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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目光平静。
托尼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我会特别鄙视你。”
布鲁斯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什么感受？”托尼问。
“危险。”布鲁斯垂下眼睛，脑子里闪过了精灵弓手。
“我以为你会对待美人不同以往。”托尼一脸鄙夷的说道。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美人。”
“他很警惕。”布鲁斯停顿了一下后，淡淡的说道，“非常警惕。”
“这很正常，他是个精灵，据我们看的那些资料表示，精灵都是很警惕的。”托尼回道。
布鲁斯摇摇头：“问题是他很警惕的同时对我很信任。”
托尼看着他，布鲁斯也看他，然后继续说：“他很信任我，那种信任无来由。”
“所以，你怀疑……”
“我怀疑他认识我。”布鲁斯果断说，“他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到。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认识他。”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不可能认识一个精灵——如果他的身份是真实的话。”
托尼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史蒂芬确定他从魔力上来说确实是个精灵。”
布鲁斯靠在栏杆上，拿着酒杯的右手轻轻晃动，微微垂下眼睛。
他身上散发出不同以往的侵略性，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豹子，正盯着他的猎物伺机而动。
“只是从魔力上来说是个精灵吗？”他问道。
“人类是不可能使用精灵的魔力。”托尼又说，“我顺便帮你问了一下。”
布鲁斯的表情多了一丝思考。
“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托尼再次问道。
布鲁斯摇头：“我排除了所有我过去认识的和现在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符合的对象。”
“所以你确定你不认识他？”托尼锁紧眉头，“这太矛盾了。”
布鲁斯垂下眼睛，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同时听见宴会现场发出几声惊呼。
两个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飞快的返回大厅内。
“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围着的人太多，超级英雄也挤不进去，于是他随手抓住一个一脸惊恐的人问。
这场宴会是他组织的，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应当第一个询问情况。
“史塔克先生，里面有个人突然发疯了一样……”那个人嘴唇颤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一看这情况，托尼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皱起眉头。
“散开，散开……”幸好这时候发现情况不对的警卫冲了进来，他们快速的开出一条路，让布鲁斯和托尼能够顺利的进入。
只见里面一个人倒在地上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皮。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给死者科沃尔拍喜剧片的导演。
他一面抓着脸皮，一面不断说：“别拿我的脸皮，别拿我的脸皮……”
他说着不要拿他的脸皮，但是他的动作表示他的手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硬生生的要把他的脸皮从脸上活剥下来。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停往下流，那场面看起来恐怖极了。
布鲁斯冲上去抓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自残，但是刚一抓住那个人的手他就发现根本就没办法把人拉开。
那个人的力量有些超乎寻常的大了。
“托尼！”布鲁斯没有办法，只能加大力量，尽可能控制他的手让他的手别动。
托尼赶紧叫来医生，在几个人的控制下这才硬是将一针管的麻醉剂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麻醉剂慢慢起了效果，那个人终于停下了动作，保持着双手抓脸的动作昏睡过去。
布鲁斯看他不动了，这才试着将他的手从脸上掰开，但是他的手指就像是钢筋一样，牢牢地的插进他的皮肉之间，如果硬是要拔的话只怕会帮着他把脸皮撕下来。
“送他去医院。”托尼在旁边说，他对着旁边的警卫做了个眼色，这个警卫并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员而是神盾局派过来保护外加监视他的，所以托尼用起来是毫不心虚。
那个人点了点头，找了个担架过来抬人，不过最终那个人只怕是抬不到普通医院去，而是会进某个神盾局控制的医院。
托尼从旁边抽了条餐巾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满手都是刚才那人的血，正需要这条餐巾。
接过餐巾，擦干净手上的鲜血。
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的人设，但是能在哥谭那地方当花花公子肯定也不是见血就晕的设定，所以他还不需要表现的很慌张。
擦完血后他看向托尼，两个人目光对上，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这件事恐怕只有精灵弓手能给他们答案了。
*
“嗨，几天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卡特里停了下来，看着外边出现的女人。
“黑寡妇。”他平静的叫着娜塔莎的名字，脸上毫无波动。
娜塔莎也不见外，听见卡特里回复他就只当他热情的邀请了自己，笑着走到了卡特里旁边。
旁的人大概以为娜塔莎和卡特里有什么特殊关系，看见他们俩走到一起当时就散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这可如了娜塔莎的愿，她也没有装模作样的说些旁敲侧击的话，直接了当的说：“你知道为本尼科沃尔拍摄电影的那位导演差点死了吗？”
卡特里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托尼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闹得挺大的，新闻电视上全都是，卡特里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关他什么事？
他看着娜塔莎，眼神就表明了他并不在意的态度。
“我以为你会多关注他一点。”娜塔莎继续说，“毕竟他与上一个死者有关。”
“你不需要试探我，娜塔莎诺曼诺夫。”卡特里冷淡的说，“我早就知道他会死了，但是他死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他会死？”娜塔莎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的得到答案，反问了一句。
卡特里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为对方的将死而感觉到难过。
当然了，他对任何一个【老鼠】的协助者都提不起来同情的心理。
对他来说，那些人活着和死了一个样。
“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些人自己愿意被标记，生或者死都是他们自己活该。”卡特里说完转身就准备走，谁知道娜塔莎一把拉住了他。
“也许你愿意多解释一下。”娜塔莎继续问。
卡特里今天心情不错，这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个人差点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事情，所以他难得和娜塔莎多说了几句：“那些人帮助【老鼠】把病毒扩散出去，却不知道在他们接过面具的一瞬间，【老鼠】也把他们标记了。那只做面具的【老鼠】丢了自己的【欢乐面具】，当然只能从另一个人身上找补回来，取走一个被标记人的脸皮不就是最简单的事情吗？”
他说的很模糊，大部分的名词娜塔莎都没听过，但是这并不妨碍娜塔莎飞速的转动脑子，眨眼睛之间就把卡特里的话琢磨了七七八八。
她尤其抓住了卡特里话里藏着的一个重点信息——
“你是说这些面具背后有制作者？”她如是问道。
卡特里在心里称赞了一句聪明，但是脸上却露出本能的不屑：“你难道以为这些面具都是凭空出现的？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制作者。”
“所以你才会寻找新的目标。”娜塔莎说，“因为本尼科沃尔和给他面具的人已经废掉了，本尼死了，那个导演失败后也会被抛弃，他们已经提供不了你任何信息了。”
“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卡特里说，“我说了，我收集这些东西很久很久了。”
“所以你放任那个叫贝拉的女孩接触这些东西……”
“因为这张面具需要以人为寄生。当它开始与人类深层次结合，但是又没有完全吸收走人的意识和生命时，它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卡特里近乎残忍的说道，“那种味道会响应他的制作者，只有那时候我才能根据味道找到他的制作者。”
“那被它寄生的人……”
“也许会死，也许能活，看运气吧。”卡特里淡淡的说道，“如果在当事人彻底被寄生前，我顺利的找到了那只【老鼠】，那只【老鼠】也许可以帮他解除寄生。”
娜塔莎抬起眼睛。
她确实放任了卡特里利用贝拉，但是她并不知道是这么个利用方法。
“你并不能这样做。”娜塔莎的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也许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那个女孩已经开始被寄生了。”卡特里冷漠的说，“我并不在意人类的死亡。”
“……”娜塔莎退后一步，她的手背向身后，“你和我想象中的精灵并不相同。”
“那确实，我没有故事书里那么善良。”卡特里勾了勾嘴角，从来不在人前露出笑容的精灵弓手骤然间绽出一个笑容，“只要能抓住那些【老鼠】，我不在乎任何事情。”
他看着娜塔莎，娜塔莎也同样看着他。
突然，娜塔莎向前一步。
“我要把那个女孩带走。”娜塔莎说。
“你可以试试看。”卡特里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别动我的鱼饵。”