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霆的视线灼热的盯着乔言，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言的心很乱，跳动的厉害。脑袋有些空白，乔言安静的看着顾烨霆。
“他不行。”顾烨霆极其冷静，话语也低沉到了极点。
“顾烨霆，别太过！”谭松臣的脸色暗沉。
“那哥哥觉得谁行？”乔言小声问了一句。“我喜欢的人哥哥觉得不行，我认为可以的人，哥哥也觉得不行，那哥哥觉得谁行？”
顾烨霆垂眸，手指一根根握紧。“我们才刚刚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自己送出去？”
等都等不及？
“还没离婚的时候，哥哥不是也迫不及待和陆晚清各种传绯闻了吗？”乔言看着顾烨霆，两人都极其冷静，可空气却压抑到了极致。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容不下晚清，我明明跟你解释过那只是为了热度，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体谅。”顾烨霆拍着桌子起身，看着乔言。
“要怎样你才能满意？断了陆晚清的路，让我雪藏还是封杀？这样你就满意了？”
乔言麻木的坐着，什么叫她怎样才能满意……
看着顾烨霆这么咄咄逼人，乔言感觉窒息。
“对啊，这样我就满意了，你做得到吗？”乔言抬头，安静的看着顾烨霆。
“你不如直接让她去死！”顾烨霆的怒意越发浓郁。
“对啊……”乔言低头，也慢慢站了起来。“她不是已经去死了吗？跳了护城河，她没死，差点死了的人是我……”
乔言的声音低沉且发抖，扯开衣领指着脖子上的淤青痕迹，一字一句的再次开口。“顾烨霆，你真觉得……我叫你一声哥哥，就是原谅了你对我做的一切？”
谭松臣也猛地站了起来，手指发颤的触碰乔言的脖子，眼睛像是赤红的野兽。“顾烨霆，你动乔言？”
顾烨霆心虚，压低声音开口。“我只是一时失控！”
“你TM一时失控，你想要她的命？”谭松臣上前将顾烨霆推到墙上。
“谭松臣，这是我和乔言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再惹怒我。”顾烨霆推开谭松臣，他今天不想打架。
“顾烨霆……”谭松臣显然不想放过顾烨霆。
“谭松臣，抱歉……让你见笑了，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乔言不想让谭松臣牵扯进来，毕竟他们两人还是兄弟。
这是她和顾烨霆之间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
“言言！”谭松臣不放心，顾烨霆居然敢对乔言动手。
“松臣，让我自己解决。”乔言小声开口，声音透着恳求。
谭松臣深吸了口气，这是乔言第一次求他。
“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抬手揉了揉乔言的脑袋，谭松臣把人拉到怀里，仔细的看了看乔言脖子上的伤。“我去拿药。”
乔言心口紧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当谭松臣配合她在演戏。
“言言。”谭松臣离开，顾烨霆伸手扯住乔言的手腕。“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我只是……”
“只是担心陆晚清，她如果出事，我要陪葬，对吗？”乔言抬头看着顾烨霆，想要挣脱自己的手腕。
可顾烨霆却不肯松开。
“别闹了行不行？为什么一定要和晚清过不去，她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
“因为我坏，我不够单纯，所以就是看不惯她，行了吗？”乔言用力想要推开顾烨霆，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烨霆总有让她失控的能力，让她总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乔言！”顾烨霆将乔言扯到怀里，用力困住。“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言无力的抬手抓住顾烨霆的衣领，额头抵在顾烨霆的肩膀上。
呼吸灼热的厉害，乔言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从前，她贪恋顾烨霆的怀抱，如若他肯主动抱自己，无论有多心慌，仿佛总能瞬间安静下来。
可现在，乔言只觉得……变了。
顾烨霆的怀抱不再让她心安，反而觉得发寒。
“顾烨霆，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路，和什么人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声音沙哑又无力，乔言抓着顾烨霆衣服的手慢慢松开。“如若你继续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忍让。”
三年来，她对顾烨霆无尽容忍，这段时间她对陆晚清也隐忍到了极致。
她只想好好活着，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矛盾。
可她的忍耐到此为止。
无论是陆晚清还是顾烨霆，继续干涉她的生活，她绝对不会再容忍。
“你在威胁我？”顾烨霆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的乔言。
用着最听话的姿势，却说着最让他生气的话。
乔言的额头始终都抵在顾烨霆的肩膀上，没有把人推开。“对，我在威胁你……”
她的话语无力却坚定。
她是在警告顾烨霆。“到此为止吧，你过好你的生活，我走好我自己要走的路。”
她还要努力赚钱，为自己存治疗费，他也和他的陆晚清尽快有个幸福的家。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乔言，我最后说一次，和我复婚。”顾烨霆显然也没了耐性，压低声音威胁。
“我不会复婚的，我自己做的决定，就算是死……都不会后悔的。”乔言笑了一下，伸手抱住顾烨霆。“我嫁给你三年，都没能让你爱上我，我总要止损啊……”
她的时间有限，生命也有限。
为什么要继续浪费呢？
顾烨霆眼眸暗了下来，可乔言抱着他，他居然会……贪恋这种感觉。
“别想着逃离，我不可能不管你。”顾烨霆捏着乔言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回应。“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复婚，也可以嫁给别人，但那个人，必须是我同意的。”
乔言的眼眸黯淡无光，绝望到了极点。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都离婚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你是爷爷的孙女，是乔家的正统大小姐，我受顾家恩惠，你觉得我会放过你？”顾烨霆捏着乔言下巴的手收紧了些。
“就算顾家的一切都在我手里，你也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嫁给什么人，懂吗？”
乔言的手慢慢滑落，眼眸从暗淡慢慢凝聚恐惧。
果然，顾烨霆一直纠缠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为感情。
而是因为利益。
他在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他怕她嫁给什么心存野心之人，成为他的隐患。
顾氏鱼龙混杂，想要看热闹和搅浑水的人，太多。
“乔言，我不妨告诉你……”顾烨霆俯身在乔言耳畔。“这就是你的命，所以……你要乖，别逼我教你，什么叫听话。”
乔言惊恐的看着顾烨霆，慢慢后退。
他这算是……终于摘下他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她果然，从没有认识过真正的顾烨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