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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先弄哭再哄(一更)(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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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蚀骨沉沦,房间里灯光昏黄,浓烈的味道里,有重重血腥气。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圆月变成了半月,夜色朦胧。

    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已经没了力气,身上全是汗,有她的,也有他的,湿漉漉的,很烫,她呢喃着说:“时瑾,不要了。”

    时瑾俯身吻她的唇,声音里全是情潮,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哄着她:“笙笙,乖,你抱着我,不要松手。”

    她摇头,眼里有盈盈水光,她说,时瑾,疼。

    时瑾没有停下动作,紧紧抱着她:“我也疼。”

    她推他,他便抓住她的手,扣在身后,一点都不温柔地继续。

    姜九笙头上全是冷汗,紧抿着唇,手指抓破了他后背:“时瑾,我肚子疼。”她声音几乎带了哭腔,说,“很疼。”

    时瑾募地停住了动作:“怎么了,笙笙?”

    她不说话,推开他。

    时瑾稍稍退开了些,低头,看见了床单上的血,他整个人彻底慌了。

    夜半,莫冰正睡着,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睡意惺忪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很急:“你过来。”

    莫冰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时医生?”

    时瑾似乎很慌,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你快来,笙笙,笙笙,”

    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他完全乱了方寸,词不达意,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冰尽量镇定:“笙笙怎么了?”

    时瑾声音伴着急促又凌乱的呼吸声:“她流血了。”

    就知道要搞出事情来!

    “我马上过来。”

    莫冰拿了外套和钥匙,去了隔壁的房间,一进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满屋子都是欢爱的痕迹,姜九笙一身咬痕,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上,血迹斑斑,狼藉得不行。

    时瑾这个混蛋,真是太胡来了!

    二十分钟后,医生来了,是一位女医生,莫冰特意联系的妇科医生,做了全身检查,也吊了水。

    莫冰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啊?”

    女医生把口罩拿下来,说:“有点发烧,没什么大问题。”

    莫冰不放心:“那她为什么会流血?”

    女医生五十来岁,老脸也是一热:“是例假来了。”

    莫冰被囧到了。

    做到发烧也就算了,连大姨妈都做来了,时瑾是禽兽吗!

    时瑾低着头,守在床头,穿一身浴袍,侧脸紧绷,整个人阴气沉沉,他额头还有汗,眼眶泛红,颓丧得不行。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冷到尴尬!

    女医生打断了寂静,边调点滴的流速,边说医嘱:“病人体虚,而且宫寒很严重,建议带她去照个彩超,另外,”女医生看向时瑾,为了掩饰尴尬,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继续说,“特殊时期,不适合同房,还有,过度的性行为会、会……”

    说不下去了,太羞耻了!

    一把年纪了,当医生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样情况的病人,想起床上那姑娘身上的咬痕,她都怀疑这姑娘的男朋友是野兽,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自始至终,时瑾都没有吭声,紧紧抿着唇,给姜九笙擦身体、喂药。

    “刘医生,借一步说话。”莫冰把医生带出去,这事儿得打点好,不能走漏风声。

    次日,上午十点,姜九笙才醒。

    她睁开眼,便看见了守在床头的时瑾,她怔了几秒,背过身去,不看他。

    “笙笙。”时瑾抬手,想碰她,又缩回了手,目光深深,光影交错乱得厉害。

    姜九笙背着手侧躺着,什么都不说。

    “笙笙。”他声音沙哑,倦意很浓。

    她还是不理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跟他说话。

    时瑾绕到另一边,蹲在床头前,怕惹她生气,也不碰她:“你应我一声,嗯?”低声地喊,“笙笙。”

    姜九笙还是不看他。

    时瑾蹲在床头旁,温柔地哄:“你可以气我,但先吃饭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他看了她许久,还是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耳边的发,把遮住她口鼻的被子往下拉了些,他手心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结痂掉了,又凝了血,红肿得厉害。

    他收回手,起身,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听见她说:“去拿医药箱过来。”

    时瑾顿住脚,回头,看见她已经坐起来了,他不看她的眼睛,低着头闷不吭声地去拿医药箱。

    把医药箱放在床头,然后他站到一旁,眼里泼了墨色,倒影闪烁,像有许多话要讲,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姜九笙垂着眼睫,遮了眼底情绪,说:“手给我。”

    时瑾半蹲下,把右手递过去。

    姜九笙看了一眼他掌心的伤口,眉头狠狠一皱:“你是不是故意不包扎?”

    时瑾目光缠着她,点了头:“嗯。”

    又用苦肉计,明知道她不忍心。

    姜九笙低头给他消毒,不看他:“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时瑾比平时还要温和顺从得多:“我把你弄疼了。”

    姜九笙:“……”

    她不想理他了,沉默不语地给他包扎。

    他的手严重了许多,像新伤添了旧伤,姜九笙不跟他说话,他就守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姜九笙也是下午才发现,浴室里换了镜子,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上有血,不止镜子,里面还有很多东西都更换过。

    她拨了徐青舶的电话。

    “徐医生。”

    徐青舶一听是姜九笙,就猜到了:“是时瑾出状况了?”

    “他摔了很多东西。”

    他手上的新伤,便是玻璃碎片扎的。

    徐青舶思忖着:“应该是出现狂躁症状了。”有点难办了,他想了想,建议,“回了江北约个时间吧,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时瑾的病情。”

    他还是觉得,时瑾的病,只有姜九笙才治得了他。

    “好。”她很冷静,“那现在呢?我该怎么做?”

    “尽量不要刺激他。”

    下午,医生来复查,姜九笙烧已经退了,不用再输液,临走之前,女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情很复杂,眼神里有深深同情。

    姜九笙哭笑不得。

    她肚子不舒服,睡得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窗外晚霞金黄,已经是黄昏了,时瑾还守在床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目光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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