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呼吸断了的话,请用这个打我!”炭治郎义正言辞道,三个正在晒衣服的女孩子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同意。
“对不起,请再来一次!”惊醒的炭治郎喊道,深夜中被吵醒的伊之助和善逸相顾无言。在第二天炭治郎去训练场,善逸偷偷跑去橱柜偷吃零食,令人失望的是,橱柜上了锁,没有点心吃了。他听到后边训练场中炭治郎奔跑跌倒的声音。他过去偷看,另一边是刚从后山玩完回来的伊之助,头套上黏满了树叶。炭治郎已经可以追得上香奈乎了,他们看到他就差一点点就能抓住香奈乎了。不知不觉,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天,意外的是,伊之助也是这样。炭治郎对神崎葵和香奈乎道谢时,神崎葵见到他们只是扭头哼了一声,一种羞耻感就让他不敢对上炭治郎的眼睛,急匆匆逃掉了。直到下一天的破晓,炭治郎再次去训练场为止,善逸也没有和炭治郎说什么话。他被伊之助的鼾声吵醒,从床上爬起来,善逸呆呆地看着那张空掉了的属于炭治郎的床。
这才破晓了,就已经出去了啊,炭治郎。
他不着边地想。
我不擅长努力,踏踏实实地一点点慢慢来是最难受的。
小麻雀啾啾地飞到他手上,善逸对啾太郎抱怨自己被抛下了的焦虑感。被炭治郎怎么教都没有办法。“我觉得我们已经不行了。”回应他的是啾太郎的几句啾,他震惊地问“难道说你刚才说了确实如此?那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稍微跟我说一句你也很努力也可以吧?”他有点泄气地把药一饮而尽,苦的他整张脸都卷在了一起。他赶忙把伊之助的那份糖抢过含在嘴里,伊之助不是很喜欢甜食,偶尔会剩下一点。而善逸的就经常早早吃空了,毕竟把好吃的留在最后享用是那些拥有良好家庭和宠爱自己的父母的孩子的奢侈。如果不吃快点,就会被大哥一下子抢走。
伊之助也没管他,换做平时估计还会和善逸争执几句,现在只是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伊之助看着两人中间那张空掉的床,就会升起一种烦躁感。这种烦躁并不是争对努力的炭治郎,经过蜘蛛山事件后,不努力不强大就会死掉这种事他比谁都明白。这种烦躁感争对的是自己,对自己觉得无奈,嘻嘻哈哈地跑到后山去玩的话就可以短暂地忘掉这种感觉。
那个女人给了他糖。
意识到自己被关心着这件事,比起被骂让人更加不是滋味。
所以伊之助索性把糖都给了善逸。谁会因为一点苦就叫苦连天啊?看不起谁啊,老子才不是善逸那样的家伙,老子是更加厉害的角色。每当他想这么说的时候,都会在宁宁所在的房间面前停下,随后一股脑跑到后山。他越是想要证明,就越是先一步地否定自己。身上的伤时刻都提醒着自己差点死去,也差点看着她死去的事实。
“呐,为什么橱柜里找不到宁宁给的糖一样的零食呢?啾太郎。”善逸疑惑地对掌心上的小麻雀问道,啾太郎叽叽了几声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善逸百般无赖地把糖纸揉成一团扔掉,一边思索着一边搓揉的他没注意到,掌心印出了点点黑色。
“伊之助,伊之助!”
“?”伊之助发出个鼻音表示自己听见了。
“你看这个!”善逸摊开糖纸说“为什么你的糖上有字啊!”
“字?那些不是芝麻吗?”
那颗在伊之助手上兜转了几次的糖,上面写的东西已经被体温化掉了。善逸暗骂他笨蛋一边解开好几个糖,端详着糊掉的字,断断续续地念写出来。
“伊...之助...的话”
“做得到,的...吧?”
宁宁想过一些事情,自己并非上弦,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够一直保护祢豆子和三个少年。虽然非常残酷,但是如果一直都是以需要保护的眼光看待他们的话,他们是不能成长的。他们也不需要这样的定位,这里并不是能够温柔对待他们的时代。那么该写什么呢?有些话,她是无法当面和他们说的,她害怕之后的相处会变得尴尬,也不想失去舒服的距离感。要不要干脆就什么都不做好呢?但是这样拖曳的话,有些话就可能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他们并不是鬼,在她身上不到半天就可以复原的伤口,他们要躺一周。他们没有系统这种东西,要花很久才能变强。对于人来说,对于少年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好,那决定了的话。该写什么呢?对温柔又努力的炭治郎,宁宁一直都带着一种担忧,他就好像故事中那只荆棘鸟,只有翅膀一直飞着,不曾停下歇息。炭治郎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宁宁却纠结着,不知该劝他好好对待他自己还是更加鼓舞他。最后只能恨恨地写上苍白无力的祝福语。我妻善逸的话,虽然是三人中经常退缩和害怕的那个,但是宁宁却对他更有认同和安心的感觉。他的天赋是最高的,实力也是最强的也说不定。胆小的性格在战场上并不是减分项,只要能活下来,再谨慎也没关系。?
宁宁把麻糖裹上空白的纸。比起入睡后一瞬间扭转局势的里善逸,明明害怕却还是选择迎难而上的表善逸让她更加钦佩。只要善逸身边有炭治郎和伊之助在,他就一定没问题的。
而连自己的名字都念不清的伊之助,却是最让人担忧的。如同动物般纯粹的,好战却容易掌控,没有明确的长远的目标。伊之助,没有归宿,和胆小的善逸相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没有想要的东西的伊之助没有害怕的概念。初次见面被打败了也孜孜不倦地攻击过来的伊之助,如果没有炭治郎拉着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人成为动物,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从动物变成人,绝非易事。
“伊之助...做得到吧?”
“纹逸。”
善逸抬起头,另一边伊之助不知何时站在床上,
“走吧。”
当然做得到!笨蛋!
“不行,根本做不到!”善逸躺在训练场颤动着。蝴蝶忍和他们说,要试着和炭治郎一样,整整一天无论干什么都保持着全呼吸,他们试了一下,不到一小时便太阳穴突突地跳,耳膜也嗡嗡作响了。刚刚结束训练的炭治郎高兴地和他们将该如何做,但表达过于抽象,两人都似懂非懂。这时蝴蝶忍从炭治郎身后走出来,在‘鼓励’完两个人后,伊之助不服气地喊着当然做得到啦!一个两个可别小瞧他了。而善逸双脸通红大声应答。
三个人在庭院,跑屋檐的跑屋檐,拉石头的拉石头,剩下一个最热心肠,一下跑到屋檐下,一下跑到树边给两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