介绍,这法术是在五鬼搬运术的基础上演化而成。
五鬼搬运术是人操控鬼来搬运东西,而百鬼搬神术是野神邪灵驱驰鬼来给自己做事。
但是他不认为这事百鬼搬神术,第一百鬼搬神术不是这样的施展方式,第二五饼有本事施展百鬼搬神术,那昨晚不至于去贪图一点香火气。
他只是看到鹿人王说的一本正经、表现的智珠在握,然后去配合他的表演。
鹿濯濯显然很了解自家这不靠谱老哥。
她狐疑的问道:“真的吗?”
鹿人王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
他凝重的点头,面露傲然之色:“必然是这样,你们看这里的小鬼脚印,这正是它们离开时候留下的痕迹。”
鹿濯濯问道:“它们离开时候留下了痕迹,那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留下痕迹?”
鹿人王不耐的说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不通方术不要乱插嘴,你以为小鬼必须得走路吗?或许它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或许它们是飞来的、或许它们来的时候没有留下痕迹,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鹿濯濯说道,“如果小鬼来的时候没有走路,那它们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走路留下脚印?”
鹿人王终于忍无可忍。
他厉声道:“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答案!”
“这群小鬼是被五饼以方术召唤而来,它们钻地下出现,然后扛起了五饼鬼魂离开。”
“五饼鬼魂是有重量的,压得它们离开时候留下了脚印。”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连鹿敬天也忍不住点头。
这个解释没问题。
见此鹿人王大喜过望。
但他只是挑了挑眉头没有做出出格表情。
因为为人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鹿濯濯悠悠然的问道:“可是,如果是小鬼们扛着他鬼魂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脚印,那怎么会这么多脚印向着四面八方而去?难道它们把五饼的鬼魂给五马分尸了?”
这一句话把鹿人王的心态搞崩了。
去尼玛的喜怒不形于色。
他怒道:“二丫头,你是不是要找事?”
鹿濯濯怒道:“我只是想解决这件事,保护爹和二娘!”
鹿人王嘲讽性的哼笑了一声。
云松说道:“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咱们应当等夜里起了白雾再看看情况,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因为缺少证据,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鹿人王急于在鹿敬天面前露脸,他说道:“五饼一定是用了百鬼搬神术,不信请父帅下令挖出他的尸首,然后咱们就有答案了。”
按理说五饼已经死了,挖出尸首给他收尸是当务之急。
不说别的,就说好好的后花园里倒栽着这么一具尸体它不像回事!
但鹿敬天拒绝了:“往下挖土看看他的情况,避开这些小脚印,也别破坏了尸首,等满大人回来后看过再处理。”
满大人?
云松听到这称呼觉得有些搞。
有卫兵立马掏出折叠的工兵铲开工干活。
他的动作细致,尽量没有去破坏尸首四周的脚印,仅仅是将埋了尸首的土给挖出,让五饼尸首逐步露出。
五饼挖的地洞挺深的,他是双臂举起伸直、手掌并拢钻入地下的——就像是跳水姿势。
埋尸体的土没有全数挖出,只挖到脑袋位置后停下。
从这位置能看出很多问题,它的脸上、身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伤口。
就像是被人一口口咬过的人参果。
见此鹿人王眉梢难掩喜色:“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父帅您看,他身上这些伤口就是小鬼咬出来的!”
“小鬼钻地找到他,然后咬破他肌肤进入他身躯共同将他的魂灵给带了出来,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鹿敬天赞赏的对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下子鹿人王可就高兴了。
鹿濯濯接着问道:“即使弄清了五饼通信的手段又如何?白雾是怎么回事?父帅和二娘的梦游又是怎么回事?”
鹿人王慢悠悠的说道:“这就得问云松道兄了。”
云松打了个哈哈说道:“快到晚上了,这个我们等晚上再看。”
其实他不愿意管这事。
鹿敬天不是啥好鸟,被鬼弄死最好。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问出关于陨龙脉心眼的所在。
于是他需要跟鹿敬天私下里有接触,只有这样他才能变成伥鬼去糊弄鹿敬天。
恰好,鹿敬天要找云松单独聊聊。
他带云松进入了卧室客厅,说道:“贤侄随意坐吧,刚才一直有外人,有些事我不便与你多说。”
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了。
云松被他的一声‘贤侄’给惊到了。
他怀疑鹿敬天有胡乱认亲的习惯,这怎么又是叫自己贤婿又是贤侄?
鹿敬天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继续说道:“我早就听人说起过你的大名,不过你什么时候拜入了天目门四目道长名下?上次我见九叔的时候还没有听他提过这件事。”
云松压住心底的惊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鹿敬天又说道:“你义父义母可是安好?之前我在燕京与他们见过面,可惜当时我们忙于筹建军国无暇细聊,当时我与你义父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还做出了日后互相拜访的约定,结果各自都忙,时至如今一直未能成行,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