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沙洲城的刑场上,两百颗人头被砍了下来,不时传来哀嚎与惊呼。观刑的百姓们也纷纷皱起了眉头,不忍心去看这样血腥的场景。
布图曼心中暗道:“完了,好不容易和天顺人交好了,这下完了。”
其实他心里面明白,抓到的这五百多人,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和商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刺客,也不是天顺朝的兵将。
温月清扭头看着阿罗耶,面对眼前的场景,他面无表情,眼神中透漏着杀意和鄙夷,这些无头尸体流淌着鲜血,很快就渗入了地下。
直到突厥军把死尸都拉走,将人头收敛起来,就要往城楼上挂,阿罗耶才开口对布图曼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打仗的时候他们就是商人,开战之后,他们就一定往天顺朝传递过消息,更何况他们还有许多亲朋好友都在肃玉关。”
“是,太子殿下。”布图曼这会也只能应和着他说道。
“行刺我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查出来,你说怎么办呢?”阿罗耶斜眼看着他问道、
布图曼紧张地站在一旁,想了一下说道:“我派人再去好好调查。”
阿罗耶却挥了挥手说道:“肯定在这剩下的三百人中。”
“这......”布图曼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看着他问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阿罗耶看着他笑,也不说话,眼神十分凌厉。
布图曼就很是为难了,难道他是要把所有抓到的人都杀了吗?
温月清也在心中这样想着,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把他们都送回皇都去,从此以后这些人就是我们突厥军的奴隶,或者充军或者卖苦力,再也不允许回到原沙洲城。”阿罗耶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摆件。
布图曼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再问什么,他走向一旁对着被扣押的天顺人,还有观刑的百姓们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开恩,免去其他犯人的死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以后降为奴籍,发配各处。”
围观的百姓们都是唏嘘不已,一片哗然。虽说是免除了死刑,可是从此变为奴隶,也真是太惨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天顺人非要行刺阿罗耶呢,惹到他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扣押在刑场下的天顺人哀嚎一片,他们本来都是行商的人,平时也都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有的只是小摊贩,但是起码来去自由,生活平淡但是也安乐,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再看看被拉走挂在城楼上的人头,他们又痛哭起来,有的人是为自己逃过一死而哭,有的人是为了自己从今以后要去突厥当奴隶而哭。在这种情况下,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死比较好,还是苟且的活着好,即使现在活了下来,真要是当了奴隶,估计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恐惧与伤感之中,但是也有许多人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阿罗耶杀死,其中就有之前行刺的刺客组织中的人,可是毕竟势单力薄,全身都被捆绑着,根本都挣脱不了。
布图曼喊完话,又转身走了回来,他看着阿罗耶问道:“太子殿下,这些人都处理好了,您看是不是要回宫殿了。”
阿罗耶却摆了摆手说道:“哎.......好戏还没开始呢,你着什么急。”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温月清,语气冷淡地说道:“燕王的女人,现在是不是后悔跟着他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在肃玉关里,没有让他们把你杀死。”温月清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她反而不在乎那么多了。
阿罗耶却笑了一下说道:“主要是他没本事,难道你忘了吗,当时我是怎么把刀插进他胸口的。”
“他.......他会没事的,等他伤好了,一定会带着大军把原沙洲城攻下来的。”温月清一边咬着嘴唇,一边说道。一想到尊佑受伤的场景,她就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再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又是一阵伤心。
“所以说女人就是累赘。”阿罗耶露出一副不屑地表情说道:“出征居然带着女人,他就不配称为勇士,不配跟我做对手。”
温月清紧紧地皱着眉头,有些激动地说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是我主动要跟着他来的,是我要陪在他身边的。”
她不允许这个人说尊佑的不好,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尊佑的累赘。
阿罗耶看着她逞强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一把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温月清被他拉住身体猛地前倾,他的脸离自己很近,两人目光对视着,温月清也没有躲闪,倔强地看着他,此时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阿罗耶这么心狠手辣,明明长着一张威风凛凛又英姿俊朗的脸,可是让人看着却这么可憎又可怖。
阿罗耶也盯着眼前一身男子装扮的温月清,一双小鹿眼清澈又灵动,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亮,因为着急两颊微红,像是桃子一般水嫩红晕,薄薄的嘴唇向上微微翘起,显然是生气的样子。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大胆的女人给惊艳到了,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
“........”温月清不明白他是什么意义,轻轻地叹了一声:“咦?”
“如果想回到他身边,你就要想办法活下来。”阿罗耶的脸离她很近,声音也不大,他继续说道:“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可以达成你的愿望,回到那个燕王身边去、”。
温月清显示吃惊了一下,然后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那是当然。”阿罗耶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来,随后拉着她向刑场上走去,他对温月清说道:“但是你要能活下来才行。”
听他的语气,温月清的心就凉了一半,这个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自己走掉,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就无法想像。
阿罗耶将她带到刑场上,大声地说道:“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所有突厥军和原沙洲城的百姓都看着他们,低下有人窃窃私语地说道:“这不是之前俘虏回来的天顺五皇子吗?”
“是呀,那天我们都看到了。”
阿罗耶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天顺人怕死,那个五皇子更是一个孬种,他居然让一个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送死,自己偷偷地逃跑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