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如既往清朗的声音被压低，如魔音般灌入她耳中。
他眸光黝黑深邃，浮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雾光。
司起珍低了头，轻嗤一声，其中夹杂的苦涩不知是在嘲讽谁。
眸中一丝猩红散过，她捡起地上剪刀疯了似的刺向萧责，男人眼疾手快地控住她。
俩人拉扯间全然不知后方孙涵晴已不知不觉退出了这片区域。
拐角处赵馨容扶着老太太被人指路来寻司起珍，看到这么一幕惊诧地愣在原地。
乍一看到光线照射下闪着冷光的剪刀，司老太太直接慌了神，拂开赵馨容就冲过去想拉开司起珍。
红了眼的女孩一把就将她甩在地上。
听到老人一声痛呼这才回了神愣在原地。
地上老太太痛苦地捂着额头，有鲜血从脸颊流下，原是额头磕到了一块石子。
赵馨容连忙过来询问。
老太太闭着眸子缓了好大会。
几人都未注意到司起珍的情况。
少女面色苍白地不停摇着头缓缓后退，口中低低呢喃，仿若入了魔障，声音轻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妈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推她呢。”
“我只有她了，只有她还爱着我。”
“现在连她也不会疼我爱我了……”
眼中模糊虚影飘飘绰绰，男女交缠的身影化为多少次萧责冷眼相待的面容最后定格成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她额头冷汗淋漓，忽然眼神木然的看向手里闪着银光的剪刀锋刃。
一股温热液体溅到脸上，萧责回过头就见那平日里满脸笑意满身活力的女孩身体倒在了地上。
她胸前，还立了把剪刀。
深红色液体浸湿礼服，仿若在她身前开出了一朵美丽的牡丹。
“起珍！”
被嘶吼声拉回精力，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立时红了眼眶，她打起精神在赵馨容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奔向司起珍。
可萧责怀里的女孩儿哪里还有半分气息。
“你怎的，怎的这样的傻。”
“起珍！”
“我的女儿啊！”
歇斯底里地嘶吼，涕泪横流的老太太一瞬间便倒了下去。
……
血淋淋的真相摊开在众人面前，每一个人似乎都秉住了呼吸。
这桩陈年往事没有多少人知道真相，就连老太太与赵馨容也只是知道片面的结局。
被那个守了司起珍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的男人给蒙骗了过去。
可如今，苗微凤叹了口气，眸光逸满了往日回溯的悲伤。
“后来回想起当初，所有的一切不过早就计划好的一场预谋。”
“只是，常年累积的愧疚堆在心里，我想，我不能让它烂在肚子里。”
满屋悲怆，赵馨容满目泪意，她低了头不再看向苗微凤，声音微颤:
“你走吧，望今后各自安好。”
积于心底已久的心事放下，苗微凤看向旁边捶着心口早已泪流满面的司家老太太，终是转头踏出了门槛。
她错了，错的彻彻底底，后来也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好在，老天爷让她遇上了那个同样悲伤的小姑娘，给了她一次坦白的机会，让她重新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