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雨点头，表示自己只是随便转转，让他不用管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就好，赵九也不矫情，让他走他真的扭头离开了，无比干脆。
待赵九走后，顾晴雨看向随风，“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随风皱眉，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看他神情不对。”
“神情不对？”顾晴雨诧异地说，这就厉害了，她压根就没从赵九脸上看出来表情，随风不但看出来了，还看出不对来了，简直……
“怎么个不对法？”顾晴雨笑，正好前面有个亭子，拉着她坐下，好奇地问道。
“他……”随风吸了吸鼻子，“感觉一直在跟着你，根本不像是偶尔遇见的。”
顾晴雨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你确定？”
这次语气有点重，随风缩了缩，“也不是特别肯定，但是……”但是什么，她到底没有说出来，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顾晴雨点了点头。
大概是太专注于和随风说话了，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不过顾晴雨相信如果自己留心的话应该能发现他到底是不是在跟着自己……
如果真的是的话，情况就相当危险了。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坐一会儿。”顾晴雨叹了口气说，情绪有些低落。
随风快哭出来了，“主人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也回不去啊？”
顾晴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痛苦的问，“真的不认路啊？”随风重重地点了点头，顾晴雨砰的把脑袋砸到了桌子上，响声还挺大。
“主人没事吧？”随风担心地问。
顾晴雨摇了摇头，“走吧，两个路痴，有什么好转的，还是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顾晴雨给随风递了个眼神，随风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的她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顾晴雨越走表情越僵硬，走到小暖阁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出来吧。”
随风左右摇头，不明白顾晴雨是在和谁说话。
“你先进去吧。”顾晴雨说，看向随风，“都走到这里了，别告诉我你还不认路！”随风摇头，一路小跑进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顾晴雨还以为是赵九，或者再惊悚一点是赵宸之本人，可实在没想过会是周凛。
“怎么是你？”顾晴雨诧异地问。
“那你以为是谁？”周凛轻笑，眉梢微微上挑，看的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确定要和我在这里说话吗？我可是费尽心思从东宫把你捞出来，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顾晴雨点头，缓步走了进去，再仔细一点，确实能感受到气息，怪不得发现不了，周凛水平和自己相当，可以隐藏气息的话，自己要发现确实有点难度。
内室，周凛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不过还是一脸新奇。
“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吗？”顾晴雨问，态度很随意，要是让赵宸之看见，八成得把自己扔醋缸里淹死。
“上次来不是晚上嘛，黑乎乎的，”周凛一脸理所当然，“还行，勉强能住人，不过要是给宸王府住的话，可就有点寒酸了。”
顾晴雨蹙眉，“什么宸王妃，别瞎说，又想打架？”
周凛低下头，“确实有点手痒，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顾晴雨点头，“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啊？”
周凛笑了，“来看你啊，自从那日一别后一直不放心，总想着来看一眼，最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他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随意，真不知道把防守森严的宸王府置于何地。
顾晴雨勉强信了他的话，“那你现在已经看过了，还想做什么？”
周凛摊了摊手，“要不要这样，我以为我们至少也算志趣相投的朋友吧，你居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太让人伤心了。”
周凛这个“志趣相投”恐怕说的是打架，别说，顾晴雨还挺赞同的。
顾晴雨点头，“坐，我让人沏壶茶来。”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周凛拉住她，顾晴雨瞪了他一眼，周凛十分识趣地放手了。
“你想离开宸王府？”周凛说。
顾晴雨防备地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这种事找我啊，”周凛拍了拍她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宸王府的路我熟的很，肯定能把你带出去，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还很自豪？”顾晴雨笑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宸王府，而不是他家吧。
“不要在意这些没用的细节，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周凛挥了挥手，比前几次看到他的时候活泼了不少。
唔……用“活泼”这个词应该没问题吧，顾晴雨摇头，放弃了为难自己，“不是我一个人，我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
周凛点头，“我知道，就是那个跟着你的丫头嘛，她警觉性不错，真的不会武功吗？”
看他这一脸惋惜的模样，顾晴雨白了她一眼，“以后会的。”
周凛还是一脸了然，“没问题，凭我们两个的水平，护着这小姑娘硬闯出去都行。”
这倒是实话，顾晴雨想，不过她还是不放心，“你的话确实让我很动心，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周凛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困惑，半晌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顾晴雨眨眼，有点被他绕懵了。
“平生殿不是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知吗？”周凛一句话惊得顾晴雨差点没摔到地上。
“你知道！”她站了起来，没有具体说他知道什么，但是顾晴雨相信他会明白。
周凛耸了耸肩，“你说呢？”
顾晴雨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我的。”周凛说，见顾晴雨一头雾水，仿佛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之前听你提江陵和风阁，又恰好知道平生殿，忍不住做了个推测，没想到真的让我猜对了。”
顾晴雨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如何。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凛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