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教徒倾诉次数最多的时候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其他季节找童磨倾诉的教徒有多少。但是看的出来，他貌似也被烦到了一个极点了。
“你倒是收敛点啊。”圣女如此说道。“没办法嘛，天气变得那么冷，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就带着些可怜的人——”童磨随手举起一颗人头，“前往极乐。”
这个人，是人渣。
“嘛嘛，不用担心被发现的事啦。如果这么担心我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吃掉...不对，带他们前往极乐便是。”“啧，真倒胃口。”宁宁向后退一步，躲过被肆意挥洒的血迹，已经习惯挨饿的少女在内心嗤笑，这些加起来都还不如风柱的一条胳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六个。哇哦，真是热闹的大家庭呢。”
“谢谢夸奖。”正在吃人的鬼笑道
“害，难得的正月要和你这样的一起过可真可惜。”宁宁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月的天是最黑的，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深沉。所以少有的下着大雪的正月是为数不多，宁宁可以白天出门的日子。换做以往，她早就围着蝶屋的孩子们，悠哉哉地看着香奈惠和忍打年糕。
“现在是正月了吗？”童磨垂眸，“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记得离我们相遇好像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不，还没到一个月。你的时间观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差啊。以前的正月到底都怎么过得？”
“我只记得，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收到很多东西，从教徒那里。”
“那是贡品吧？那一般都不庆祝一下吗？”
“庆祝啊，也会。我会多吃点。”童磨竖起一根手指笑道。“那你呢？会怎么庆祝？啊，我忘了你变成鬼没有人时的记忆了，抱歉。”
宁宁向上翻了个白眼，”算了，好不容易的正月与其和你过，我还不如一个人去吹泡泡。
“哎？等一下”
“所以又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一起过正月？”
“...”
“感觉好有趣！”
这家伙，一定是被烦到疯掉了。宁宁看着面前眼睛发亮的鬼想。但是她也没有否认
这个男人之前就像是突发奇想一样，把她从被窝里拽起，给她塞了一层又一层单衣。好不容易换上衣服时，又把她扔到教徒中去收拾发型和妆容，女教徒们甚至还有男教徒，为她的衣着，打扮吵了一次又一次。妆容那步就更要命，化了又擦，擦了又画，最后还是回到了第一版——素颜，最后不甘不愿地在额头画了个血滴子。最后又白布往脸一盖，她懵的以为自己要出殡。抱着‘啊，你等我漂漂亮亮地来和你掰头’的想法出门时，教徒看到她都深深的鞠躬，一口一个圣女大人。怒气都被惊讶轰回去了。
“果然很适合你啊。”推开门，万事极乐教教主笑道。“我的信徒。”
“怎么回事？”宁宁抬袖。“这些布匹是之前教徒送来的吧？”
“嗯，所以给你做了衣裳。”
“这就奇了怪了，我可不记得我说过我的三围。”
“....既然被称为圣女就该有圣女的样子，是教徒的建议哦。”
“是吗。”被带过去的宁宁扯了扯头上的白布，这种妇女出门遮掩面容的装扮也是教徒们的建议啊。“我还挺喜欢的。”
“谢谢你。”
叮——
童磨好感度：7
恭喜达成成就：【极乐圣女】
达成条件：名声：小有名气
童磨好感度：20
正月一起过就一起过吧。捏着头顶白布的宁宁想。
“呼——”
一个闪耀着彩色的泡泡在天空漂浮。坐在庭院的屋檐下，宁宁抬头看向天空。
“所以这是在干什么？”童磨问道，吸了口烟草。
“吹泡泡。”
得到答案的童磨长长的吐了口烟，伸手去触碰，尖利的指甲触碰到泡泡的外壁时，无声的炸开了。
啵——
“没见过？”宁宁问。
“没哦。”
你见过才怪呢。宁宁默默想道。
一连串的泡泡四处飘散，少女把泡泡水
“但是不像是你会喜欢的。这个更像是小孩子会玩的东西”童磨客观地说，“虽然美丽，但是无论去不去戳，都会破掉。”
“你不也是吗？喜欢抽烟和酒风吕，一点都没有一个教主该有的样子。”她把吹棒浸在泡泡水里，吹棒的洞口闪烁着七彩。“而且很像啊。”
“？”
“眼睛。”宁宁对着童磨的脸吹了一个泡泡，“看，和你的眼睛很像吧。都是透明和五彩斑斓的。”
啵——
泡泡破掉时，如把彩虹锁在镌刻着叁的玻璃罩子里的眼瞳也眨了一下。“是吗？”童磨歪了歪头，伸出手“哎？——”童磨抓住吹棒放在口中，一个装着沉甸甸烟雾的泡泡掉到雪地上破掉，化为了一滤烟。
“不问自取既是偷。”
“那可真不好意思啊，作为赔礼给你个不会破的泡泡怎么样？”童磨把吹棒戳入泡泡水，咬住吹嘴。
“哪有不会破的泡泡啊。”
冰晶在泡泡刚成型时，从内部包裹住了七彩的膜壁。雪花争相地开，泡泡倒影着两人，慢慢浮到天空中。
“这样就不会破了。”童磨手指结出冰，他轻轻捏住泡泡，把泡泡放在宁宁的手中。“...但是像你这么坏心眼的也是头一个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宁宁也不遮掩，打量着手中美丽的泡泡。
“嗯，吹一口就发现了。”童磨指向少女手中的泡泡水，“这个，是用人做的吧？虽然有香精的味道，但是吃过人的话就一定无法忘怀。”
“是啊，因为是肉的部分啊。也是回礼。”宁宁把泡泡捧在手上，冲童磨笑道，“你看，这不是和你很像吗？”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吃人呢。没想到也会用来捉弄人啊。”童磨又吹了几个泡泡，在寒冷的冬日里，泡泡都结了点冰碴子，两人远远看，就像是正互相依偎般聊着天。
“即使你不吃人我也会讨厌你。你吃不吃我都不会喜欢你。”
“到底讨厌我哪里呢？根据我的情报，一般鬼都会受到自己转化的鬼的喜爱或是尊敬才是。”
“全部。”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抱怨啊，那最讨厌的是哪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