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把孟允送她的匕首放置妥帖,整装待发。
他们本相商在江瑜的醉仙楼前碰面,结果江琉一出宫门,就看见一身穿黑袍的男子带着随从,在旁等候。
江琉是见过云巡的,而且除了云巡,也没有谁是出来游玩还抱着猫的人。她带着笛佑上前招呼:“云巡殿下,久等了。”
云巡回身看江琉,眼前微亮。今日江琉没有穿白色,也没有穿浅红的宫装,而是身着一席鹅黄色的长裙,十分灵动。她仍戴着面纱,云巡只能看见她的眼妆,衬得江琉眼神十分沉静,深不见底。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见江琉的眼睛,这才发现,当初蒋家送来的画像中,江琉眼睛少的不只是神韵,那里面琉璃公主的眼睛,魅力简直一分一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微失神后,回礼道:“谈不上久等。不知今日,公主想带我从哪里看起?”
城墙还有一些机关要道自然是不可能带云巡参观的。江琉呵呵一笑,敷衍道:“我们今日就观一观江城平民的生活。”
她先带云巡朝主街上走,特意从丰城钱庄附近绕了一圈,转到东市。
相较于主街和西市,东市里的人生活贫苦些,只是邻里生活其乐融融,看上去也别有一番滋味。
江琉在前带路,还特意同云巡保持了距离,和笛佑一起越走越快。可恨云巡丝毫没注意,或者说故意没注意江琉疏远的态度,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嘴里还喊着:“公……江五小姐慢些走,我快跟不上了。”
江琉:“……”只好停下来等他。
走过一座桥时,云巡看见有许多孩子在河边喂鱼,鱼儿和孩子十分活泼可爱。于是他同江琉道:“不知江五小姐可否愿意赏脸,同我一起喂鱼?”
江琉拒绝不了,只能吩咐笛佑从附近买来鱼食,递给云巡。
云巡退了一半给江琉,还佯装无意地触碰了江琉的指尖,轻声道:“一起。”
江琉针扎了似的缩回手,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瞬:“呵呵,一起,一起。”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跟云巡拉开距离,将手中的鱼食不断往下投。许多鱼儿被她投下的鱼食吸引过来,挤作一团,十分好看。
云巡怀里的猫盯着鱼儿,“喵呜”一声,吸引了江琉的注意力。
那猫毛色洁白无瑕,瞳孔一蓝一绿两个颜色,十分罕见。此时阳光直照,猫是竖瞳,感觉到江琉盯着它,就将注意力从鱼儿身上转到江琉身上,与其对视,脸上神情似乎带些人性化。
云巡觉得有机可乘,靠近半步,示意江琉:“五小姐要摸摸看吗?”
听见云巡的招呼,江琉下意识抬头往他眼睛中看,看见的是不达眼底的笑意,许是阳光晃神,一时间以为云巡也是猫一般的竖瞳。
孟允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让你醒神……”
江琉一下清醒了,三下五除二将鱼食投进河中,抬手遮住阳光:“云公子怎么还不喂鱼?日光太烈,我都有些迷糊了。”言下之意,盯着你的猫是因我被晒晕了,不是对它或者你感兴趣。
云巡眼中笑意退去一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